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单纯的防御又不太可能给予足够保证。因此,蜀国只有先发制人,出兵伐魏。 而在当时的当时曹魏政权虽然已经完全统一了中国北方。开始休养生息。但是仍未完全巩固稳定,人心也完全归化。百姓们一旦过开了和平时代的生活,经济上有了起色,对现任统治者便不太会有极端的反感情绪。任由这样的局面延续下去,曹魏政权的统治便越来越有根基,对原来的东汉刘氏政权的忠诚度也就更淡了。长此以往,蜀汉仅存的“正统”有时势必丧失殆尽。因此,北伐也是不得不为之。
而第一次出征,“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叛魏应亮,关中响震”,之前降魏的孟达也打算再次归蜀,正是曹魏人心不稳的表现。 具体到战略上,战争当中,防御方有个心理上的劣势。攻方如果失败,可以撤退。但防守的一方如果失败,就难有活路,甚至面临灭亡的危险。“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所以诸葛亮除了主动北伐,再没有其它选择。 主动北伐,目的有三。最保守可以保国,保证蜀汉政权的正常运作。中可把战线推前,并控制陇右一带,扩张领土,进而增强国力。最理想的是能通过北伐完成先帝夙愿,一统天下。
公元227年,蜀汉建兴五年,蜀汉丞相、武乡侯领益州牧诸葛亮率军北驻汉中,并向后主献上了名传后世的《出师表》:“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於内,忠志之士忘身於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於陛下也。......臣不胜受恩感激,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纵使时隔近两千年,每读出师表,字里行间,仍能感受出武侯之情,“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於陛下”之情,千古之情。
蜀国内部,反对和阻挠北伐的派系一直存在。尤其是本土的川系,反对北伐是出于其地主集团的自身利益。这些集团在蜀地拥有土地家业。即使蜀国灭亡,投降魏国或西晋仍可安心做大官。而开战不光有危险,还损害其经济利益。 当然,北伐对蜀国的经济有一定副作用。史家并不讳言,在历时多年的北伐期间,一段时间内蜀国百姓“面有菜色”。但是,相对于不北伐的亡国亡土,流离失所要好的多。而且诸葛亮在北伐的同时,也很注意修养生息。
“亮之治蜀,田畴辟,仓廪实,器械利,蓄积饶,朝会不华,路无醉人。”这说明北伐对经济的影响并不严重,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经济发展。倘若诸葛亮的北伐比纯粹发展内政更损害百姓利益,令百姓怨声载道,绝不会为其立祠至千百年后。 北伐当然不是轻易,而是充满风险。对于诸葛亮而言,在后方安安稳稳做太平丞相,把握大权,当然比风餐露宿,出生入死,决战沙场更符合其利益。然而诸葛亮却为自己选择了最崎岖的路。平生之愿?报先帝之恩遇?还是为了天下人......
六出祁山历时七年,星殒五丈原。诚如杜工部言: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相满襟。 渭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公元234年八月,诸葛亮病死五丈原军中,年54岁。之后,姜维的北伐也被迫终止。于是西晋使邓艾钟会攻蜀。彼时,蜀国并非无兵无粮,成都亦是天下闻名的坚城,何况外头还有姜维守住各处关隘。但投降派却马上就劝阿斗弃械。蜀汉从此灭亡。
“天险可守,人心不可守。自古皆然。” 历史的车轮,继续向前行进...... “及其受六尺之孤,摄一国之政,事凡庸之君,专权而不失礼,行君事而国人不疑,如此即以为君臣百姓之心欣戴之矣。行法严而国人悦服,用民尽其力而下不怨。及其兵出入如宾,行不寇,刍荛者不猎,如在国中。其用兵也,止如山,进退如风,兵出之日,天下震动,而人心不忧。亮死至今数十年,国人歌思,如周人之思召公也,孔子曰‘雍也可使南面’,诸葛亮有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