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善学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去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当和尚”。段瑞秋不忍心告诉他,纪念馆不是寺庙,不可能收留他。
加入嘶哑的呐喊,让年轻人知道那一段历史
龙陵县城的董家大院是一处雕梁画栋的二进四合院。1942年5月日军进城后,很快发现了这个好地方——当军人的慰安所再合适不过了。日军马上改装房子,接来了第一批23名慰安妇,其中10人是日本职业妓女,其他13人是来自朝鲜和台湾的“女子挺身队员”。当然这远远不够,当地的姑娘被不断哄骗、强迫到这里。
慰安所负责人田岛寿嗣为了显示正规化管理,在董家大院中门的墙壁上挂上了《慰安所规定》,写着“入场券价格”、“入场时间”等细致的规定。如今,这里已成“侵华日军慰安妇罪行展览馆”。馆长邱家伟告诉段瑞秋:“1944年11月,日军从龙陵败退,把城里所有慰安妇押到观音寺脚下的汤家沟枪杀,或是强迫她们吞下升汞片(一种致命毒药——记者注)。”
在荔浦县城东北的马岭镇,有两个炮楼——陈家炮楼就是当年关押过韦绍兰的地方。炮楼年久失修,园子里杂草丛生,有几处墙体已经漏出破洞,似乎随时都会倒塌。
这样的慰安所在中国应该还有很多,也应该已经消失了很多。1983年,一个名叫长健一的侵华老兵在回忆录中写道:“昭和十三年(1938年——记者注),在参观南京时,很多人第一次听说‘慰安所’。他们了解到南京有两家,便去了其中一家……他们缴费,但不能挑选女人,就像上公共厕所一样。”
南京的利济巷二号,就是当年的慰安所之一“冬云慰安所”。十多年前,早已破旧的房屋面临拆迁,热心人士多方奔走,才最终保住了这几幢危楼。
《女殇》几乎是关于侵华日军性暴力受害者纪实作品的终结之作。书中的27位女性,年纪最大的符桂英95岁,最小的刘凤孩也已85岁。她们都老了,这些记忆终将随着她们成为历史。本报记者 蒋肖斌
松山战役中获救朝鲜怀孕慰安妇的悲惨遭遇
在松山战役期间拍下的慰安妇,其中右一是怀孕的朝鲜人朴永心。
文章摘自《松山战役笔记》,作者:余戈,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松山战役期间,美军顾问团中的随军记者曾拍摄大量战地照片。其中一张照片拍摄日期为9月3日,照片上左侧是一位持枪的远征军士兵,他身边是4名刚刚被俘的日军慰安妇。照片虽然不是对战争的直接描述,但慰安妇们写在脸上的痛苦最强烈地反映了战争的残酷,体现出战争对人类的摧残。这张照片后来成了国际上最著名最具震撼力的慰安妇照片,很多人都是从这张照片开始知道慰安妇的,也就在这张照片公开以后,亚洲各国乃至世界各地都开始有人注意慰安妇的问题。
照片上最引入注目的是右边一位怀孕的女人,她就是朴永心,朝鲜人,当时24岁。直到2004年还健在人世,且于2003年11月在戈叔亚、西野馏美子、朱弘、方军等中日学者陪同下来到了松山。
朴永心生于1921年,朝鲜平安南道人,自幼丧母,只上过小学二年级。由于家里穷困,一直在当地的缝纫铺里做工。1938年,17岁的朴永心被日本警察以“招护士”为由骗到了中国南京。当时的南京刚刚发生过震惊世界的大屠杀,30多万中国军民被杀,不计其数的妇女被强奸。迫于国际舆论压力,在南京大屠杀之后,日本占领军向政府提出为了避免军人的强奸行为,应该推行慰安妇制度,日本政府也认同这种强盗逻辑,遂在南京开办了第一批慰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