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学家们常说,性其实根本就不该出现。
尽管这种情爱表达的最高形式存在的时间比我们任何人所记忆的都要长久,但是它并不是一直就有的。在早期的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靠着无性生殖来繁殖。
任何园丁都熟悉无性繁殖是如何进行的。长匍茎就能够制造好几个克隆体(更不用说毁掉好端端一片草坪了)。土豆抛出一只芽眼来生成另一只土豆。鳞茎可以分裂繁殖。仙人掌在这方面毫无创意可言,它们只是让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掉落到地上,然后指望最好的结果,但是即便这样也有办法繁殖后代。
有些动物也能无性生殖。海绵体和海葵通过芽来产生后代。扁形虫如果被切成两段,会在被切下的一段上长出一个新头,而在另一端上长出一个新尾巴来。
这些传宗接代的方法既方便又强大。别的不说,它不需要伴侣——根本无须为此以牛角相碰,无须心跳的加剧,也无须深夜在酒吧的徜徉。繁殖几乎是打了包票的。同时,当有益的进化特性出现时,它们也不会很快被冲淡。你的后代和你是一模一样的,是准确的克隆体。
相比之下,性让每一对基因都与无数的变异相组合,而这一过程按照阿达米的话说就是能够将好的东西冲掉而积累坏的东西。这只要问一问任何不争气孩子的成功父母就会得到印证。
受精
性的时代
尽管无性生殖有着那么多的优点,在进化道路的某一点上,性还是变得一发而不可收。
我们还真要感谢这一变化,因为人类的存在就要归功于最早的基因融合。无性生殖所造就的进化过程实在太单调乏味了,因为它单单只依靠偶然的突变来造成变化。这台进化的慢速列车可能永远也行驶不到产生人类那一站。同时无性生殖也使一个生物群抵抗严酷的环境变化的能力受到了局限。
相比之下,性让植物和动物进化迅速,因为基因得到混合,更强的得以生存。
不过正如许多父母都知道的,性对于生孩子来说是非常低效率的。从生物学角度来讲,男人在长达九个多月的时间里一点有益于生殖的事情都不做,而女人却要做所有的事情。
那么从进化的意义上来说,为什么性会变得那么受欢迎?更准确来说,为什么会有无性生物开始不嫌麻烦地来尝试性行为呢?
我们都是突变的结果
科学家们很久以前就知道,突变能够改写一个生物体的遗传密码。有些突变可能会是好的,它们能够帮助一个种类兴旺成长而让其他的种类衰亡。
但是这种作用有时会变得很致命。由于性需要父母双方的参与,就有两倍数量的突变足以有可能将遗传的剧本弄得糟糕不堪。
受精卵
威尔克和阿达米创造出不同的两个简单的计算机化的生命形式,它们“和细菌具有许多共同的特性”,然后它们被放在受到压力、突变机会很高的环境之中。通过研究这些数字化的动物,他们得以在很短的时间里飞速跨越了多代的生命。他们发现了一个天然的抑制器,它可以控制一个无性细菌群能够管理的变异数量。这个天然的抑制器可以被认为是一个保护定律。这条定律说的是,一个能够适应几个突变的有害影响的生物群不可能接受大量的突变。当突变超过了一个关键极限之后,它的积累就使遗传密码变得杂乱无章,生物体就会死去。
这条定律反过来还指出,一个能够接受许多突变的生物群会在最初的一个突变面前非常脆弱。实际上(如今)还是有这样的生物体的,阿达米说,在这样的生物群当中性可能根本就不会出现。它们的后代将会变得非常脆弱,从而根本无法承受来自两个生物体内、被写入它们的遗传密码中的大量突变。
性的诞生
想象一下,在很久以前的一些简单生物体,恰好以松散和未经整理的状态共享着遗传信息。在今天,这样的共享仍在继续进行,但不会通向繁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