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 ,对于想了解历史故事的朋友们来说,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是一个非常想了解的问题,下面小编就带领大家看看这个问题。
原文标题:囗钟铭文疏证
(武汉大学历史学院)
(中国简帛学国际论坛2009提交论文首发)
1978年,河南省淅川县下寺,春秋楚墓丙组墓葬的十号墓中出土了乐器17件,其中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镈8件,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钟9件,其大小均依次递减,其铭文内容大致相同。本文拟搜集前人之说,试图疏通全铭,以正方家。
从9件钟的铭文整体情况看,M10:70、M10:67、M10:69三钟可连读为一篇完整的铭文,故而9件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钟似为相配成套。[1]铭文共计49字,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钟铭文隶定如下: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择)吉金,铸其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编)钟。[其]音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盈)少戠(炽)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扬),龢(和)平均韹,霝印若华。匕(披)者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磬),舌(吹)者长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籥),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合)奏仓=(锵锵)。诃(歌)乐以〈自〉喜,凡及君子父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兄),永保鼓之,衅(眉)寿无疆。[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余吕王之孙,楚城(成)王之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盟)僕,男子之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臬)。余不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忒)才(在)天之下,余臣儿难得。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择)吉金,铸其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编)钟。
“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原释文隶定为“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引《说文》释为“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读为“敢”。[2]张亚初先生以为“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是早晚繁简字,而非假借字。[3]李零先生以为“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字今音读yǎn。[4]
“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仅一钟从“言”作,其余均作“反”,故原释文释为“反”,通为“繁”;“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反)钟”大概指铸造多枚钟,也有可能转为编钟专称。李零先生读为曾侯乙编钟之“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钟”是与楚“穆钟”相当的律名。李家浩先生读为“编”。[5]冯胜君先生读为“变”;“变钟”即十二律各自为宫,各有五声,迴圈相生之钟。[6]陈双新先生以为此字即曾侯乙钟铭习见之“反”,专表高频音。[7]邹芙都先生疑为“形容乐声优美之类的词语,钟字下文为对该字的进一步描述说明”,具体释读则待考。[8]此字究竟读为何字待考,暂从“编”之读。
第一句是讲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选择了优质的铜料,铸造了这套编钟。
[其]音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盈)少戠(炽)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扬),龢(和)平均韹,霝印若华。
“[其]”,此钟铭文缺失此字,其他铭文有刻。原释文所释。李家浩先生以为此字表假设,训为“如果”。我们怀疑“其”作为代词解,似亦通。如《诗经·豳风·狼跋》:“狼跋其胡,载疐其尾。”“其”在这裏可训为“它的”。
“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原释文引裘锡圭先生之说释为“赢”,通“盈”,与后面“少”相对,引申为乐音的高低。张亚初先生释为“能”,通为“笞”。李家浩先生“赢”取“多余、过度”之义。冯胜君先生改释为“能”,读为“嬴”,指出“能少”或可读为“盈缩”,相当《吕氏春秋·适音》“钜小”,指乐音高低而言。此字于铭文应取裘说。
“少”,亦见曾侯乙编钟铭,意为“其所在八度之高低”。[9]
“戠”,或作“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原释文引裘说释为“戠”,假为“则”。张亚初先生提出另一种可能,读为“炽”,训为“猛烈”。冯胜君先生读为“炽”,指“钟声高亢嘹亮”。因此句在于描述钟之声响,所以此字可从冯说,指钟声非常雄浑。
