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试论甲午鸭绿江防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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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试论甲午鸭绿江防之战

一八九四年十月下旬的中日两军鸭绿江防之战,是甲午战争期间,中国军队阻击日本军队入侵国土的首次保卫战。这次战役对整个战争过程影响很大,由于中国军队在这次战役的失败,日军得以长驱直入。进犯辽东地区。因此,分析这次战役的失败原因,总结历史的经验教训,是深入研究甲午中日战争史的重要课题之一。本文试图在这方面略谈管见,欢迎批评指正。

一八九四年八月一日,中日两国政府正式宣战之后,日本海陆军先后在九月十五、十七日连续取得了平壤和黄海两战的胜利。两次战役的胜利,使日本明治政府的侵华野心更加膨胀,决定按着大本营早已制定好的所谓“作战大方针”,把侵略战火烧向中国境内。日军入侵中国的作战部署是:由陆军大将山县有朋指挥的第一军为右翼,从朝鲜义州渡过鸭绿江,入侵辽东地区;由陆军大将大山岩率领的第二军为左翼,在辽东半岛东岸登陆,攻占金州、旅大,入侵辽南地区。两军配合作战,作战目标是侵占辽沈地区后,为下一步同中国军队在直隶平原作战创造必要条件。把中国东北作为日军“北征全军的一大根据地”(川崎三郎:《日清陆战史》,卷四,第一七○页。)。其中,山县有朋指挥的由第三、第五两师团编成的第一军,于攻占平壤后不久即开始向鸭绿江边进犯。十月二十日全军到达义州。十月二十三日,山县有朋亲率幕僚到义州统军亭观察清军在鸭绿江右岸的布防形势,决定从九连城及其附近的霓山发起进攻。第一步先攻占霓山清军阵地,然后以全力进攻九连城。
平壤失守后,清政府曾估计到日军可能乘战胜余威入侵中国东北。在清廷看来东北是“龙兴之地”,“兴京、沈阳为陵寝宫阙所在,关系至为重大,故防兴京、沈阳,较之他处之防尤为重要”(《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一九七四)),因此十分焦急,要李鸿章速谋战守。平壤失守后第四天,即九月十九日,李鸿章根据日军“将以大股图犯北京,又云谋袭沈阳”的“各国探报”,向清政府提出了一个“就目前事势而论,惟有严防渤海以固京几之藩篱,力保沈阳以顾东省之根本,然后厚集兵力,再复大举,以为规复朝鲜之地”(《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一六三○))的作战方针。李鸿章这里所说的“规复朝鲜之地”不过是一种梦呓,只能用来哄骗朝延和自我安慰,但“力保沈阳”却正符合清政府的愿望。因此,清廷同意了李鸿章的作战防针,并采取措施加强对辽东地区的防御:任命四川提督宋庆为邦办北洋军务;批准了李鸿章、宋庆等关于在奉天、直隶、河南等省募军三十营的奏请;抽调各省驻军加强鸭绿江下游防务;任命宋庆为驻鸭绿江防线各军总统,负责指挥前线战事;令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率镇边军驰赴九连城,与宋庆合作,连络各军,策划防御。
十月十日、十三日宋庆和依克唐阿先后率军到达九连城,商讨了鸭绿江防御的兵力配置问题。至十月下旬,集中在九连城附近鸭绿江右岸一带的清军兵力共达八十余营,二万八千余人。各军番号及兵力如下表:(附图)
以上各军除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所率镇边军和侍卫倭恒额指挥的黑龙江齐字练军外,统归宋庆指挥。
清军在鸭绿江防线的守御是“以九连城为扼要”(姚锡光:《东方兵事纪略·奉东篇》。)。九连城东临鸭绿江,北枕□河。□河于九连城北流入鸭绿江。河口之东,江流之西有山,形如蹲虎,名虎山(又名虎耳山),为九连城的门户。从九连城沿鸭绿江右岸上溯,依次为安平河口、蒲石河口、苏甸河口、长甸河口。九连城西南之鸭绿江下游为安东县,再西南为鸭绿江口大东沟,再西则为大孤山。九连城西通凤凰城,东逾鸭绿江而达朝鲜义州,为中朝间交通孔道。其城池前临数百米宽阔之江流,最深处可达三米。其东北之□河也“深及马腹,宽七十余丈”(《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一八七八)。),形势险要,易守难攻。
清军在鸭绿江防线的兵力配置是以九连城为中心,东北自长甸河口,西南至大东沟、大孤山一带,沿鸭绿江各城镇要隘设防。分为左右两翼:防线左翼由依克唐阿指挥,下分两个阵地,安平河口、□楼子、蒲石河口一带阵地,由倭恒额齐字练军马步六营驻守;依克唐阿自率镇边军马步十三营防守东阳、苏甸及长甸河口。防线右翼由宋庆指挥,从九连城、虎山、安东、大东沟至大孤山等鸭绿江下游右岸各要隘,分别由铭军、芦榆防军、毅军、盛军与奉军驻守。
宋庆到达九连城后,日夜督饬各军赶修防御工事。在虎山至九连城、栗子园附近修筑大小堡垒四十余处及炮台多座。垒高三、四米,厚一米余,十分坚固。日军山炮弹难以贯通。垒外通以外壕,设置障碍。垒后高地,置炮台数座,以控制江面。在九连城西南的安东县,从距县城约三公里的鸭绿江堤防,经县城东、南两面约二千米长的江右岸修筑一系列连堡;在县城西、北方高地一带,构筑炮台多座,以防御江面。从清军在鸭绿江防线部署的兵力看,不可谓不厚;从构筑的防御工事看,不可谓不坚,守军各部如能戮力同心,坚持防卫,日军是不可能轻易攻破这个重兵防守,工事坚固的鸭绿江防线的。
十月二十四日,宋庆探知日军已做好进攻准备。他认为“虎耳山界于江河之间,势极崇隆,实占形胜”(《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一八一七)),日军有可能“别渡抢山占我形势”,清军“若先据此山,凭高临下,便可夺贼气而利守御”(《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一八一七))。他率聂士成、宋得胜、马金叙等诸将,再次查勘了虎山地势。并传集各将,有能守此险要者受上赏。马金叙自告奋勇,愿守虎山山后要隘。同时由聂士成、宋得胜率精锐为策应,加强了虎山阵地的防御。宋庆的估计是正确的,日军向九连城清军阵地的进攻,正是从抢占虎山高地开始的。

