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司马昭也对他更加信任了。 大军还师洛阳,朝廷擢升钟会为太仆,进爵陈侯,他一概谢绝,而就任大将军府从事中郎,管记室事。太仆,二千石,贵为九卿之一,但皇帝既为傀儡,九卿也就徒具虚名。而大将军府的记室,才是权轴所在,心腹之任,权欲极盛的钟会当然愿意屈尊而就了。 景元元年(公元260年)末,钟会出任司隶校尉,“虽在外司,时政损益,当世与夺,无不综典”。时有社会名流嵇康、阮籍、山涛、王戎、向秀、阮咸、刘伶七人,世称“竹林七贤”,声名流于遐迩。其中,嵇康名气最大,他是曹氏的姻亲,思想上崇尚虚无,轻蔑礼法,政治上不肯与司马氏合作,拒绝出来做官。他生活困顿,依靠打铁自给;而名气不但不减,反而越来越大,引起了钟会的注意。有一天,钟会造访嵇康,适逢嵇康和向秀在宅中一棵大柳树下打铁。嵇康见了这位达官贵人,一不施礼,二不让坐,自顾低头打铁。钟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呆立良久,无比尴尬,想要悄悄溜走。这时嵇康说话了:“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悻悻然回答说:“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说罢,拂袖而去。这件事使钟会怀恨在心。
同是“竹林七贤”的山涛,政治上站在司马氏一边,他担任吏部郎,期满之后推荐嵇康接任,嵇康听到这个消息,写信与山涛绝交,信中说他不出来做官,有“甚不可者二”:一是“每非汤、武而薄周、孔,在人间不止此事,会显世教所不容”;二是“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司马昭听了非常恼火,钟会阴险地说:“嵇康是一条卧龙,不会出来的。明公可以无忧天下,然而嵇康却很使人忧虑。”不久,一场横祸把嵇康牵连进去了。嵇康的密友吕安受到其兄吕巽的诬告,以“不孝”的罪名锒铛入狱。嵇康站出来为吕安辩诬,钟会又乘机向司马昭进谗言说:“嵇康曾经图谋援助毌丘俭,因为山涛反对才没有得逞。历史上齐国杀华士,鲁国杀少正卯,是由于这些人危害时局,扰乱教化,所以圣贤抛弃他们。嵇康、吕安享有盛名,但言辞放肆,诽谤经典,是帝王所不能容忍的,应当乘此机会杀掉他。”于是司马昭把嵇康和吕安一起杀了。
钟会甘当司马昭的鹰犬,他到处搜寻政敌,陷人于非罪,往往不择手段。在司马氏和曹氏的斗争中,许多名士作了牺牲品。有些人接受了教训,或者缄口不言,或者纵酒自娱,“竹林七贤”中的阮籍就是一个。他喜怒不形于色,不问世事,终日酣饮。司马昭曾拟为子司马炎向他家求婚,而他大醉六十天,司马昭无法开口,只得作罢。这样明哲保身的人,钟会也不放过。钟会多次主动和阮籍搭讪,问以时事,只等阮籍开口,就可以加罪于他。但阮籍每每醉得不省人事,实在找不到口实。有人说见钟会“如观武库森森,但见矛戟在前”,大概不是过甚之词吧!
钟邓联手 率军灭蜀
景元三年(公元262年)冬,司马昭准备灭蜀,他认为姜维屡扰边陲,祸患无穷,但长期的战争也使弱小的蜀汉资力更加衰竭,民众疲惫不堪,灭蜀的条件已经成熟了。朝臣大多以为不可,唯有钟会表示赞同。司马昭根据双方力量对比和地理形势制定了伐蜀计划:他以为蜀汉士兵有九万人,居守成都与各地不下四万,余下的不过五万人。现在以一部分兵力把姜维率领的大军羁绊在沓中,使之无暇他顾;主力直指骆谷,通过蜀军力量薄弱的地带,奔袭汉中,一定可以取得胜利。司马昭任命钟会为镇西将军、假节、都督关中诸军事,出镇长安;又命令青、徐、兖、豫、荆、扬诸州多造船只,扬言伐吴。 此时征西将军邓艾连连上疏,认为蜀汉未有间隙,不宜加兵。司马昭担心邓艾误事,派出大将军府主簿师纂去担任邓艾征西府司马,传达自己的意旨。翌年五月,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司马昭下令分兵三路大举伐蜀,由邓艾督三万余人从狄道出发,急速进军甘松、沓中,拖住姜维;由雍州刺史诸葛绪督三万余人从祁山出发,占领武街、桥头,切断姜维的退路;再由钟会统领十余万大军分别从斜谷、骆谷、子午谷向汉中挺进;以廷尉卫瓘持节监邓艾、钟会军事,兼行镇西将军钟会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