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对于想了解历史故事的朋友们来说,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是一个非常想了解的问题,下面小编就带领大家看看这个问题。

原文标题:“许子佗”与“许公佗”


(河南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中心)
摘要:本文认爲,南阳出土的春秋晚期的许子佗盏盂的器主许子佗,与清华简《繫年》的许公佗应係同人,应即文献记载的许男斯。许子佗盏盂出于南阳,可能与当时许国迁徙至容城有关,也印证了《繫年》和文献的有关记载,爲探讨其时许、晋、楚之间的关係,提供了重要的新证据;同时也可表明,清华简《繫年》不大可能存在作僞的可能。
关键词:许子佗 许公佗 许男斯 容城 清华简《繫年》
2003年3月,河南省南阳市八一路中原机械工业学校工地M6出土一件许子佗盏盂(简报称“许子敦”)[1],其器及盖的内壁近口沿处均阴刻铭文2列6字(器盖同铭):
鄦(许)子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佗)之盏盂。
其中器主之名字原篆作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简报缺释,经目验原器,其写法与楚文字中下揭诸字近同: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包山67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包山79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包山207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包山218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包山226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上博五《季康子问孔子》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繫年100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繫年101[2]
应是“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字,可读作“佗”。这裏将主要讨论的,是器主许子佗的身份及相关问题。
该器整体呈圆球形,盖、器造型完全相同,唯盖口有三个卡扣,盖、身均呈半球状,盖、器的近口处各有一对环钮,器盖的顶部和器身下部各有3个环钮,盖口沿上有3个边卡。盖与身近口沿处各饰蟠虺纹带一周。其时代,简报定爲春秋晚期,大致可信。其形制与河南淅川和尚岭M2出土的中姬盏(HXHM2:28)[3]近似,二器时代亦应相仿。中姬盏的时代,一般认爲是在春秋晚期[4]。许子佗盏盂的时代,结合其铭文字体来看,应以定在春秋晚期前段爲宜。
新近公布的清华简《繫年》第十八章云:
竞(景)坪(平)王即殜(世),卲(昭)王即立(位)。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许)人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乱),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许)公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佗)出奔晋=(晋,晋)人罗(罹),城汝昜(阳),居【100】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许)公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佗)于颂(容)城【101】[5]。
简文的“景平王”即楚平王[6],其子昭王在位时间爲公元前515年至公元前489年,亦即春秋晚期前段。因此,从时间上来看,许子佗盏盂的器主许子佗,与清华简《繫年》的许公佗应係同人。
铜器铭文中许国君主先后有称“许男”(许男鼎[7])、“许公”(许公宁戈[8]、许公买簠[9])、“许子”(许子镈[10]、许子佗盏盂、许子妆瑚盖[11])者,文献则称“许男”(如上引《春秋》定公四年)。盏盂铭称许君佗爲“许子”,“子”应是爵称,而清华简《繫年》称其爲“许公”,我们知道,东周时期,一般诸侯可通称“公”,如《论语·颜渊》:“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因此,《繫年》称许君佗爲“许公”,与盏盂铭称其爲“许子”,二者并不矛盾。同样,前述铜器铭文中是许君称“许公”,亦当作如是解。
对上引《繫年》简文,清华简整理者注释说:
《春秋》定公四年:“三月,公会刘子、晋侯、宋公、蔡侯、衞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六月……许迁于容城。”容城,今河南鲁山东南[12]。
鲁定公四年即公元前506年,查相关文献记载可知,这一时期许国在位的君主是许男斯(公元前522年至公元前504年在位),因此,盏盂铭的“许子佗”,清华简《繫年》的“许公佗”,应即文献记载的许男斯。从文字学的角度来看,从它得声的“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字与“斯”似有相通的可能[13]。当然,也不排除“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和“斯”是一名一字的可能。
