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他仍在社会底层艰难地讨生活。错过了知青返城,错过了大学的校门,错过了一切不该错过的人生机会,15年的青春岁月,没给王曦留下什么。但他没有 抱怨什么,只有一种大生大死之后的安静,和对“活着”小心翼翼的珍惜。现在,缅共的4个军区演变成了金三角的4支地方武装力量,控制了4块飞地,而他们的 头儿,很多是回国后又回去的老知青。那些接二连三回去的知青,多是回国后遭到冷遇而没法生存下去,才重返缅甸的。
在王曦家徒四壁的家里,记者问他,你后悔不后悔,他盯着记者的眼睛说:“我还活着。”现在,这个老知青,于谋生的余暇,以幸存者的责任感在烟壳纸上、在博客上写起了回忆录。他相信,曾经有过的那种追求,值得骄傲。
起码,现在每有老战士死去,昆明都会有个百人以上送葬,他们给死者披上红色旗帜,表示对“革命者”的尊重。“我想,革命是不朽的。”切·格瓦拉的一句话,或者可以作为这群与当今时代格格不入的老知青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