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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
(中興大學中文系博士班)
《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篇由於殘損較為嚴重且無傳世典籍可供對照,因此釋讀難度頗高,筆者僅就閱讀所得發表若干粗淺意見以就正於方家。
一、簡8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字補說:
簡8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字,原考釋者濮茅左隸定作“亯”,以為乃古“享”字[1];陳劍則認為此字其下所从爲“甘”形(即“口”形中多一筆)而非“日”形,與“亯”字之形不盡合。疑當釋爲“合”,待考[2]。
檢楚文字“亯”字作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 (天卜)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望M1 97)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包163)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帛乙9.87)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信1.42)[3]等形,與本簡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字極似。“亯”字甲骨文本作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等形,本即象宗廟祭享之建築物,為獨體象形字[4],其下既非从“甘”、亦非从“日”,故陳劍以“字其下所从爲‘甘’形而非‘日’形”反駁濮茅左之說,理由恐怕不盡充分。且即使“亯”字演進至戰國,其下部寫法有較接近“日”形之傾向,然而“日”、“甘”二字形體近似,加以本篇簡文較為率意之書寫風格,若有訛混之現象亦應當不足為奇。見於其他楚文字的“亯”字下方部件亦可見寫成接近“甘”形之例,如郭店簡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郭.成24)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 (郭.成24)[5],故筆者認為就字形而言,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為“亯”字之可能性極高。
至於陳劍主張的“合”字,楚簡一般作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郭.老甲.34)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包166)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望M2 47)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郭.成29)、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郭.老甲.26)等形,其字形中間明顯常作一“口”形,與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字差異較大,僅郭店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老甲19)[6]一形,其上部訛為近似“亯”之寫法與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字較為近似,然此種字例並不多見。
因本段簡文缺乏充足的上下文條件讓我們依其文意判斷此處當如何疏解為宜,目前僅能就字形比對之結果,將形體差異較大的釋“合”之說排除。林師清源於課堂討論時認同將此字釋為“亯”之說法,並將下文从爻从勿之字讀為“肴”,全句通讀為“而無以亯諸肴矣”,語義較陳劍將从爻从勿之字釋為“此”,而通讀為“而無以合?諸此矣”通順。
四、簡20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字釋形補說: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字原考釋者隸定為“豆勻”,从豆、勻聲,《說文》所無,可讀為“孰”。[7]陳劍將之隸定為“剴”,讀為“豈”,並援引上博簡其他“剴”字之形推演其構形演變,其說如下: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簡20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上博(二)·魯邦大旱》簡21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上博(四)·内禮》簡8
末一形“剴”字左上變从“幺”形,但其右半“刀”變作“刃”對此處説明字形變化也有參考價值。試將上第二形右半的“刀”換作如第三形右半的“刃”形,其“刃”形最上一筆延伸與左上角三橫筆的中間一筆相連,就很容易再進一步變成第一形那樣,被分解書寫爲“匀”和“豆”兩個成字的偏旁了。[8]
筆者認同陳劍將此字形體視為一種訛變現象的說法,但對於“如何訛變”?則有另外的理解方式。首先,此字右半的部件能否視為“刃”形便須仔細加以斟酌。“刃”字即使作於偏旁中一般仍多作“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形,作“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形於現存可見的楚文字中是無例可尋的。
簡14有一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字,原考釋者釋為“則”[9],何有祖以其與“則”字不類,改釋為“剴”、讀為“豈”,陳劍同其說[10]。簡14文句為“不食五穀,擇處危岸,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不難乎”,揆諸文義當以“豈”字為佳,何、陳二家如此改釋於字形及語義上皆較優於原考釋者,其說當可從。
依陳劍之說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實為一字,我們可據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字推求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字形體演變之軌跡。若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字左上部的“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形與其旁之“勿”形筆劃相接則成“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形,如此則與“勻”字近似,因而逐漸“類化”為“勻”。此等現象當屬所謂“個別形近類化”,即由罕見之形演變為習見之形,由無音義的部件演變成有音義的偏旁[11],當“勿”與“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形誤合為“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形,便已經不再是一個可以明辨其音、義的偏旁,因此乃類化為具有獨立音、義的“勻”字,以致出現簡20如此構形奇特之字。
