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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清代《苫羊山志》的史料价值
中国古代史-清代《苫羊山志》的史料价值
山东东阿县苫山古村老房
《苫羊山志》创修于清顺治十八年(1661年),是山东东阿县苫山的志书。因苫山之名不闻于天下,此志也不易被公私收藏,现各图书馆未见有收藏。
苫羊山,位于山东省东阿县南部,“以峦峰层叠有苫盖形也”,故名曰苫山;“以苫名又以羊名者何?以上有卧羊峰也。”其东为大清河,西为京杭运河,鱼山(曹植墓所在地)、关山、子路山、玉皇山等山与苫山为唇齿,错峙如棋,形成了“山水会而灵气呈”的自然空间。
依山而居形成的聚落亦名苫山。关于村落形成的时代并无确切记载。从该村落所居之刘姓宗谱及光绪朝《东阿县乡土志》所记来看,北宋年间刘氏就已经迁居苫山,而另一大族洪洞李氏则是在元顺帝至元年间迁入苫山,这足以表明该聚落形成尚早。只是“元宋及而上寂寂无闻”,而自“明兴以来,山川效灵,贤哲递起。”清代,康熙朝《张秋镇志》有“东北为东阿之路疃社,其聚居曰苫山集。去镇三十里,风气颇佳,多士族,厥田肥饶。”可见,苫山已成为缙绅士族的大聚落。如此之地,“多绣文纬武之儒、异才绝智之士,自是有忠孝焉。有仙释焉。事业文章之大,他乡莫能比焉。”清顺治朝苫羊山人李濠因此撰就《苫羊山志》,并进而认为苫山虽地处一隅,但兼备寰宇郡县志之神采气度:“志寰宇者略于郡邑,志郡邑者略于聚落,乃有地籍一隅,足檀郡邑之貌,备寰宇之采者,吾苫羊是也。”
《苫羊山志》由里人李濠修辑。李濠,字知之,生于明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卒于清顺治十八年(1661年)。弱冠入庠,习举子业,但应试不第,遂无意仕进,以讲学为生。崇祯年间,因受族兄案件牵连,南下巡游,足迹遍至云间、姑苏、金陵,期间访通学人,上下议论,智慧大增。暮年归苫,闭门着述,成就颇多,但因战乱,着述多已散失殆尽,唯留《苫羊山志》及自修李氏家谱。
李濠所修《苫羊山志》在编纂体例上属平目体,横排门类,纵贯叙述,图、志、传并用。志书分十二门类,上下两册,越三万字。上册为地图、分野、八景、山水、风俗、人物、恩纶;下册为艺文、神祠、佛寺、古迹、灾祥。比之一般府州县志,《苫羊山志》缺少了建置、官师、赋役、学校等与官方相关的篇目,又将方舆的内容加以分解,形成单独的地图、分野、八景、山水、风俗五部分,显示了与官方编纂体例的差异及苫山的地域特色。而在十二篇中,以人物所占篇目最着,并将其细化为甲第、文学、贡生、高隐、贞妇、文媛、烈妇、烈女、节孝、奇孝、宗释、蜕仙、勇舰异人等十四类,以人物的形式突出了“他乡莫能比焉”的郁郁淑气。
“人物志”中,着墨最多的当属明代该村落之五进士。明代东阿县有十七进士,该村有五,这在当时可谓不凡。“五进士”来源于苫山三大家族:刘氏、洪洞李氏和登州李氏。其为:刘约(1459-1514年),成化二十三年进士,官至河南右参政,着有《黄石吟稿》;刘田(1481-1519年),刘约长子,弘治十八年进士,官至户部员外郎,着有《东溪存稿》;刘隅,刘约三子,嘉靖二年进士,官至都察院右副督御史,着有《范东诗集》四卷、《范东文集》十二卷、《治河通考》十卷、《古纂分韵》五卷;李仁(1489-1552年),嘉靖二年进士,官至都察院右佥督御史,着有《吾西文集》;李学诗(1530-1580年),嘉靖四十四年进士,官至兵部武选司郎中,着有《忠孝录》、《李氏家训》。《苫羊山志》除对五人进行详细介绍外,还收录了他们的墓表、墓志铭及行状等。
“艺文志”列举50余首题诗及碑记、奏折若干,都为苫山村落族人所作。如刘谷的《弘轩存稿》、刘舜典的《次谷山人诗文集》等,彬彬至盛,并且还有明万历帝师于慎行(为苫山刘氏之外甥)所作之《庞眉生集》、《谷城山馆诗文集》等。凡此诗文,其他文献较少收录。此外,该志其他风景、神祠、佛寺、古迹篇目的记载,高隐、贞妇、文媛、烈妇、烈女、节孝、奇孝、宗释、蜕仙、勇健等人物的记述,或在空间之中融以人文之道,或在人物之上关乎水土风俗。山川灵秀与郁郁人文都凸显了苫山的地域特色。
另外,志书中有关灾异的记载也较为详细,包括河决、地震、旱涝灾害、大疫及人为之战乱等,与《明史》及《清史稿》所记内容大体吻合,并具体说明了灾异发生时的情况。如其所载:“顺治七年,荆隆口决,大河北。十月初一,水至苫山,阔四十里,中洋深十丈,迳虎窟苫羊之间,东阿庄村田禾漂没殆荆苫山街水深八尺,田舍俱没。士庶环山结庐赖以全躯。如是六年,至有累岁不收一粒,漂散差徭之苦笔墨难悉。至十又有三年,荆隆口塞。十一年八月初五辰时地震,未时复震。”
《苫羊山志》自顺治十八年问世以来,先后有手稿、手抄本、石印本和复印本。
李濠手稿最早由其侄李世儒收藏,后有手抄本四部流传于世。道光八年,东阿人王鈊在苫山苫羊书院授学之时得此书手抄本,认为该书二百余年“珍在家中,未尝行世”,甚为可惜,因此起意修订印行。在保留原书内容的基础上,王鈊又增加了部分内容,一是他本人新作“苫羊山志稿跋”、“李濠传”、《嘉庆道光年间灾祥志》等内容;二是后世名人为苫山官宦士绅所作之墓志铭及行状,如弘治十三年邵宝为刘观所作“乐善先生墓志铭跋”、正德年间石瑶为刘约作“明河南参政刘公墓志铭”等八篇。如此,增加原书文字七千余字,并于道光十三年付梓印行。
民国五年(1916年),李濠后裔李锡爵又以王鈊之《苫羊山志》为蓝本,重订志书,但并未进行内容的增减,只是在李濠署名之下增加了“裔孙锡爵魁五参订”的字样。此书系抄本。民国十二年(1923年),又有邑人杨振筠对该志进行重新石印,这次印行较之王鈊版本除保留《苫羊山志稿》跋外,其余增添内容全部删除,另增加杨振筠所作序。目前,民国五年与十二年版本具存。
方志的功能在于资治、教化、存史。就该志所提供的史料来看,“言近荒唐者必正之,虽有所传闻弗取焉……贤有泯没者,虽邑乘不载必阐焉。”一方面证伪驱讹,另一方面补府州县史之阙。不仅“五进士”的“文章功业”“文学造诣”可补正史之不足,如道光八年编纂的《东阿县志》中,十分之三来自《苫羊山志》。同时,其它诸如信仰、民俗、宗族、灾异等史料亦为区域史研究提供了丰富、细致的史料。而苫山作为运河沿岸村落,村志与该村保存完好的宗谱、碑刻等民间文献一起形成了较为完整的资料链,为京杭运河区域社会、文化研究提供了很重要的研究资料。
(作者单位:聊城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