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林海雪原》中有一个情节,土匪许大马棒血洗杉岚站,铡刀旁血流成河,尸体一块一块地被码成了垛。大树上挂着九颗人头,用铁丝穿着耳朵。全村一片火海,到处都是被烧焦的老人、孩子……小说中的这个描写并非虚构,而是取材于真实事件。在匪患成灾的年代,这样的惨况随处可见。土匪在行抢过程中,稍遇反抗,便要杀人,甚至屠村、屠镇,老少妇孺全不放过。有的土匪一人就杀过几百人,堪称杀人魔王。
土匪以抢劫为主要生存手段,其抢劫往往是雁过拔毛式的,经常是一村一镇地抢,只要进了村,便挨家挨户抢。金银珠宝,猪马牛羊,粮食布料,针头线脑,见啥抢啥。黑龙江的巨匪“老占山”,曾经率部进城,把佳木斯全城洗劫一空。土匪另一个重要的敛财手段是绑票。他们一旦抓来“肉票”,便开始疯狂折磨,甚至割下鼻子耳朵,以威逼家人拿钱。被绑票的人家多被勒索得家破人亡。
胡子“受封”变身国军
解放军在东北行军(资料图)
东北光复后,国民党统治集团为赶在共产党之前控制东北,在主力部队到东北前,派遣了大批特务等人员进入东北各地,并与各种帮会土匪建立联系。收编加委敌伪残余(伪官吏、警察、宪兵)、惯匪和被清算的地主恶霸,利用投机分子、野心家等,组成所谓的“地下军”、“先遣军”、“保安军”、“忠义救国军”等,对各地土匪进行“接收”。一时间,东北土匪势力急剧膨胀,最猖狂时达到25万人左右,为中共军队最初进入东北兵力的2.5倍。据不完全统计,国民党在东北组织的匪伪系统就有16个之多,先后加委敌伪残余、惯匪和地主武装,“总司令”和“总指挥”32个、“军长”33名,“师长”158个。国民党给这些匪首的委任状,就是一块白绸子或一张纸。例如当过伪国军、警察的崔大刚,东北光复后成了土匪头子,被国民党委任为东北救国军第2 军军长,旋即又被委任为国民党第6路军第3军中将军长。东北巨匪谢文东被委任为东北挺进军第15集团军上将、总司令。匪首“座山雕”张乐山被委任为国民党东北第2纵队第2支队司令等等。国民党收编这些无恶不作的武装势力,目的在于阻止共产党进入东北,所以这些土匪并未因国民党的收编而有所约束,仍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仅如此,有了国民党的撑腰,他们更肆无忌惮了,他们中流传着这样的一首歌谣:“当胡子,不发愁,进了租借住高楼;吃大菜,住妓馆,花钱好似江水流。枪就别在腰后头,真是神仙太自由。”反映出了这些土匪的本质和面目。
共产党进入东北后,发动群众进行土改时,一些恶霸地主为了“报复”和“翻把”,也与土匪勾结,破坏土改,打击中共建立的基层政权。同时,他们又与“家理教”、“一贯道”等封建迷信组织相串通,欺骗、驱使某些群众参与其中,更加扩大了土匪的社会基础。可以说,匪患对中共在东北立足已经构成了严重威胁。
1946年6月,北满境内“受封”的“中央胡子”为配合国民党军队在松花江以南的行动,先后占据了东宁、东安、同江等县城,截断了牡丹江至佳木斯的铁路交通线,并号称要与国民党军“会师哈尔滨”。随后,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胡子”们接连洗劫了萝北和依兰两座县城。城内的大小店铺被抢劫一空,中共县委、县政府包括萝北县长在内的二十多名共产党干部被集体枪杀。中共依兰县委书记的妻子遭土匪强奸后上吊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