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仿照部队编制,三个教学班(各40多人)合编为一个连,每个教学班就是一个排。连长由男班主任、教珠算的马老师担任,指导员由女班主任、教语文的田慧珠老师担任。学生里的红小兵大队长当副连长,中队长当排长、排副,小队长当班长、班副,其余都是战士。”因为出身不好,许椿既当不成红小兵,也当不上普通战士,最后被安排到炊事班。
至于武器,“每个班一支枪,空枪没子弹,晚上站岗吓唬人用。枪都是杂牌,有三八大盖,有汉阳造,最好的是捷克762,还有的干脆就是气枪、运动枪。”许椿说。
当时,即使在部队,武器装备也显得紧张。曾在某装甲兵技术学院培训的罗燕明说,“拉练多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1970年冬天,北京到了零下17摄氏度左右,雪地住宿、露营都是训练内容。因为经费紧张,枪里一般没有子弹,当时坦克开1小时就耗费200多块钱,部队规定一个驾驶员一年只能开8小时坦克。可以想象,拉练时驾驶装甲车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间是在帮老乡维修拖拉机等机具。”
“一直到1974年,每年学校都会组织一次野营拉练。不过那么远的没有了,多数在天津西郊区范围之内,个别会走到河北霸县。夜间紧急集合也搞过,但是像我们第一批那样的长途急行军、强行军再也没出现过。”在许椿的记忆中,1974年下半年,中小学校不再搞野营拉练。
据《中共上海历史实录》称:“截至1974年11月底,全市共有307万人参加了野营训练,造成生产、教学正常秩序的混乱和人力、财力、物力的浪费。”
“现在回想发生在战备年代的野营拉练,强度高、条件艰苦,是当今生活条件好的人们无法想象的事情。”许椿说,1979年天南大附小解体了,当年担任连长的马老师两年前去世,“我今年51岁,同龄或者稍大些的这代人,野营拉练是我们的共同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