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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首发)
陈剑
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
一、新出五年琱生尊“通禄”之“通”字
陕西扶风五郡西村西周铜器窖藏新出的两件五年琱生尊,其铭近末尾处云“用祈△彔(禄)、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纯、霝终”。其中用“△”代表之字,学者多据金文常见的“通禄”辞例释读爲“通”,当可信。其原形如下:[1]
甲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纯灵终’爲青铜器铭文习语”。[2]前人已经论定,殷墟甲骨文的“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的繁体增从“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形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忧)。”《合集》19287仅残存“庚申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四字。《合集》12830正之字当是一个动词:“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方其~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可惜其辞残甚,难以深究。西周早期金文中有两个以上举甲骨文之形爲偏旁之字,皆作人名: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伯~簋(6.3536)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作宝彝甗(3.0849)
前一形左从“舟”,后一形右当从“走”字初文。上举共五形,其中第三、五两形的两“止”形方向已经变得一致。它们中间皆爲从“冂”形。“冂”形与“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形相近,这些字形中的“冂”很容易变爲“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形。金文“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左半的中间常见之形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也有不少写作“冂”形的(看《金文编》976~978页“辞”字下所收散盘、仲柟父鬲、令簋、静簋等例)。又貉子卣“绅”字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剌鼎“啻”字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形又常变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形。其穿插位于全字中间的,如金文“帝”、“啻”和“彔”(看《金文编》第498页)等字。其单独位于全字上方的,甲骨文如宾组卜辞多见的方国名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亦是“冂”形与“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形交替之例)和“旁”(从“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形的见4.2009旁父乙鼎、15.9768亚旁罍等,从“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形的看《金文编》第7页;又甲骨文“旁”字的同类变化看《甲骨文编》4~5页)等字。所以,由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上增“八”形爲饰笔。[7]所谓“八”形实由两小横笔演变而来(看《金文编》第48页“尚”字),这类“冂”加两饰笔之形的写法再增从繁饰“口”旁,即成“堂”和“裳”所从的声符“尚”字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簋和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方鼎有一个地名用字,分别作如下之形: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簋(8.4322.2)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簋(8.4322.1)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方鼎(5.2789)
刘钊先生指出,上举第2、3两形的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旁单读成字也见于战国古玺,其结构与金文“尝”之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曶鼎)、“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之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壶)相同,当分析爲从“止”从“尚”省声(按严格説来即从“尚”之更原始的形体),释爲“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上引三形全字则当分析爲从“京”省(其上半独立成字也见于11.5990殷末的小臣俞犀尊,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声。[9]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簋第一形下半的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旁更爲原始的形体,这也可以説明由“冂”之变爲金文“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簋下半的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化”之“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其字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而非“各”字倒书。一方面,“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虽偶尔倒书而跟变从“口”爲从“凵”的“各”字同形(如《合集》5439正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并不相混。
