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 ,对于想了解历史故事的朋友们来说,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是一个非常想了解的问题,下面小编就带领大家看看这个问题。
原文标题: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
(武汉大学简帛研究中心)
时代在春秋晚期到战国早期的淅川和尚岭2号楚墓出有一件青铜“镇墓兽座”,其方座顶部有铭文八字,发掘报告释读爲:[1]
曾中(仲)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之且(祖)埶
铭文虽短,释读却颇爲分歧。关于前五个字,李零先生读“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是“曾仲”私名,“曾仲薳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即曾国行第爲仲名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的女子嫁于薳氏者。[3]赵平安先生同意把“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看作私名,但是认爲“曾仲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当理解爲楚国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集成》16.10332)以及同出于和尚岭2号墓的敦铭“中(仲)姬”,都是这样的例子。这从文字的写法上也能看出端倪,“镇墓兽座”的“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是私名的可能性。但是“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字的释读其实是有问题的,这也影响了对铭文其他字的理解,所以我们先从“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字(下文暂用A代替)字说起。A字形如下: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不甚準确。[10]按,A右下方幷非从“土”,而是从“玉”。其上部幷非“虎”头,[11]而是“鹿”头,可参看下揭字形中的“鹿”旁: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字所从“廌”旁:[12]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从“玉”、“廌”声。
古文字作爲偏旁的“廌”和独体的“廌”字都常用爲“荐”,前者如侯马盟书156.20从“廌”从“攴”之字、卲王簋从“廌”从“皿”之字,[13]后者如葛陵楚简甲三80、甲三300、307、乙三60、乙二13等的“廌”字。故疑“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字的声符“廌”也读“荐”音,如此“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字可读爲“荐”。“荐”指把祭品进献给神灵,古书和出土文献都很常见,铜器铭文也常用“荐”修饰器名。[14]玉器是很常见的祭品,铭文“荐”字写作从“玉”,大概和卲王簋“荐”字写作从“皿”一样,都是爲表示进献祭品之“荐”而添加的义符。
回头再看“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看作“曾仲嬀”的私名,因此把“且埶”看作是这种器物的名称。如贾连敏先生说:“‘且(诅)埶’,镇墓兽自名。‘且’疑读爲‘诅’,镇墓兽用以驱邪,或与诅有关。《说文》:‘埶,种也。’镇墓兽何以称‘且(诅)埶’,有待研究。”[17]李零先生说:“铭文末两字是器物自名,这对镇墓兽的定名很重要。”[18]又说:“器名‘且埶’,是器物的本来名称,上字可读爲‘祖’,下字的读法还值得推敲,”[19]高崇文先生认爲“埶”即见于三《礼》丧仪所用之“重”,“(‘埶’)意即手持物种入土中,这与‘重’在丧葬仪称中‘树’立于殡宫庭中,最后又将其埋入土中之意相同……因此,‘祖埶’即‘祖重’”。[20]何琳仪先生读“且埶”爲“祖艺”。[21]赵平安先生认爲“且埶”当读爲见于秦汉简的“宛奇”。[22]方辉先生认爲“且”意当爲“荐”,凴籍也,“埶”可释爲“垫”,“且埶”意即放置在卧席之上的器座或座垫。[23]上述看法有些从语言文字的角度来看是有问题的,如“埶”(疑母月部)、“垫”(定母侵部)古音远隔,把“埶”释爲“垫”大概是混淆了“埶”、“执”(“垫”字声符)二字。裘锡圭先生则疑“且”字当读爲祖祭之“祖”,“埶”读爲“设”,“祖设”疑可理解爲行祖礼时之所陈设。[24]按照这种看法,“且埶”二字就不是器物自名了。我们怀疑“且埶”当读爲“祖禰”。殷墟卜辞常用“埶”字表示远迩之“迩”,[25]“禰”、“迩”皆从“尔”声,故“埶”可读爲“禰”。《周礼·春官·甸祝》“舍奠于祖庙,禰亦如之”,郑玄注:“禰,父庙。”“祖禰”古书习见,如《甸祝》“舍奠于祖禰”,《礼记·王制》“归假于祖禰”,《礼记·曾子问》“天子诸侯将出,必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禰”,等等。
综上所述,“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三孔布考》,《湖南省博物馆馆刊》第3期,岳麓书社,2006年12月。
[13]朱德熙、裘锡圭:《关于侯马盟书的几点补释》,《文物》1972年第8期,第37页;《朱德熙古文字论集》,中华书局,1995年2月,第55页。
[14]张亚初:《殷周金文集成引得》,中华书局,2001年7月,第1116页。
[15]器铭见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河南省丹江库区考古发掘队、淅川县博物馆:《淅川下寺春秋楚墓》,文物出版社,1991年10月,第226页。器铭解释可参看李零:《再论淅川下寺楚墓》,《入山与出塞》,第230页。
[16]高亨纂着、董治安整理:《古字通假会典》,齐鲁书社,1989年7月,第77页。
[17]贾连敏:《淅川和尚岭、徐家岭楚墓铜器铭文简释》。
[18]李零:《化子瑚与淅川楚墓》,《入山与出塞》,第244页。
[19]李零:《说中国古代的镇墓兽,兼及何家村银盘上的怪鸟纹和宋陵石屏》,《入山与出塞》,第151页。
[20]高崇文《楚“镇墓兽”为“祖重”解》,《文物》2008年9期。
[21]刘彬徽:《楚系金文订补(之一)》引,《古文字研究》第23辑,中华书局,2002年6月,第93页注28。
[22]赵平安:《河南淅川和尚岭所处镇墓兽铭文和秦汉简中的“宛奇”》。
[23]方辉:《春秋时期方座形铜器的定名和用途》,《海岱地区青铜时代考古》,山东大学出版社,2007年3月,第448-449页。
[24]裘锡圭:《再谈古文献以“埶”表“设”》。
[25]裘锡圭:《释殷墟甲骨文裏的“远”“
淅川-淅川和尚岭“镇墓兽座”铭文小考”(迩)及有关诸字》,《古文字论集》。
[26]除了上文注释所引几篇文章,还可以举出一些。王瑞明:《“镇墓兽”考》,《文物》1979年第6期。陈跃钧、阮文清:《“镇墓兽”略考》,《江汉考古》1983年第3期。彭浩:《“镇墓兽”新解》,《江汉考古》1988年第2期。吴荣曾:《战国汉代的“操蛇神怪”及有关神话迷信的变异》,《文物》1989年第10期。蒋卫东:《“镇墓兽”意义辨》,《江汉考古》1991年第2期。张君:《论楚国神秘器物镇墓兽的文化涵义》,《东南文化》1992年第2期。潘佳红:《小议“镇墓兽”》,《江汉考古》1992年第2期。邱东联:《“镇墓兽”辨考》,《江汉考古》1994年第2期。胡雅丽:《楚人宗教信仰刍议(续)》,《江汉考古》2001年第4期。杨怡:《楚式镇墓兽的式微和汉俑的兴起——解析秦汉灵魂观的转变》,《考古与文物》2004年第1期。丁兰:《试论楚式“镇墓兽”与东周时期楚民族的巫文化》,《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08年第3期。黄莹:《楚式镇墓兽鹿角研究》,《江汉论坛》2009年第12期。丁兰:《楚式“镇墓兽”特徵综论》,《江汉考古》2010年第1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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