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宝珍:没工作的一年给8000,有工作的给4000,像我就是一年给这4000块钱,但是这4000块钱说句实话,干什么呀?合到每个月里头三百多块钱,什么也不够。 杨立刚:我没有收入,就指着国家这一年给我这8000块钱,我爱人还没有,只有我有,只说是骨头和肺是国家承认的,精神方面的国家不承认。 解说:非典后裔者患者常常会提出这样的疑问,为什么仅有骨坏死和肺纤维化这两类疾病才能享受政府医疗减免政策?他们得到的答复是,目前为止,医学上很难分清疾病的诱因到底是接受了激素治疗,还是后来经历所致,这些还需要专家组来论证,需要一个过程。 陈卫衡:股骨头坏死,除了激素还有别的原因,饮酒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那么外伤也是一个原因,所以就是说我们针对的病,如果要去改进或者改善这个股骨头坏死的治疗方法,不是针对这个人群,而是针对所有的患者都要进行这个股骨头坏死治疗的一个疗效提高的研究,刚才还说了,对于一个人群,高危人群的筛选,我们也正在做一方面的工作,如果能够筛选出高危人群,那么有针对性的进行预防,我想对于股骨头坏死的患者,无论是从预防还是治疗上都会有更好的帮助,更大的帮助。 解说:但事实上,在非典后遗症患者的健康检查报告中,渐渐出现了一些新的疾病,重度抑郁症、狂躁症、自闭、敏感、焦虑成了他们生活的常态。 杨立刚:反正最严重的一次,我把家里东西都砸了,但砸的时候不知道。 记者:砸完以后才知道。 杨立刚:最后,完了事以后我就躺床上了,躺床上,我媳妇紧接着叫我爸,我爸过来以后一瞧,我那嘴唇上面都是青的了,我爸就给我掐这个人中,最后我才过来,过来以后我躺了一会儿,平息平息,我说我这家咋这么乱呢?最后我爱人说,都是你砸的。 解说:有一位非典后遗症患者至今不敢乘坐下去的电梯,因为电梯布满非典时喷洒消毒水留下的白斑,健康的失去,以及随之而来的问题,让他们封闭在后非典的小圈子里,不敢,也不愿意走出去。 毕维杰:在很多健康人脑子里这个事已经淡漠了,已经没有了,但是在很多病(人),因为这个传染病感染的这些人是永远不会忘的,为什么呢?他们还是很痛苦的,可能感染轻的好一些,像我这种感染重的,还有相当一批人,他们是永远不会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