林丽霞、王凤剑据《左传》昭公十八年“楚子使王子胜迁许于析,实白羽”等记载,认爲南阳爲许从叶迁析必经之地,许子佗盏盂出于南阳可能和许国迁徙有关[14]。这样的推测虽未必準确,但也不无启发意义。今据清华简《繫年》的有关记载,或可窥见一些更详细的史实。
上引《繫年》云“居许公佗于容城”,“容城”,清华简整理者认爲在今河南鲁山东南。“容城”亦见于新郑郑韩故城出土的陶文,其地望可能即如清华简整理者所言,在今河南鲁山一带[15]。许子佗盏盂所自出的南阳八一路中原机械工业学校工地M6,同出器物有鼎3、簠2、浴缶2、盘、匜各1等[16],其中有同属春秋晚期前段的养子曰鼎[17],我们曾推测,该鼎或係养子曰助楚人之丧的赗器[18],许子佗盏盂的情况,亦当与之相类。鲁山与南阳地隔不远,许子佗盏盂出于南阳,可能即与当时许国迁徙至容城有关,也爲探讨其时楚与许的关係,提供了重要的新证据。正如简报所言,该器是一件深受楚文化影响的许国铜器,这也爲进一步深入认识当时许、楚的关係,提供了更丰富的资料。
清华简《繫年》云“许人乱,许公佗出奔晋,晋人罗,城汝阳,居许公佗于容城。晋与吴会爲一,以伐楚,门方城。遂盟诸侯于召陵,伐中山”,即许公佗奔晋后,晋人将其迁至方城之外的容城以抗楚[19]。许子佗盏盂出于南阳,印证了简文和文献的有关记载,对进一步深入理解当时晋、楚关係也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熟悉先秦史的人都知道,东周时期,许国受郑、楚等列强的侵迫,被迫四处迁徙,公元前576年,许灵公被迫迁至叶(今河南叶县西南),已爲近年发掘的河南叶县旧县春秋墓出土铜器铭文[20]所证实;公元前524年,许悼公买曾迁至析(今河南西峡县),成爲楚国的附庸;公元前506年,许男斯迁至容城,前后辗转迁徙达6次之多[21]。
许虽频繁地迁徙,但仍不能逃脱不了被吞併的厄运。《左传》定公六年:“六年春,郑灭许,因楚败也。”《春秋》经文对此有更详细的记述:“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郑游速帅师灭许,以许男斯归。”《春秋》经传等所记,即许男斯在位时,在楚郢都被吴攻克期间,许爲郑所灭的史实。此后,在楚国的帮助下,许国后裔重新立国,又持续了100余年,直至战国初期,许国爲楚所灭[22],纔最终退出历史舞台。
许子佗盏盂的出土,不但印证了清华简《繫年》和文献的有关记载,同时也可对关于清华简真僞问题的争论提供一些积极的证据。
大家知道,清华简因非科学考古出土品,其部分内容甫一公布,即有学者对其可靠性提出质疑。
上文提到,有关许公佗的史迹虽见于《春秋》经传等文献记载,但文献称其爲“许男斯”,而“许公佗”的称谓则首见于清华简《繫年》。
许子佗盏盂铭因係刻划而成,字迹纤细,部分文字腐蚀严重,故简报对器主之名缺释。该器自出土至今,尚未有更清晰的铭文图像或拓片公布。据笔者寡闻,除我们曾据其残划推测该字应是“佗”[23],后经目验原器,证实其确是“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即“佗”[24]外,至今尚未有学者对器主之名“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字作出释文。
据介绍,清华简係2008年7月纔入藏清华[25],其发现时间则更在此前[26]。清华简《繫年》中出现与许子佗盏盂铭“许子佗”惊人相似的“许公佗”的记载,且“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字写法与盏盂铭及以往所见楚简中“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
春秋-“许子佗”与“许公佗””字写法皆同,当非偶然巧合(有关文字写法可参见前文所揭字例)。从上文对许子佗盏盂有关情况的分析来看,不大可能存在《繫年》参考许子佗盏盂铭而作僞的可能。再者,简文所记有关历史事件的发生时间、地点、历史背景亦皆与许子佗盏盂的出土情况相吻合,亦有传世文献可相印证,其具体过程也与文献记载可对应,凡此种种,应决非皆係偶然巧合,而祗能说明《繫年》的有关记载是準确可靠的。
总之,我们认爲,从南阳出土的许子佗盏盂及铭文等有关情况,并结合传世文献来看,至少清华简《繫年》一篇不大可能存在作僞的可能,而是一篇可靠的先秦文献。
(编者按:[1]林丽霞、王凤剑:《南阳市近年出土的四件春秋有铭铜器》,《中原文物》2006年第5期,第8-9、90页。器物图像和铭文拓片分别见封三-2、第9页图2。
[2]相关字形可参见李守奎:《楚文字编》,上海:华东师大出版社2003年12月,第790页;又《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一-五)文字编》,北京:作家出版社2007年12月,第614页;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贰),上海:中西书局2011年12月,第262页。
[3]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南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淅川县博物馆:《淅川和尚岭与徐家岭楚墓》,郑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10月,彩版一五-1、第38页图三五。
