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载湉却天生禀赋不足,精神不健旺,只爱闷在屋里拆拆自鸣钟,摆弄摆弄西洋玩具。
太后男人一样干练,什么事都要处理得清清爽爽,一丝不苟。“老太后一生精明强干,……吃东西也必定要端端正正精精致致地像个吃的样。穿双鞋,也必定要袜线对准了鞋口,丝毫也不能对付。精明认真是老太后的秉性。”
载湉却做事拖泥带水,又没长性,经常玩着玩着就烦了,扔下一大堆钟表零件,又去摆弄另一样东西。太后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点。
太后精明聪慧,善于察言观色,载湉却木头木脑,缺乏灵活机变劲儿……
用古话说,她和这孩子简直生来相“克”。相处时间越长,她感觉越别扭。她十分反感载湉期期艾艾、怯懦退缩的神情。不论从哪方面看,载湉都不像一个雄才大略的料。
没办法,这就是大清的命吧!
失望归失望,太后对载湉这个亲外甥还是尽心尽力的。同治皇帝是在奶妈的怀中长大的,那个时候,她正忙着浓妆艳抹、争风吃醋,无暇顾及襁褓中的婴儿。现在,已经失去争宠任务的她把对同治的一份歉疚都还给了光绪。后来她回忆说:“皇帝入承大统,本我亲侄。从娘家算,又是我亲妹妹之子,我岂有不爱怜之理!皇帝抱入宫时,才四岁,气体不充实,脐间常流湿不干,我每日亲与涂拭,昼间常卧我寝榻上,看着天气寒暖,亲自为他加减衣衿,节其饮食。皇帝自在醇王府时即胆怯,怕听到大声特别是雷声,每有打雷下雨,我都把他搂在怀里,寸步不离。皇帝三五岁后,我每日亲书方纸,教皇帝识字,口授读《四书》、《诗经》,我爱怜惟恐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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