从语源来说,高出地面的“堂”应该就得义于高尚之“尚(上)”,也可见“冂”、“尚”与“堂”几字的密切关係。“冂”变爲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两形后来不再单用,其造字本义辗转保存在了以之爲声符的“堂”字裏,古文字中类似的演变情况也是习见的。可见将“冂”释爲“堂”字初文确係信而有徵。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钟的“通”字之形来跟此铭△字对比,以证明其当释爲“通”:[10]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钟诸形,确可作爲理解五年琱生尊△字的参考。
二、井叔釆钟的“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
1984年张家坡西周墓地出土的两件同铭西周中期井叔釆钟云:
井叔釆作朕文祖穆公大钟,用喜乐文神人,用祈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福)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寿、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繁?)鲁。其子子孙孙永日鼓乐兹钟,其永宝用。
其中我们隶定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之字原形如下: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2.0356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2.0357
原发掘报告释写爲“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11]《殷周金文集成释文》从之释爲“禄”。[12]张亚初先生隶定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灵)”,[14]《金文形义通解》摹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应侯视工簋(《文物》2002年第7期73页图一、二)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段(?)仲盘(16.10134;对比5.2832五祀卫鼎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应即“醴”的异体。其形的右半“象人着履形,应即‘履’字初文”,《说文·履部》“履”字下谓“舟象履形”,“篆文‘履’字所从的‘舟’,就是由西周‘履’字中的履形讹变而成的。”又指出大簋盖“履”字形“与此最爲接近。不过可能由于範损,其‘页’形象人身的一笔跟履形没有连起来,看起来象从‘页’从‘舟’的字。”[17]五祀卫鼎和九年卫鼎之形“页”形下方加上了“止(趾)”形,“履踏需要脚,加趾形是容易理解的”,[18]同时代表“履”的“舟”形又从人的脚上脱离出来,段(?)仲盘则将其移到全字的右方。[19]
前举2.0357下所从之形右向,与段(?)仲盘之形的左半方向相同。其下端正象“人着履形”,与很多偏旁中人形下端所加“横写的止形”并不相同。2.0356之形下端正当近钲处,其脚上所着之“履形”有残泐。2.0357铭文多被释爲“多寿”,或以爲“356夺‘多’字”。按所谓“多”字实係割裂、误认“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页”形的下端(加上其泐痕)再加“履形”而成。
“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显然当分析爲从“雨”、“履”声。以“履”爲声符的字虽然极其罕见(《说文》无一字),但也并非绝无仅有。前引应侯视工簋“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醴)”字即爲一例,又前引九年卫鼎用爲“履”之形也可能本当是一个从“水”从“履”声之字。“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与“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福)”连用,显然当读爲“履”,意爲“福禄”。《尔雅·释诂上》:“履,福也。”《尔雅·释言》:“履,禄也。”《诗经·周南·樛木》三章末句分别云“乐只君子,福履绥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毛传:“履,禄。”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引鲁诗说曰:“履,福也。”汉焦赣《易林·需之大畜》:“封圻英六,履禄绥厚。”
义爲“福”的“履”字除《诗经》外先秦古书似不见其它用例,此铭“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福)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履)”亦可爲西周金文与古书词义互证之一例。
三、公典盘的“丂”字
1995年山东长清仙人台古邿国墓地五号墓出土的公典盘,[20]其铭如下:
寺(邿)子姜首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及)寺(邿),公典爲其盥盘。用祈眉寿难老,室家是保;它[它]熙熙,男女无期,丂(考)夂(终)又(有)卒。子子孙孙,永保用之,不用勿出。
原发掘简报称此器爲“邿公典盘”,研究者或称爲“邿子姜首盘”,[21]或称爲“公典盘”,此从林圣杰先生定名称“公典盘”。[22]定名的分歧主要出于大家对铭中人物关係和器物性质理解的不同。我基本同意林圣杰先生的看法,认爲此器是齐国的“公典”爲嫁到邿国的女子“姜首”所作的媵器。其说可以用后来发表的资料略作补充者,据邿子中簠“邿子中媵孟嬴宝簠”之语,[23]可知邿国係嬴姓,[24]“邿子”当连读,係邿国国君,“邿子姜首”当爲嫁给邿子的齐国姜姓女子名“首”者,而不应“子姜首”连读爲人名,仅将“邿”说爲其夫之姓氏。
“丂(考)夂(终)又(有)卒”句原发掘简报释爲“于冬(终)又(有)卒”,李学勤、涂白奎先生皆从之,训“卒”爲终卒之“卒”。[25]研究者另有不少异説。方辉先生读爲“于终有崒”,引《说文》训“崒”爲“危高”,谓“卒有高义,高古有崇高、尊贵之义。……于终有卒,既能高寿,又能获得尊贵和荣耀。”[26]周海华和魏宜辉先生释“卒”字爲“衣”,读爲“依”训爲“保”,“于终有依”即“终有所保”。胡长春先生从之。[27]邓佩玲先生认爲盘铭“于终有卒”与《诗经·大雅·既醉》“令终有俶”在意义及结构上均相当接近,引古书训释训“于”爲“大”,而“大”有“善”、“美”之意,盘铭“于终”即《诗》之“令终”,亦即金文习见之“灵终”。[28]林圣杰先生读“卒”爲“萃”训爲“聚”。袁金平先生认爲“卒”应读爲“乍”,“乍”通作“作”训爲“始”,盘铭“于终有卒”即“于终有乍(作)”,相当于“于终有始”,与《诗经·大雅·既醉》“令终有俶”在意义及结构上均极爲一致。[29]诸家说虽颇多歧异,但对所谓“于”字之释则皆无异辞。重新着录此器的各种着录书如《近出殷周金文集录》、《新收殷周青铜器铭文暨器影彙编》、《山东金文集成》等,其释文亦皆作“于”。