“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或作“汤”,假为“蕩”,原释文以为“广大深远”。张亚初先生提出两种可能:一、训为“声音飘扬”;二、读为“荡”,训为“动”、“震荡”和“广大”;并倾向于后者。李零先生指出,依钟铭惯例应读为“扬”。李家浩先生同意原释文读为“蕩”,字或作“荡”。冯胜君先生以为“形容钟声激越飞扬”。我们赞同“扬”的读法,指钟声能传到很远的地方。
“龢”,原释文以为同“和”。张亚初先生训为“协和”。张说可从。
“平”,原释文训为“舒平”。张亚初先生训为“舒展”。原释文可从。
“均”,原释文释为“均”,以为“宫”上所建音阶,亦可通“韵”。张亚初先生以为“均”指合律。李家浩先生疑读为“韵”。冯胜君先生以为“均”形容“钟声和协”。此字应承前二字之义,冯说可信。
“韹”,或作“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原释文以为二字同声相通。张亚初先生读“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为“光”,训为“广远”和“盛”,形容钟声悦耳动听。李家浩先生以为字从“音”旁,当是“韹”,意为“乐声之和”。冯胜君先生以为形容“钟声明亮辉煌”。李家浩先生对于此字的考释可以信从。
“霝”,张亚初先生读为“灵”,训为“善”。冯胜君先生以为“灵”之本字,训为“善”。此字当通为“灵”,训为“善”。
“印”,原释文释为“印”,又引李家浩先生说可释为“色”。张亚初先生释为“印”,即钟上“列印、镌刻的花纹”;认为李说释“色”亦通。李家浩先生后又指出,据文义亦当为“色”,“霝色”即《诗·大雅·烝民》之“令色”,引申为钟的颜色。邹先生以为“印”可读为“音”,“音色”。此字楚文字习见,或释为“色”,或释为“印”。我们认为,原篆从“爪”从“擮”,故应释“印”,我们怀疑即张先生所说的“花纹”。但铭文内容先讲钟声,后又突然转到钟的纹饰,文义稍嫌突兀,有待进一步研究。
“华”,原释文所释。李家浩先生以为《文选·东京赋》“铿华钟”之“华”,修饰钟的颜色。我们怀疑“华”当为“花”之借,用以修饰钟的纹饰,即形容钟的纹饰像花儿一样美丽。
综之,前两句是讲钟声可高可低,雄浑悠扬;乐声十分和协。后一句是夸讚钟的纹饰。
匕(批)者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磬),舌(吹)者长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籥),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合)奏仓=(锵锵)。
“比”,或作“匕”、“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原释文以为均“比”字。张亚初先生以“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为正字,应即后世“批”字;“比者”即“批者”,指钟师、镈师乐工之奏乐者。冯胜君先生训“比”为“杂次”。陈双新先生以“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为“比”之变体,训为“比次”。
“者”,原释文读为“诸”,取“之”义。李家浩先生以为“批者”指打击的乐器,即其所修饰的“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磬”。冯胜君先生以为“诸”即典籍之“之于”。李说可信。
“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原释文引裘说释为“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即大磬。张亚初先生读为“嚣”,训为“欢”、“喧哗”和“嚣庶”。裘说可从。
“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原释文疑为“声”之别体。张亚初先生以为字即“圣”。李家浩先生以为“磬”之异体,“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磬”即大磬。李说可从。
“舌”,原释文释为“至”。张亚初先生以为“至者”即“周围欣赏音乐的人”。李家浩先生改释为“舌”,疑读为“吹”。冯胜君先生读为“寘”。此字形体较为特殊,暂从李说。
“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原释文以为“籥”之假借。张亚初先生以为“竽”之本字,假为“吁”。后李家浩先生又指出,“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之于“竽”犹“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之于“篪”。此字通为“籥”当为定论。
“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原释文引《玉篇》读为“会”。李家浩先生读为“合”。李说可从。
“奏”,原释文以为“同”之假;“会同”,古时诸侯朝见天子、诸侯之间的盟会、宗庙之事。张亚初先生读为“呼”,训“合”、“集会”。李家浩先生据《说文》古文及《古文四声韵》改释为“奏”。李说至确。
“仓”,原释文引《说文》奇字释为“仓”,“仓仓”即后世之“锵锵”。李家浩先生赞同此说,并引典籍证明字亦作“玱玱”。
这一句主要是讲这套编钟如果与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磬、长籥一起合奏,其声音铿锵有力。
诃(歌)乐以〈自〉喜,凡及君子父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兄),永保鼓之,衅(眉)寿无疆。
“诃”,或作“謌”,原释文以为即“歌”字。
“以喜”,仅一例作“以喜”,其余均作“自喜”。李家浩先生以“自喜”为是。李说当是。
“凡”,原释文引裘说释为“凡”,训为“皆”和“都”。李家浩先生读为“汎”,字或作“氾”,意为“遍”。李说更为精确。
“及”,原释文所释。或作“人”。李家浩先生以为“人”当是“及”之误。李说当是。
“永保”,或作“千岁”。我们认为铭文虽然有异,然含义相近,即指时间长远。
这一句讲敲钟、唱歌以自娱,连带自己的父亲、兄弟也感受到了快乐,长久地敲打它,来祈求长寿。
[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余吕王之孙,楚城(成)王之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盟)僕,男子之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臬)。