[4]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南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淅川县博物馆:《淅川和尚岭与徐家岭楚墓》,郑州:大象出版社2004年10月,第118-119页;高至喜主编:《楚文物图典》,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1月,第44页;邹芙都:《楚系铭文综合研究》,成都:巴蜀书社2007年11月,第105页。
[5]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贰),上海:中西书局2011年12月,图版,第89-90页,释文与注释,第180、182页。
[6]黄锡全、刘森淼:《“救秦戎”钟铭文新释》,《江汉考古》1992年第1期,第73-77、72页;李零:《楚景平王与古多字謚——重读“秦王卑命”钟铭文》,《传统文化与现代化》1996第6期,第23-27页;又《“三闾大夫”考——兼论楚国公族的兴衰》,载《文史》第54辑,北京:中华书局2001年6月,第11-24页;巫雪如:《包山楚简姓氏研究》,台北:台湾大学中国文学研究所硕士学位论文(指导教师:周凤五),1996年5月,第177-178页;许全胜:《包山楚简姓氏谱》,北京大学考古系硕士学位论文(考古学与博物馆学,指导教师:葛英会),1997年5月,第31页。
[7]集成5.2549。
[8]同出6件(M4:77、92、97、100、109、110),参见平顶山市文物管理局、叶县文化局:《河南叶县旧县四号春秋墓发掘简报》,《文物》2007年第9期,第4-37页;河南博物院:《群雄逐鹿——两周中原列国大型文物瑰宝展》,郑州:大象出版社2003年4月,308。
[9]集成9.4617;武汉市文物商店:《武汉市收集的几件重要的东周青铜器》,《江汉考古》1983年第2期,第36-37页;吴晓松、洪刚:《公买簠》,《中原文物》2004年第1期,第54-56页。
[10]集成1.153、154。
[11]集成9.4616。
[12]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贰),上海:中西书局2011年12月,第182页。
[13]参见高亨纂着,董治安整理:《古字通假会典》,齐鲁书社1989年7月,第467页,“虒字声系”。
[14]林丽霞、王凤剑:《南阳市近年出土的四件春秋有铭铜器》,《中原文物》2006年第5期,第9页。
[15]何浩:《楚灭国研究》,武汉:武汉出版社1989年11月,第280页;徐少华:《周代南土历史地理与文化》,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94年11月,第204页。
[16]林丽霞:《南阳市近年出土两周铜器铭文及其相关问题》,楚文化研究会第11次年会论文,安徽淮南,2009年9月14-16日。
[17]林丽霞、王凤剑:《南阳市近年出土的四件春秋有铭铜器》,《中原文物》2006年第5期,第8-9、90页,封三-1。
[18]拙文:《养国铜器与铭文综合研究》,待刊。
[19]何浩:《楚灭国研究》,武汉:武汉出版社1989年11月,第280页;徐少华:《周代南土历史地理与文化》,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94年11月,第204页;李守奎:《清华简〈繫年〉与吴人入郢新探》,《中国社会科学报》2011年11月29日,第7版。
[20]平顶山市文物管理局、叶县文化局:《河南叶县旧县四号春秋墓发掘简报》,《文物》2007年第9期,第4-37页。
[21]徐少华:《周代南土历史地理与文化》,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94年11月,第203-205页。
[22]何浩:《楚灭国研究》,武汉:武汉出版社1989年11月,第281-283页;徐少华:《周代南土历史地理与文化》,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94年11月,第205页;张丹:《南襄盆地出土两周时期铭文研究》,武汉:武汉大学博士学位论文(中国古代史,指导教师:罗运环),2012年5月,第140-141页。
[23]拙作:《楚系铜器铭文研究》(修订稿),合肥:安徽大学博士学位论文(汉语言文字学,指导教师:黄德宽),2009年6月,第139页。
[24]拙作:《楚系铜器铭文新研》,长春:吉林大学博士后出站报告(历史文献学,合作导师:林澐),2012年8月,第193页。
[25]李学勤:《初识清华简》,《光明日报》2008年12月1日,第12版;后辑入氏着《通向文明之路》,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年4月,第240-245页;李学勤、刘国忠:《清华简:先秦历史悬疑有待揭开》,《社会科学报》2009年6月11日,第6版。
[26]据李学勤介绍,2006年年底,有学者曾见到这批简的一点材料,参见李学勤:《“国学热”中谈清华简》,2009年10月24日在武汉大学“珞珈讲坛”演讲,辑入氏着《三代文明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年11月,第166页。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360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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