所谓“于”字原作如下之形: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镈(1.0271)、齐侯作孟姜敦(9.4645)又盘(16.10159)、匜(16.10283)、齐侯盂(旧称齐侯鑒,16.10318)、叔弓钟(1.0272~284)、镈(1.0285)等都非常接近,是典型的春秋齐国铜器铭文的作风,[30]而与前引邿子中簠等长清出土的邿国金文和传世春秋邿国金文明显不同。试对比东周齐器中同铭出现的“丂”字和“于”字: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镈: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皇丂(考)”之“丂”;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于”
上两“丂”字在长横上方也添加了饰笔短横。下面再来看一些作偏旁的“丂”的例子(参见《金文编》598~599页):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齐陈曼簠(9.4596)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中山王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壶(15.9735)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王子午鼎(5.2811)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郭店《性自命出》简64“攷(巧)”
其中不乏衹在中间竪笔或斜笔上添加饰笔小点或短横,同时其长横的上方没有添加饰笔之例。如果前引陈逆簠“丂”字之形无上方的短横,下一短横变爲左右两斜笔形书写,就成爲公典盘“丂”字之形了。
将中竪上作饰笔的一短横(由点变来)写作左右两斜笔形,东周古文字中是颇爲多见的。唐兰先生早就指出:“凡垂直的长画,中间常加·,·又引爲―,间或爲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等形(《古玺文编》附录四九第2栏)爲“比”字时,曾指出:[33]
自金文始,文字形体演变有一个规律,即常在中直划上加点,点又拉长爲“―”,战国文字又往往变爲“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复至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正反映了这一规律。
又如“内”字中上的竪笔上加小点,或作一横,古玺文字又常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古玺彙编》0699)、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古玺彙编》4866)等(看《古玺文编》第114页、《战国文字编》第333页),也是同类的例子。公典盘的“典”字本身,其上端就作同类的变化。试将有关字形对比如下: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金文编》第127页师虎簋、弭弔簋、师酉簋“册”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陈侯因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敦9.4649)“典”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新蔡简甲三:137、甲三:267“册”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包山简3“典”
也是由小点变爲短横、再将短横写作左右两斜笔的情况。跟公典盘“丂”字更爲切近的、位于全字下方的中间竪笔或斜笔之上的同类变化的例子,如以下诸形: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容成氏》简5“十”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
史墙盘(16.10175)敍述微史家族的先祖部分说:
静幽高祖,在微灵处。雩武王既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翦)殷,微史烈祖廼来见武王。武王则令周公舍宇,于周俾处。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叀(惠)乙祖,逑匹厥辟,远猷腹心子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粦明亚祖祖辛,甄毓子孙……
研究者对“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惠”两字上下文句的断句颇爲分歧。仅就“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的属读问题而言,主要有两派意见。一种是如上处理,在“于周俾处”后断开,“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属下读;将“叀”读爲“惠”解释作形容词,“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叀(惠)”二字皆作“乙祖”的修饰语。一种是断作“武王则令周公舍宇于周,俾处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属上读,看作“处”的宾语,或解释爲地名看作“处”的补语;将“叀”读爲“惠”看作虚词。还有个别学者断作“……舍宇于周,俾处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叀”。不少研究者已经指出,从史墙盘的文例来看,在敍述称颂周代诸王和史墙的诸先祖考时,前面大都冠以两个字的溢美之词,故“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叀(惠)”当属下读看作对“乙祖”的称颂之语。[34]我赞同这个看法。
