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震:拿到报告以后我当时看错了,我看成那个是,它的双侧股骨头无菌性坏死,然后我就光看见“无”了,看见“坏死”,我说看,没坏死。 方渤:七个人,幸存的,当时就查出五个人有问题。 武震:当时我看大家那表情不对,我又读了一遍,是双侧股骨头无菌性坏死。 解说:股骨头坏死,在骨科领域,它属于难治性疾病,虽然对生命没有危害,但是如果不进行有效治疗,病情会快速恶化,骨细胞和骨髓成分会逐渐死亡,导致股骨头塌陷,关节功能障碍。 曹宝珍:因为说最后的那个,最后的结局就是动不了了,就瘫了,甚至有的就得换,甚至有的就得截肢,我一听这个我也挺害怕的呀。 解说:因为至今没有一个有效的治疗方法,股骨头坏死又被人被形象的称为“不死的癌症”,这对于刚刚从死亡线上活下来的非典患者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左冬晶:天哪,要比我得非典的时候绝望多了,非典你可能觉得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活着,而这个不是,这个就是你年纪轻轻可能就是一个残疾人,就是一个瘸子。 武震:怎么这么倒霉呢,好不容易大难不死,谁说有后福啊,这后福也没来呀。 左冬晶:我特别喜欢跳舞,也特别喜欢旅游,所以当我知道自己得这个病,当我知道可能就会变成残疾人的时候,我那个时候是绝望了,非常绝望,我不能接受自己是一个残缺的人,生活才刚刚开始,哎呀那个时候,让我太难受了。 解说:2004年3月,北京市卫生局成立专家组,对非典后遗症患者开始进行系统治疗。首先接受治疗的是在非典救治过程中被感染的医务人员,他们的治疗费用和生活费用由各自所在的医院承担。但是对于大多数没有工作单位,或者是有工作单位却没有编制的人来说,这一规定又将他们挡在了门外。 武震:我们单位的这种性质,它是那种集体所有制,不是全民所有制,我们都没有公费医疗,当时就跟农民的那种待遇一样,你要是这样看病,我根本就支付不起,换个关节又十万多块钱。这些年看病,那又不知道多少钱了,就觉得是个天文数字,当时我才挣几百块钱,2003年的时候,才挣几百块钱。然后一下子精神就垮了那时候。 陈晓楠:在北京奥运之前,北京市政府出台了关于非典后遗症等患者的补偿方案,对每一个非典死者呢,付给5000元的丧葬费,从2008年起,中国红十字会每年会给每个后遗症患者一定的补助,其中有工作的4000元,没有工作的8000元,这被病友们称为是7。28方案。不过对于这些没有经济来源的后遗症患者来讲,一年8000的救助可能只是杯水车薪,还没有办法完全解决他们的根本问题,他们面临的现实是,一旦住院动手术,他们请不起护工,而一旦有任何意外的话,同样患有非典后遗症的家人无人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