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客家人的迁徙与文化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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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客家人的迁徙与文化融合


客家-客家人的迁徙与文化融合
客家学学者罗香林在20世纪30年代发表的《客家研究导论》中指出,客家民系是从东晋开始由北向南迁徙,并于宋代在闽粤赣交界山区而形成的民系。如果以此为界定,则真正的客家文化应从南宋说起,否则就凸显不了客家文化的特色。从明代开始,客家人一改以前单一的由北向南迁徙的方向,呈现出放射状向外迁徙。
客家人在不断的迁徙过程中,无论在血缘上还是在习俗文化上,都既保持原乡特色也明显打上迁入地痕迹。客家民系形成后,到明清时期,随着人口攀升,生存压力的加大,与其他族群因争夺资源而时常发生冲突,从而强化了客家民系的意识,也凸显了客家文化的特色。因此,客家人自此以后向外迁徙,在迁入地都刻意保持文化自觉。
客家在迁入地的文化认同
客家人自宋代在闽粤赣地区形成后,从明代开始有规模地向外迁徙,罗香林认为其主因是“内部人口的膨胀”所致。清代客家人以闽粤赣为中心呈放射状迁徙,规模较大者为向东渡过台湾海峡进入台湾,甚至漂洋过海向境外发展;向西爬山涉水进入四川。客家人在迁入地与其他族群交流互动,渐渐融入到当地文化中,但始终自觉保持着原乡文化。
客家人通过婚姻渐渐认同迁入地文化。台湾流传“有唐山公,无唐山妈”说法,揭示的正是移民与当地人通婚的事实。清前期移民渡台以男性为主,当时台湾当地流行男子入赘女家随妻居婚姻模式,男女自相婚配,移民男性遂把婚配对象转向当地女性。在汉番通婚过程中,汉文化习俗逐渐占据主导,乾隆时期台湾“番女”与汉人通婚,也追求“媒妁聘娶”。一方面是客家人“为番妇赘婿”,另一方面则是“番民娶闽粤各女为妻”,通婚导致血缘混化,“彼此婚配生传,不分气类”,既有“闽粤人入籍变番”,也有“番女”嫁汉人,“能通汉语”,移民与当地人彼此发生文化交融。
四川客家人也与其他族群通婚,现今成都仍流传“不跟湖广人通婚”的故事。笔者在成都附近的刘家沟调查时发现,当地80%刘姓为湖广移民后裔,周围住有“土广东人”。刘家两位祖妣分别为湖广人、广东人。两位祖婆生下的儿子分别讲湖广话、广东话。婚姻关系不仅把不同地区的人扭结在一起,而且通过婚姻组成的家庭也改变了不同移民之间的心理隔阂。
客家人在迁入地与其他族群通婚,说明移民之间会有共同的语言交流。从某种意义上说,婚姻的建立是以认同彼此文化为基础,客家人祖训“宁卖祖宗田,不忘祖宗言”,但在迁入地却发生变异。成都流传的“只说客家话”故事,讲述一位客家人偷学湖广话,勾引湖广姑娘,遭到湖广人反对,双方发生矛盾,客家又居下风,遂发誓“客家人只说客家话”。这个故事将语言与情感、融合与冲突糅合在一起,显示出不同族群的文化交流。男女通婚需要双方有一定的语言交流和基本的心理认同感,客家人通过婚姻已在迁入地不断调适自己的文化心态,并通过婚姻渐渐地融入到当地社会。
客家迁徙后的文化寻根
客家人在不断迁徙中建构自己的文化,但无论如何,他们在认同迁入地文化过程中从未放弃原乡文化。客家移民在迁入地较长时间里均保持或沿用原籍风俗习惯,客家方言被代代传承即是例证,清代四川出现“粤人操粤音,楚人操楚音,非其人不解其言”的现象。客家方言和习俗至今仍在台湾和四川流行。
客家人在迁徙后几乎都与祖籍地保持良好的关系,台湾移民在早期大多属“候鸟式”迁移,即使后来的单身男性移民,其眷属也大多留在祖籍地,与祖籍地关系相当密切,对祖籍地情感认同十分强烈。四川客家人与祖籍地的往来也始终畅通,尽管大多数人在进入四川时,就已做好扎根四川的心理准备,但他们迁川后,通过各种形式与原籍保持关系。
客家人在明代以来纂修的族谱中,都将祖先追溯到中原。清代迁徙台湾与四川的客家人在构建宗族时基本上以原籍为蓝本,他们通过各种途径与祖籍地进行沟通,甚至新修族谱还冠以原籍名称,如四川泸州的《广东五华徐氏族谱》,当时还派人回五华寻根对谱。《华阳谢氏族谱》称,谢氏来自广东连平州,同治年间派族人至连平州,“抄来家乘增辑蜀产子孙”,然后分发给蜀中各房。
客家人在迁入地的祭祖因时间推移而有所变化,在台湾早期多以唐山祖为奉祀对象,四川虽多以“入川主”为奉祀对象,但也多把原籍祖先放置祠堂一同祭拜。一般而言,移民社会的早期多通过地缘组织管理和约束移民,当移民人口不断增加,血缘组织也随之建立,并与地缘组织共同发挥管理职能。随着家族组织的建立与完善,客家人从心理上对迁入地的认同感也更明晰,移民社会逐渐过渡到定居社会。
总之,客家民系在不断迁徙的历史过程中与其他族群不断交流互动,最终形成的客家文化已不完全是纯粹的中原文化,其中添加了很多迁入地族群的文化元素。客家人在迁入地因种种原因,被迫或主动改变原有的文化习性,认同迁入地文化,这在客家迁徙的历史中较具普遍性。客家人在迁徙以后对迁入地文化的认同,将不同地域、不同族群的文化元素增加到客家文化中,这一现象充分说明,历史上的客家文化始终以一种开放的姿态,在迁徙中不断吸收其他外来文化元素,最终创造了灿烂的客家文化。但客家文化并不整齐划一,不同地域的客家文化又有自身特点,至少台湾和四川的客家文化就不尽相同。
(作者单位:暨南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