我们隶定爲“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之字原作如下之形: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无说。戴家祥先生初亦释爲“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读爲“愍”。[35]李学勤等先生已经指出释爲“甬”“从字形上看不可信”。它与商末金文和殷墟甲骨文的如下诸形当爲一字: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戍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鼎(5.2694)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般觥(15.9299,摹刻本)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鼎)之形爲一字,但陈世辉先生误以爲“是商末周初的一个地名”,[36]李学勤先生指出其意义“应与惠有一定联係”。[37]戴家祥先生后来也已指出史墙盘之字与金文所谓“俎子鼎”(即上引戍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鼎)和甲骨文《前》2.23.1(即《合集》37468)之形爲一字,但释爲“勇”亦误。[38]《金文编》第1198页附录下180号收墙盘、戍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鼎二形爲一字,张亚初先生《殷周金文集成引得》第564页1499号收墙盘、戍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鼎和般觥三形爲一字,皆可从。上引甲骨金文诸形,其中竪的左右既有作各三斜笔的,也有作各两斜笔的,可见以史墙盘之字与之爲一字可信。
殷墟卜辞还有“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二字,如以下几形: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是“求”字“上部变作‘口’形的一种异体”,[39]“甲骨文裏的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是全字中起表音作用的声符,[41]可信。除了他们讨论过的“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用爲“咎”或“瘳”一类辞例外,下引卜辞用“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的卜辞也能证明这一点。
《合集》39447: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犬辟祝医(?)麓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豕,翌日戊寅王其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豕,翌日戊寅王其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显然皆当读爲田猎卜辞常见的“求”。上引《合集》37468的两“祝”字其义近于“告”,[42]同类的用“告”字、记某地犬官(管理某地田猎事务的官员)来报告某地发现猎物,贞卜王是否去田猎的卜辞多见。总之,甲骨文“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与“求”爲一字,“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与“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爲一字。后一组以前一组爲声符,二者或爲一字之繁简体,或至少有通用关係。这两组字的关係,跟李宗焜先生曾举出的“黄”字之与时段名“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黄)昃”之“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相类。
郭店《老子》甲本简33与今本第五十五章“骨弱筋柔而握固”之“柔”相当之字作如下之形: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研究者隶定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或“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并多已指出“求”当也是全字的声符,求声、柔声音近可通。[43]“柔”字本从“矛”声,郭店《五行》简41以“矛”爲“柔”,“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或即在“矛”字上加注“求”声而成,[44]或係在“柔”字上加注“求”声、同时又替换了其义符“木”而成,[45]总之当是一个双声字。
据此,史墙盘的“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惠乙祖”当读爲“柔惠乙祖”。“柔”是周人公认的美德,毋庸赘言。《逸周书·常训解》:“九德:忠、信、敬、刚、柔、和、固、贞、顺。”又《謚法解》云“温柔圣善曰懿”、“柔德考众曰静”、“柔质慈民曰惠”、“柔质受谏曰慧”、“柔克爲懿”。“柔惠”连用亦见于古书。《诗经·大雅·崧高》:“申伯之德,柔惠且直。揉此万邦,闻于四国。”《国语·晋语七》祁奚谓其子午“其冠也,和安而好敬,柔惠小物,而镇定大事。”
另外,内蒙杨鲁安藏珍馆藏印有如下一方三晋古玺(《中国书法》2003年第4期,《书法》2003年第4期):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淳)于”下之字其形似“甬”非“甬”。战国文字中“求”下半的左右四斜笔常拉直写成两横笔,此字可能也是前面所说“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的变体。
[1]宝鷄市考古队、扶风县博物馆:《陕西扶风县新发现一批西周青铜器》,《考古与文物》2007年第4期,第9页图二四、图二五。宝鷄市考古研究所、扶风县博物馆:《陕西扶风五郡西村西周青铜器窖藏发掘简报》,《文物》2007年第8期,第19页图三一、第20页图三二。
[2]李学勤:《琱生诸器铭文联读研究》,《文物》2007年第8期,第73页。
[3]参看裘锡圭:《甲骨文中的几种乐器名称——释“庸”“丰”“鼗”(附:释“万”)》,收入其《古文字论集》,第196页,中华书局,1992年8月。
[4]下引金文凡见于《殷周金文集成》的,均径注其册数和编号,省略“《殷周金文集成》”字样。
[5]同前注3,《古文字论集》,第204页注2。
[6]吴则虞:《晏子春秋集释》,376~377页,中华书局,1962年1月。
[7]所谓“冂(裳)、衣”在拓本上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距离很近,吴振武先生以爲係“裳”一字。如其说,则此字结构与下面所说的金文“尝”、“赏”等字相类。吴说见《曲沃北赵晋侯墓地M114出土叔夨方鼎及相关问题研究笔谈》,《文物》2002年第5期,第74页。
[8]以上关于“冂”与“堂”、“尚”关係的论述,撮引自裘锡圭先生《金文研读》课程笔记,2000年9月~2001年1月,北京大学。又参看李伯谦:《叔夨方鼎铭文考释》,《文物》2001年第8期,第40页。
[9]刘钊:《〈金文编〉附录存疑字考释(十篇)》第八则“释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人文杂志》1995年第2期,第107页。又刘钊:《古文字构形学》,307~308页,福建人民出版社,2006年1月。
[10]陈英杰:《新出琱生尊补释》,《考古与文物》2007年第5期,第110页。