六、簡26“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不奉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試說: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二字於原考釋皆無說。目前可見資料中惟何有祖〈讀《上博六》札記(四)〉對之有較詳細之說解。其說如下:
“役”,原未釋。按:此字與郭店《五行》45號簡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役)字近似,疑當釋為“役”。可指僕役。《左傳》定公元年:“季孫使役如闞公氏 。”《左傳》襄公十一年:“季氏使其乘之人,以其役邑入者無征。”孔穎達疏:“役謂供官力役,則今之丁也。”在簡文中似指儀式準備人員。
芻,原釋為苽。按:古文字有“芻”字作: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包山95號簡)、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公芻權)、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 (《璽匯》0570)。我們所討論的字與第2例更為接近,略有變形而已。疑當釋為“芻”。芻,在先秦儀禮活動中可作為行禮物品。《禮記·祭統》:“君執圭瓚祼尸,大宗執璋瓚亞祼。及迎牲,君執紖,卿、大夫從,士執芻。”鄭玄注:“芻,謂槁也,殺牲時用薦之。”《禮記·祭義》:“祭之日,君牽牲,穆荅君,卿大夫序從。”孔穎達疏:“卿大夫序從者,卿大夫佐幣,士奉芻,依次第而從君也”。可見所謂的“奉芻”,意即執芻。[12]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字見於郭店《五行》45號簡,其文例為“耳目鼻口手足六者,心之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也”,《馬王堆帛書·五行》相應字作“役”。相同字形亦見於上博二《容成氏》簡3與簡16,其文例皆當讀“役”。由上引諸例可知何有祖將之釋為“役”應是正確的,然其將“役”解釋為“僕役”則於義未安。依何氏之釋讀,其簡文作“役不奉芻”,何氏下文解釋“奉芻”二字為先秦儀禮活動的環節之一,由其引文可知“奉芻”、“執芻”之儀節當由“士”行之,絕非身份低下之僕役可以勝任,其說解前後似有矛盾之處,當可再行斟酌。
參酌諸家之編聯與釋讀,本簡當可與簡14直接拚合[13],二簡綴合後其簡文為:
仰天而歎曰:“役不奉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不味酒肉[14]、不食五穀,擇處危岸,豈不難乎?[15]抑邪民之行也,好矵媺以為□,此與仁人二者也[16]”
觀其文意似乃感嘆生活各方面以清苦自持(其意概指不重視物質生活之享樂),此為“仁人之道”,以與“好矵媺…”(似指享樂)之“邪民之行”相對。由是觀之,此段簡文語意實難以與何氏所謂“奉芻”、“執芻”等禮儀相接。
“役”字於典籍中有“使用”之義,如《書·牧誓》“以役西土”、《大戴禮記·曾子天圓》“所以役於聖人也”,當中役字古注皆解釋為“用”或“使用”;“役”字亦有“行”之用法,如《莊子·大宗師》“聶許聞之需役”成玄英疏為“行也”,《莊子·齊物論》“眾人役役”成玄英疏為“馳動之容也”,可見役字亦可以有“行動”、“馳動”等義[17]。綜上所述,“役不奉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當可指遷徙行役或生活日用上的簡約清苦,如此於本段簡文語意較為順當。由何有祖所引證之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包山95號簡)、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公芻權)、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 (《璽匯》0570)等形觀之,“
国学-讀《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札記三則”字與一般戰國常見的“芻”字仍存在不小的差異,此字構形甚難理解,由文義推斷或指某交通或日用器物,具體讀法待考。
(編者按:[1]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所藏戰國楚竹書(六)》(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7月),頁207。
[2]陳劍:〈《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重編新釋〉,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383,2008.3.22首發。
[3]字形取自李守奎:《楚文字編》(上海: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3),頁328。
[4]季師旭昇:《說文新證.上冊》(臺北:藝文印書館,2002),頁453。
[5]字形取自李守奎:《楚文字編》頁329。
[6]字形取自李守奎:《楚文字編》頁319。
[7]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所藏戰國楚竹書(六)》,頁218。
[8]陳劍:〈《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重編新釋〉,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383,2008.3.22首發。
[9]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所藏戰國楚竹書(六)》,頁212。
[10]陳劍:〈《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重編新釋〉,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383,2008.3.22首發。
[11]林師清源:《楚系文字構形演變研究》(臺中:私立東海大學中國文學系博士論文,1997),頁159。
[12]何有祖:〈讀《上博六》札記(四)〉,簡帛網http://www.bsm.org.cn/,2007.8.06首發。
[13]目前可見較有系統之編聯如李銳、陳劍皆主張26簡下接14簡,二簡可直接拚合。李銳〈《孔子見季桓子》新編(稿)〉,簡帛網http://www.bsm.org.cn/,2007.7.11首發;陳劍:〈《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重編新釋〉,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383,2008.3.22首發。
[14]“不味酒肉”從侯乃峰之說。見侯乃峰:〈上博六賸義贅言〉簡帛網http://www.bsm.org.cn/,2007.10.30首發。
[15]此從何有祖說。見何有祖:〈讀《上博六》札記(四)〉,簡帛網http://www.bsm.org.cn/,2007.8.06首發。
[16]此從陳劍說。見陳劍:〈《上博(六)·孔子見季桓子》重編新釋〉,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383,2008.3.22首發。
[17]上引古籍古注取自宗福邦、陳世鐃、蕭海波主編:《故訓匯纂》(北京:商務印書館,2004),頁741。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448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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