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凡物流形》“之知四海”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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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凡物流形》“之知四海”新说


(武汉大学简帛研究中心)
《凡物流形》甲本14+16+26和乙本10上+11上+19有这样一段话:
四海-《凡物流形》“之知四海”新说
四海-《凡物流形》“之知四海”新说箸不与事,之智(知)四海,至圣(听)千里,达见百里。是古(故)圣人四海-《凡物流形》“之知四海”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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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凡物流形》“之知四海”新说(家)之危安廌(存)忘(亡),恻(贼)四海-《凡物流形》“之知四海”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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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凡物流形》“之知四海”新说(作),可之<先>智(知)。
甲本16+26号的拼合以及“危安存亡”的释读,从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研究生读书会;[1]甲本14与16+26的拼合及乙本10上+11上+19的拼合,从顾史考先生。[2]甲本两处“之知”,乙本皆作“先知”。整理者认为甲本前一“之”字正确,乙本作“先”是讹误;而甲本后一“之”字是讹误,乙本作“先”正确,并读“可”为“何”。[3]复旦读书会则认为甲本两“之”字都是“先”字的讹误,“可”如字读。战国楚竹书中的错字是常见的,如《上博七·君人者何必安哉》甲5、乙5两处“先王”都误为“之王”,所以不少学者都接受了复旦读书会关于“之知四海”是“先知四海”之讹的看法,李松儒先生还把这个例子作为乙本抄自甲本的根据之一。[4]
按,把“之知四海”改爲“先知四海”从文义上看其实是有问题的。这段简文是从两个不同角度描述圣人能够端居垂拱而知天下事,“四海”、“千里”、“百里”是从地域大小的角度而言,“邦家之危安存亡”、“贼盗之作”是从事件发生的角度而言;前者说的是空间範畴,是横向的;后者说的是时间範畴,是纵向的。“先知”就是“预知”,“邦家之危安存亡”、“贼盗之作”可以被“先知”,“四海”如何能够被“先知”呢?“至听”之“至”和“达见”之“达”描述的都是空间程度,和其后所接的“千里”、“百里”性质符合。如果“之知”改为“先知”,“先”描述的是时间早晚,既和“四海”性质不合,也和“至”、“达”不类。
我们怀疑“之知四海”的“之”当读为“周”。中古音“之”、“周”声纽和等呼都相同(章母开口三等),上古音“之”属章母之部,“周”属章母幽部,声母同纽,韵部旁转。上古音之、幽二部的密切关係,不但有同源词方面的证据,[5]也有很多押韵、谐声等方面的证据。[6]所以李方桂先生说幽部“跟之部的距离最近”,爲两部构拟了同一个主元音。[7]史存直先生甚至说:“就古音之幽两部之间有大量合韵来看,我们不妨推测在古代方言中,有的方言根本之幽不分或基本不分。”[8]所以“之”读为“周”虽然没有直接通假例证的支持,从音理上看却是完全有可能的。古书中常见“周知”,如:
《周礼·天官·司会》“以周知四国之治”
同上《地官·大司徒》“周知九州之地域广轮之数”
同上《地官·遂师》“周知其数而任之”
同上《夏官·司险》“以周知其山林川泽之阻”
同上《夏官·司士》“周知邦国都家县鄙之数、卿大夫士庶子之数”
同上《夏官·职方氏》“周知其利害”
同上《秋官·小行人》“及其万民之利害为一书,其礼俗政事教治刑禁之逆顺为一书,其悖逆暴乱作慝犹犯令者为一书,其劄丧凶荒厄贫为一书,其康乐和亲安平为一书。凡此五物者,每国辨异之,以反命于王,以周知天下之故。”
《司会》所“周知”之“四国之治”,相当于简文所说的“邦家之危安存亡”;《小行人》所言“周知”之“故”包括“悖逆暴乱作慝犹犯令者”,[9]即简文所说的“贼盗之作”。古书也有“周知四海”之语,如宋赵汝愚编《宋名臣奏议》卷十八彭汝砺《上神宗论近岁用言好同恶异》“欲以周知四海之逺”;宋蔡戡《定斋集·广圣学》“虽深居九重而周知四海”;宋谢逸《溪堂集》卷七《送汪信民序》“不出户庭而周知四海九州之务”,等等。可见把简文“之知四海”读为“周知四海”是合适的。古书中“周”常训“至”,[10]读“之知”爲“周知”,正和下文“至聼”、“达见”形成排比。
李松儒先生认爲:“《凡物流形》是先由甲本根据一个底本进行抄写,乙本是在甲本基础上进行校改与誊抄。不过,乙本和甲本同时抄写同一底本的可能也不能排除。”[11]按照前一种猜想,可能是因爲“之知四海”和“可之知”都有“之知”,乙本抄手受“可之知”之“之”是“先”之误字的影响,以爲“之知四海”之“之”也是“先”之讹字,所以一并改之。按照后一种猜想,如果甲乙本所据底本“之”、“先”无误,就是甲乙本抄手因爲受辞例相类的误导而各抄错了一字。
(编者按:[1]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研究生读书会:《〈上博七•凡物流形〉重编释文》,复旦网2008年12月31日。下引复旦读书会的意见出处同此。
[2]顾史考:《上博七〈凡物流形〉简序及韵读小补》,简帛网2009年2月23日。
[3]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七)》,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279、267页。
[4]李松儒:《〈凡物流形〉甲乙本字迹研究》,简帛网2009年6月5日。
[5]参看孟蓬生:《上古汉语同源词语音关係研究》,北京师範大学出版社2001年,第185-186页。
[6]参看史存直:《古韵“之、幽”两部之间的交涉》,《汉语音韵学论文集》,华东师範大学出版社1997年。
[7]李方桂:《上古音研究》,商务印书馆1980年,第40页。
[8]史存直:《古韵“之、幽”两部之间的交涉》,第141页。
[9]“悖逆暴乱作慝犹犯令者”,郑玄注:“犹,图也。”这句话《大戴礼记·朝事》作“悖逆暴乱作慝欲犯令者”。
[10]宗福邦、陈世铙、萧海波主编:《故训汇纂》,商务印书馆2003年,第342页。
[11]李松儒:《〈凡物流形〉甲乙本字迹研究》。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422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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