[11]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沣西发掘队:《长安张家坡西周井叔墓发掘简报》,《考古》1986年第1期,第26页。
[12]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殷周金文集成释文》,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2001年。
[13]张亚初编着:《殷周金文集成引得》,第18页,中华书局,2001年7月。
[14]华东师範大学中国文字研究与应用中心编:《金文引得(殷商西周卷)》,第6页0073号(即2.0356),广西教育出版社,2001年10月。第5页0062号重出(引《考古》1986年01期25页图五,按即2.0356),又释爲“彔(禄)”。
[15]张世超、孙凌安、金国泰、马如森撰着:《金文形义通解》,2688~2689页第2068号,[京都]中文出版社,1996年3月。
[16]裘锡圭:《西周铜器铭文中的“履”》,收入其《古文字论集》,第365页。
[17]裘锡圭:《应侯视工簋补释》,《文物》2002年第7期,第72页。
[18]同前注所引裘锡圭:《西周铜器铭文中的“履”》,《古文字论集》,第365页。
[19]殷墟甲骨文有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的名称和邿国的姓氏问题》,《古籍整理研究学刊》2006年第1期,26~28页。
[25]涂白奎:《〈邿公典盘〉及相关问题》,《考古与文物》2003年第5期,42~43页。
[26]方辉:《邿公典盘铭文考释》,《文物》1998年第9期,62~63页。下引方辉先生说皆见此文。
[27]周海华、魏宜辉:《读铜器铭文札记(四则)》,《东南文化》2000年第5期,第83页。胡长春:《新出殷周青铜器铭文研究》,201~202页,安徽大学博士学位论文(指导教师:何琳仪教授),2004年5月。按此铭后半段是有韵的(方辉先生已经指出此点),“老”、“保”幽部,“熙”、“期”之部,“卒”、“出”物部。可见将“卒”字改释爲“衣”恐不可信。
[28]邓佩玲:《新见金文嘏辞“于冬又卒”探论》,中山大学古文字研究所编《康乐集——曾宪通教授七十寿庆论文集》,208~215页,中山大学出版社,2006年1月。
[29]袁金平:《新蔡葛陵楚简字词研究》附录二《金文研究二题》之“一、邿子姜首盘铭‘于终有卒’补论”,146~147页,安徽大学博士学位论文(指导教师:黄德宽教授),2007年4月。
[30]原简报第26页已经指出此铭“字体已显瘦长”,近于齐侯鑒。方辉先生也已指出“此器铭文字体和行文用语颇近似齐侯鑒和齐侯敦,陶器组合和器物特徵也与同时期齐国墓葬相似。据此推测,此子姜可能是齐国女。”
[31]唐兰:《古文字学导论(增订本)》,第223页,齐鲁书社,1981年10月。
[32]何琳仪:《战国文字通论(订补)》,246~247页,江苏教育出版社,2003年1月。
[33]刘钊:《古文字构形学》,第318页。
[34]考释过史墙盘学者的有很多家,爲免繁琐,此不一一具引。较早的主要诸家之说可集中参看陕西周原考古队、尹盛平主编:《西周微氏家族青铜器羣研究》,文物出版社,1992年6月。又参看麻爱民:《墙盘铭文集释与考证》,50~52页,东北师範大学硕士学位论文(指导教师:张世超教授),2002年5月。后文对“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考释的诸家说同。
[35]戴家祥:《墙盘铭文通释》,《上海师範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79年第2期。
[36]陈世辉:《墙盘铭文解説》,《考古》1980年第5期,第435页。
[37]李学勤:《论史墙盘及其意义》,原载《考古学报》1978年第2期,收入其《新出青铜器研究》,第79页,文物出版社,1990年6月。
[38]戴家祥:《墙盘铭文通释》(1986年2月重订),收入前注所引《西周微氏家族青铜器羣研究》,第340页。
[39]“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作偏旁还见于族名金文,如15.9467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形部分的偏旁,又见于族名金文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17.10726戈)、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12.6795觚)和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12.6796觚)。当然,这些族名金文也可能都是複合族氏名。《古文字论集》第60页曾指出甲骨文“求”字也有“省去头部横画的写法”,如《合集》20465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第二形中间之形。据此,“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也可能当分析爲从“口”从“求”,是“求”字的繁体。“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与后文所说“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诸形,爲了明确起见也可以分别隶定作“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和“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
[40]裘锡圭:《释求》,收入其《古文字论集》,67~68页。
[41]蔡哲茂:《释肙》,周凤五、林素清编着:《古文字学论文集》,15~34页,[台北]国立编译馆,1999年8月。蔡哲茂:《释殷卜辞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字的一种用法》,《古文字研究》第二十三辑,10~13页,中华书局、安徽大学出版社,2002年6月。李宗焜:《从甲骨文看商代的疾病与医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七十二本第二分,第346页,2001年6月。
[42]参看裘锡圭:《商铜鼋铭补释》,《中国历史文物》2005年第6期,第5页。
[43]孟蓬生:《郭店楚简字词考释》之“一、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古文字研究》第二十四辑,第404页,中华书局,2002年7月。其说谓“
考古-陈剑:金文字词零释(四则),从矛,求声,盖即厹矛、仇矛之厹、仇的本字”,以“矛”爲意符,按此恐不确。但其举证説明求声、柔声音近可通,则可从。
[44]赵彤:《战国楚方言音系》,第53页,中国戏剧出版社,2006年5月。
[45]廖名春:《郭店楚简老子校释》,第326页,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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