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朝代末年,帝王大多荒淫无道,导致王朝被推翻。可是,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仍有一些对旧王朝充满怀念的人,认为帝王虽然不对,但是推翻他们、杀掉他们也是不对的。这些人虽然思想保守,但他们行为高洁,并且能坚持自己的思想,因而被认为是“义士”。卞随与务光就是这样的人。
传说夏朝末年,有一对好朋友卞随和务光,他们都是隐士,相约隐居在一起,过自己的清闲日子,不愿出去做官。他们的名气很大,以至商汤都听说过他们。
商汤准备讨伐夏桀的时候,曾经去拜访卞随,希望他能帮自己出谋划策。不料卞随冷冷答道:“这不是我的事。”商汤又问:“那您觉得当今天下,有没有哪一位才能出众的人可以帮助我呀?先生您给我推荐一下吧!”卞随仍然冷冷道:“我不知道。”商汤自讨没趣,便又去向卞随的好朋友务光询问,不料,务光的回答和卞随一模一样。
商汤极不甘心,强忍着不满,继续耐心问务光道:“那您觉得,伊尹这个人怎么样?”务光恰好知道伊尹这个人,这回没法推脱了,便直率地答道:“这个人有很强的毅力,能忍辱负重,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商汤认为这就是务光肯定伊尹的态度了,从此便重用伊尹,后来他们果然一起完成了伐夏大业。
商汤灭掉夏朝后,一时不敢登上天子的宝座,因为他害怕天下人说他是贪图天子之位才“臣夺君位”的。要破除这种看法,最好的办法莫如选择一个天下人都认同的贤人来继承帝位。于是,商汤提出要把天子之位让给卞随。卞随答道:“大王你讨伐桀的时候跑来与我合谋,显然认为我是喜欢杀人的残暴贼子;现在你战胜了桀,又要把天子之位让给我,显然认为我是个贪图名利的人。
我生于乱世之中,只求苟全性命而已,不料没有道德的人(指商汤)却一再以可耻的行为来玷污我,我实在是不能再听下去了!”说罢,就跑到一条名叫“洞水”的大河旁,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这条河河水湍急、波涛汹涌,卞随一跳下去就没了踪影。
商汤跑到河边痛哭一场,向大家哭诉道:“这不是我的本意啊,我是真的想让卞随先生来做天子的!”然后,他又继续让位给务光。他对务光说:“有智谋的人进行筹划,有武力的人进行攻夺,有仁义道德的人居帝王之位,这是自古以来通行的道理。先生您道德高尚,正是所谓‘仁者’,您何不登上天子之位呢?”
务光知道商汤已经逼死了卞随,对商汤十分痛恨,就不再客气地指责道:“废黜君主,是不义的行为;发动战争杀害人民,是不仁的行为;别人舍生忘死夺来的利益而我坐享其利,是不廉洁的行为。我听说:‘不义之君,不能在他手下做官拿俸禄;不讲道德的国家,根本不能进入其国土。’更何况现在你竟要尊我为那不义的天子!我实在是不忍心再看到这个世界被各种不义之人玷污了!”说罢,就跑到一条叫“庐水”的河旁,抱着一块大石头跳进了河里,和卞随一样自杀了。
像卞随与务光这样迂腐守旧、反对新生事物的人,古今中外并不鲜见,这均是他们不能以发展的眼光看待历史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