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崇年-阎崇年:拨开迷雾正说清史 ,对于想了解历史故事的朋友们来说,阎崇年-阎崇年:拨开迷雾正说清史是一个非常想了解的问题,下面小编就带领大家看看这个问题。
原文标题:阎崇年:拨开迷雾正说清史
徐蕾
采访阎崇年这天,京城大雨倾盆。当记者敲开阎老的家门,把包中微湿的一份报纸递给他时,阎老连说谢谢。这是几天前的一份《人民日报海外版》,上面刊登了一位在比利时留学的博士生写的《读海外版,感觉真好》一文,其中提到海外版连载的阎崇年《正说清朝十二帝》让他着了迷,连载结束时还让他“好生落寞了一阵”。
●卧室成了“副书房”
面前的阎老中等个头,面容清癯,但目光炯炯,声音洪亮。他很热情地带记者先参观他的家。虽然之前早有心理准备,但是阎老的“副书房”,着实让记者开了眼。
阎老家31平方米的客厅,书架就占了一半的墙。十几平方米的书房,书架上堆的、地上摞的、桌子上摆的,全是书。记者只能踮着脚侧着身观看。这时,阎老笑眯眯地邀请记者参观他的“副书房”,原来这是他的卧室,但实际上除了一张双人床,都是书。“你看这是什么?”阎老得意地问,“呵呵,玄关还做了四排书架呀,怪不得我一进门就感觉门道有点窄。您不会连晾台也不放过吧。”记者打趣道。此言一出,阎老哈哈大笑:“你说对了,那里光线好,累的时候,我就换到晾台继续写作。”阎老讲了一件趣事:有一次他搬家,因为书很多,就对搬家公司的人说可以加些钱,在阎老的真诚劝导下,搬家人从50元加到100元,阎老嫌少主动加到200元,结果那次搬家仅搬书就搬了八大车,搬家人苦不堪言。
●让历史变得生动起来
“您今天又是清晨4点开始工作的吧?”之前在与阎老的电话中,已了解到他的作息习惯:早4点起床工作,晚11点休息,多年如一日。没想到阎老哈哈大笑:“今天两点就起床了,因为下午要出差,我得把时间给补上。”71岁的老人了,这样“拼命”,身体哪受得了?阎老摆了摆手说:“最近我参加的活动多了,所以必须抽空补回我的研究时间。每天我有太多的资料要研究,很多的读者来信要回复,哪里睡得着啊。”阎老递给记者一封刚收到的信,这是一位落款“老学生”、身患重病的九旬老人写的,信中称赞他所着的《正说清朝十二帝》“卓然大家,博雅精深,平生所未见,亦闻所未闻,老眼生明,茅塞顿开……”
近些年来“戏说”历史成风,特别是一些清史题材的影视剧尤甚。从努尔哈赤到宣统,无一不在“戏说”。人们为什么会突然高度关注起“正说”的历史来?
阎老认为:“戏说”的出现,虽然丰富了人们的文化与娱乐生活,但“戏说“太多了,人们分不清历史和游戏,常把“戏说”当正史,这对青少年正确了解历史尤其不利。对于清王朝历史,新中国成立以前,整个政治和史学界基本的调子是“反满、排满、仇满、抑满”,缺乏公正的评价。新中国成立后,由于不能为帝王将相歌功颂德的特殊文化氛围,清史学界又错过了一次机会。“文革”之后拨乱反正,应该“正说”了,但这时候小说、影视又“戏说”成风了。可以这样说,人们渴求“正说清史”已有100年了。
电视讲坛上讲述296年的清朝历史,容易流于枯燥、冗长和乏味。如何拨开重重历史的迷雾,破解桩桩历史疑案,让历史变得生动起来,让平民百姓听得津津有味?为此,阎老费了不少脑子,《正说清朝十二帝》其实也正是找到了一个巧妙的吸引人的切入点。“比如讲咸丰,我把太平天国作背景,然后从咸丰几个错误讲起,45分钟六个错误是不够讲的,于是我就选了三个错——错坐了皇帝宝座,错离了皇都北京,错选了顾命大臣,开场就吸引了大家。”
●“研究清史是我的根本”
艰涩深奥的历史学,在阎老那里似乎只是薄薄的一层窗户纸。其实,治史对于史学家来讲,尤其要经过千锤百炼。
阎老二十出头的时候专攻先秦史,一次他拿着自己一篇研究先秦史的论文,请中国科学院的杨向奎教授指教,杨老先生看后连连叫好。几天后,杨老先生写来一封信,强烈要求阎先生“改行”转攻清史,理由是先秦历史大多依靠关中的地下发掘,身在北京只能吃人家的“残羹剩饭”。而宫廷建筑、清宫档案集中在北京,并且是未开垦的处女地,丢下一粒种子就能有大收获。在“闭门”思考了一个月之后,阎老毅然作出抉择,开始了他42年漫长的清史治学之旅。
42年来阎老潜心于满学和清史研究,撰着了22部学术着作,可谓着述等身。交谈中,阎老走到书房踩上凳子,从书柜顶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册书,包的书皮上面工工整整地用钢笔写着“祝毛主席万寿无疆”,打开一看,原来是宋本清版的《十三经注疏》。阎老说:“那个时候这样的封皮有伪装作用,现在已成为我那段岁月的见证了。”
阎老告诉记者,他的女儿原本想走父亲的路,但是阎老坚决不同意,“研究历史太苦了”,体会到父亲的良苦用心,女儿选择了研究社会学。阎老拿给记者两本书,一本是女儿写的,一本是学医的儿子写的。“他们都很努力很上进,现在国外也小有成绩,当然也是继承了我能吃苦的优点吧。”
记者请阎老评价一下自己,阎老思考片刻说:“我能吃苦,像农民;我很勇敢,像渔民;我又机变,像商人。一个人必须变,但应该是在变与不变之间。‘变里有不变,不变里有变’。对我来讲,这次是电视台把我逼上讲坛了,我变了;但是我一辈子研究清史的工作不能变,这是我学术的根本,我要在变与不变中坚守我的本分。”
阎崇年小传
阎崇年,1934年生,山东省蓬莱市人。北京社会科学院满学研究所所长、研究员。北京满学会会长。北京市政府授予有突出贡献专家称号,享受国务院颁发的特殊津贴。《努尔哈赤传》获北京市和中国“光明杯”优秀学术着作奖、全国满学研究优秀成果奖,《古都北京》获中国文化部最佳图书奖、法兰克福和莱比锡国际最佳图书荣誉奖。
(资料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2005年8月18日第2版。转自中华文史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