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5月,周恩来被确诊为膀胱癌。毛主席得知后,亲自指示由叶剑英、邓颖超、汪东兴和张春桥组成医疗组,并劝周恩来“节劳,不可大意”。
1974年2月,周恩来病情恶化,每天便血。毛主席当时也是躺在病床上,双目已近乎失明,语言能力也非常微弱,但仍然强撑起来,对工作人员说:“去打个电话问问,总理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但病痛并没有因两人的友谊而减轻,再加上周恩来拒绝休息,继续带病工作,病情越来越严重,到1975年6月,体重已只剩下61斤。
对自身病情的了解,和对中国未来的担忧,促使我们的周总理不得不开始考虑后事。
6月16日,第三次大手术后,周恩来感觉略好些了。晚上10点,周恩来提起笔来,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也是他给毛主席的最后一封信——
主席:
问候主席,您好!我第三次开刀后,这八十天恢复好,消化正常,无潜血。膀胱出血仍未断,这八十天只有21cc不到,但较去年十一月十二日到今年二月四日,中间还去主席处五天,一月开全会共两次,共八十多天只有13cc,还略多:
那八十多天只有增生细胞二次,可疑细胞只三次,这八十天却有坏细胞八次,而最后十天坏细胞三次,所以我与政治局常委四位同志面谈,他们同意提前进行膀胱照全镜电烧,免致不能电烧。
流血多,非开刀不可,十五日夜已批准。我现在身体还禁得起,体重还有六十一斤。一切正常可保无虞,务请主席放心。手术后情况,当由他们报告。
为人民为世界为共产主义的光明前途,恳请主席在接见布特同志之后,早治眼病,必能影响好声音、走路、游泳、写字、看文件等。这是我在今年三月看资料研究后提出来的。只是麻醉手术,经过研究,不管它是有效无效,我不敢断定对主席是否适宜。这段话,略表我的寸心和切望!
从遵义会议到今天整整四十年,得主席谆谆善诱,而仍不断犯错,甚至犯罪,真愧悔无极。现在病中,反复回忆反省,不仅要保持晚节,还愿写出一个像样的意见总结出来。
祝主席日益健康!
写完这封信后,周恩来又给主席的机要秘书张玉凤写了一张便条——
玉凤同志:
您好!
现送十六日夜报告主席一件。请你视情况,待主席精神好,吃得好,睡得好的时候,念给主席一听,千万不要在疲倦时念,拜托拜托。
1975.6.16.22时半
在这最后一封信中,周恩来首先向主席汇报了自己的病情,因为在他看来,自从参加了革命,自己的身体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是完全交给了党,交给了毛主席,所以自己有义务把病情向毛主席汇报。
第二段,则体现了周恩来对毛主席的关心,这绝不是普通的问候,而是两位合作四十多年的搭档最真诚的关心。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或许也只有周恩来能对毛主席表示这样的关心,这已经完全超越了战友的友谊,甚至超越了亲人的亲情。
半年后,1976年1月,周恩来已陷入弥留之际。有一天,周恩来醒来后,用细若游丝的声音问旁边的医生:“主席……主席身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