“余”,或作“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余”。李家浩先生以为“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之自称。李说可从。
“吕王”,原释文以为“吕国之王”,吕国地望当在河南南阳附近,大约楚成王时被征服,铸钟后不久被楚国所灭。
“孙”,原释文释为“务”。张亚初先生认为有广义、狭义之分,即“祖之嫡孙”和“远祖之裔孙”;并倾向于后者。其他诸位学者多取“孙子”之义,不一一例举。
“城”,仅一例作“城”,其余均作“成”,原释文以为二字同音通假。
“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原释文释为“盟”。冯胜君先生读为“明”。“盟”之作“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楚文字习见,例不备举。
“僕”,原释文引《说文》古文释为“僕”,“谦称”。李零先生疑“盟僕”为“立誓为臣”。李家浩先生以为“盟僕”即掌管盟誓的职官,与《周礼》“司盟”相当。冯胜君先生改隶为“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明僕”意谓“得力之臣僕”。陈双新先生以为“盟僕”大概指“诸侯盟誓时某种职位不低的职官”。李家浩先生称引典籍,古代有许多职官叫做“某僕”的,故可从。
“男子”,张亚初先生以“男”为吕侯之爵称。李零先生以为“表示性别,示其为男臣而已。”李家浩先生以为“男性的人”。冯胜君先生以为“家内奴隶之长”。我们比较赞同李家浩先生的观点。
“之”,冯胜君先生以为複指代词,相当于“是”。
“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原释文以为“艺”字,训为“才能、伎艺”。张亚初先生以为“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之假,“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即“艺”之初文,读为“迩”,训为“近”。李零先生改释为“慹”,疑读为“孽,“支庶之义”。”李家浩先生释为“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读为“槷(臬)”,训为“标準、榜样”。李家浩先生的说法较为可取。
如诸家所述,此句是作器者交代自己的出身,是吕王的孙子,楚成王的盟僕,男子汉的楷模。
余不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忒)才(在)天之下,余臣儿难得。
“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原释文引《说文》段注释为“忒”;“不忒”即“无二心”。李家浩先生释为“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 “不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疑读为“不特”,或作“非直”、“非特”,训为“不仅”、“不但”。冯胜君先生以为即“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通“忒”,训为“差”。原释文读为“不忒”可从。
“才”,原释文释为“才”,读为“在”。李家浩先生改释为“甲”;“甲天下”,“天下第一”。细审字形,此字当从原释文释为“才”,读为“在”。
“儿”,原释文所释。“臣儿”,李家浩先生以为“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之谦称。李说可从。
这一句夸奖自己忠诚不二,实在是天下难得之人。
最后,我们将全篇铭文的大意疏通如下: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选择了优质的铜料,铸造了这套编钟。钟声可高可低,雄浑悠扬;并且十分和协;钟的纹饰像花儿一样美丽。如果与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磬、长籥一起合奏,其声音铿锵有力。敲钟、唱歌以自娱,连带自己的父亲、兄弟也感受到了快乐,长久地敲打它,来祈求长寿。
我是吕王的孙子,楚成王的盟僕,男子汉的楷模,忠心耿耿,实在是天下难得之人。
(编者按:[1]河南省文物研究所:《淅川下寺春秋楚墓》第265页,文物出版社1991年。
[2]赵世纲:《淅川下寺春秋楚墓青铜器铭文考索》,《淅川下寺春秋楚墓》附录一,文物出版社1991年。本文均简称“原释文”,不再一一注明,以下同。
[3]张亚初:《金文新释》,《第二届国际中国古文字学研讨会论文集》303-309页,香港中文大学,1993年。
[4]李 零:《再论淅川下寺楚墓》,《文物》1996年第1期。
[5]李家浩:《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钟铭文考释》,《北大中文研究》第1辑,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着名中年语言学家自选集·李家浩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
[6]冯胜君:《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钟铭文解释》,《吉林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建所十五周年论文集》,吉林大学出版社,1998年。
[7]陈双新:《
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钟铭文补议》,《古文字研究》第24辑,中华书局,2002年。
[8]邹芙都:《楚系铭文综合研究》,四川出版集团、巴蜀书社,2007年。
[9]李纯一:《曾侯乙编钟铭文考索》,《音乐研究》1981年第1期。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4255.html
以上是关于李家浩-囗钟铭文疏证的介绍,希望对想了解历史故事的朋友们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