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屠杀》作者张纯如自杀事件揭秘
张纯如所从事的事业在美国,在西方世界,都是一项孤独者的工作。她接触到的是血淋淋的史实,在《被遗忘的大屠杀》一书的写作过程中,张纯如经常气得发抖、失眠噩梦、体重减轻、头发掉落。
张纯如面对的是尽显人性恶劣、残忍血腥的历史,南京大屠杀是一部酷刑百科全书,这些她都要具体面对,还要叙述出来:砍头、活焚、活埋、在粪池中溺淹、挖心、分尸……书成后,她又得面对日本右翼势力的报复和骚扰。
张纯如不断接到威胁信件和电话,这使得她不断变换电话号码,不敢随便透露丈夫和孩子的信息,她曾经对朋友说,这些年来她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由于她又开始准备写美国二战被俘军人在菲律宾受日军虐待的历史,接触到的残酷史实又一次触发她的病痛,引发了她的忧郁病症,而且张纯如还患有偏头痛,这是忧郁症的表征,巨大的病痛揪割着她,她的忧郁症不断加深。
张纯如
1996年4月,《南京大屠杀》一书进入到了最艰巨的写作阶段,埋身浩瀚而黑暗史料中的张纯如体重减轻、经常噩梦,头发一团团地脱落。她告诉父母,有时她必须起身远离那些文件,深吸一口气。
1996年5月25日,张纯如对身患癌症的外婆进行了正式的采访,再一次问起了那个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的,外公外婆在1937年的长江边险些失散的故事,但这一次,张纯如不再是个好奇的听众,而是一个庄严的追寻者和记录者。
1997年12月1日,大屠杀60周年之际,《南京暴行:被遗忘的大屠杀》正式在全北美推出,一个月后,即在全球最权威的《纽约时报》畅销书榜上上升到第15名,张纯如是第一位如此年轻就登上此榜的华裔作家。
此后,《南京大屠杀》数次加印,张纯如奔走各地签售,成为了一个热情澎湃的演说家。无数的战争受难者也来向她倾诉痛苦,她被看做花木兰和秋瑾式的人物,甚至被誉为“中国的圣女贞德”。很多人开始劝她从政,最初成功的喜悦后,张纯如开始感到不安。
同时,她也成为日本右翼攻讦的目标。时任日本驻美大使批评她的书,“一面之词,错误连连”;之后一些恶意来信出现在她的信箱,其中一封中还夹着两颗子弹;此书日文版的出版面临阻碍,直到2007年11月,《南京大屠杀》日文版才终于发行。
《南京大屠杀》作者张纯如自杀事件揭秘
1999年,张纯如重新投入了写作;2002年,她的孩子克里斯托弗出生;2003年,厚达五百页的《美国华人》一书出版,当年年底,她就开始接触第四本书的题材,内容关于二战中被日军俘虏的美军战俘,他们的经历恐怖得不可言喻,张纯如常一边听采访录音一边流泪。
但她无法拒绝那些老兵,无法容忍他们的故事被遗忘。儿子出生后,纯如依然维持着此前的工作量,睡眠严重不足。
2003年7月张纯如在为她的第四本书进行研究旅行时,曾因精神崩溃而住进医院。张纯如的先生道格拉斯(BrettDouglas)于2004年11月9日清晨5时30分向警方报案称张纯如已失踪。道格拉斯对警方说,他最后一次见到妻子是在当天凌晨2时。张纯如在给家人的遗言中说,希望他们记住她患病以前的样子:全心投入生活,献身她的事业、写作和家庭。
张纯如
时间来到2004年。3月末到5月初,张纯如为《美国华人》作签售旅行,20座城市、35次签售活动,她在美国来来回回穿行了4次。
签售结束后,张纯如忽然变得心事重重。她跟母亲回忆:一次演讲后,有个人走过来,用充满威胁的口气说,“如果你加入我们组织的话,或许可以安全些。”而这个威胁她的人到底是谁、后来又做了什么,都已不得而知。斯蒂芬·克莱蒙斯在后来的悼文中写道:“因为她那部重要的作品,还有她试图厘清真相是如何为信念、信仰和错觉所扼杀的行动,张纯如受到来自各方面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