十月二十四日,日军按预先部署的侵略计划,开始向清军鸭绿江防线发动了进攻。日军首先派一部兵力选择九连城上游清军左翼防线倭恒额齐字练军防守的安平江口进攻,以迷惑和牵制清军,其进攻主力则在九连城、虎山一线。二十四日午前十一时,由佐藤正大佐率领的日军步兵第十八联队开始由朝鲜水口镇附近徒涉渡江。守安平河口的倭恒额齐字练军,稍作抵抗,即纷纷败退。清军鸭绿江防线左翼安平河口阵地很快被日军攻破。日军占领安平河口后,进攻九连城的日军主力尚未发起进攻,佐藤正害怕孤军深入,被清军包围,当晚于安乎河口露营,以待后续部队。
当佐藤支队由水口镇渡江向安平河口进攻时,驻义州的日军大队正竭力筹备架桥材料,准备在当日晚乘黑夜在义州与虎山之间的江流上架设浮桥,以便渡大部队过江进攻虎山清军阵地。
鸭绿江下游的九连城与义州之间,由泥沙冲积而形成的沙洲,将江水截成三个支流。东西两面的支流宽约六十米,水流较浅,可以徒涉而渡。惟中流宽达一百五十余米,水流也深。最深处可达三米,称“中江”。在中江西侧横一南北狭长的沙洲,称“中江台”,住有少数民家。并设有九连城督征局管理所,管理江上的中朝间输出入贸易。日军决定在中江北面有利地形架设军桥渡兵。二十四日晚九时,日军派一名叫三原太郎的善泅水的工兵,在一个大队步兵掩护下,企图泅过中江到对岸系一长绳,作为搭浮桥的桥索。由于夜深天寒,江水凛冽,该士兵泅至中流,手脚僵麻被溺毙。日军随后又派两名士兵,终于泅到对岸,完成系绳任务。之后,工兵开始架桥。一夜之间, 日军在虎山对面的中江江流和东侧的支流上架起二座军桥,而驻守在江对岸的清军竟毫未察觉。
在浮桥尚未造成前,山县有朋即派部分兵力于午夜十一时三十分乘船渡江,埋伏在虎山东侧待命。浮桥造成后,即派第五旅团长大迫尚敏率一部兵力为右翼,于午前四时由桥上渡江与先期渡江的部队向右迂回,抢占虎山东方高地;另派第三师团长桂太郎率师团本队于六时越过浮桥,从正面向虎山阵地发起进攻。日军炮兵也在朝鲜义州统军亭附近,隔江以排炮向对岸虎山清军阵地进行猛烈射击。
清军对于日军一夜之间架起军桥,虽毫未察觉,但对日军的突然进攻却并未惊慌。守虎山的马金叙、聂士成“镇定自若”,“应战颇能”(川崎三郎:《日清陆战史》,卷四,第一八九、一九○页。)。战斗开始时,马金叙激励部下:“今日之战,关系甚大,虎山存亡,悉赖尔等,须戮力同心、以御敌人”。士卒感奋,“皆大呼,愿效死,保守此山”(于云峰等撰:《安东县志》,卷八。)。在接应部队未到之前。马金叙率部“独自力战,快炮放至一百八十余,”聂士成与马金叙“相与连络,亦桎奋勉”(《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一八四三)),同进攻的日军搏战达一个多小时。七时许,大迫尚敏指挥右翼日军,抢占了虎山东面高地,从侧背向虎山阵地清军发起猛攻。清军腹背受敌,形势危急。宋庆立即派马玉昆、宋得胜率毅军二千余人渡过□河,驰援虎山阵地。守九连城的铭军也派队支援,但未渡过□河。这时在义州统军亭督战的山县有朋,见清军派出援军,立即下令第十旅团长立见尚文率部组成左路队渡过军桥,在炮火掩护下,绕至虎山西侧,截击出援的清军。清军各炮台也用野炮进行还击。此时,战斗十分炽烈。“炮弹轰驰,声震数十里”(宋庆撰:《大清□建锦州毅军昭忠祠碑文》。该碑现存辽宁省锦州市博物馆内。)。守虎山的马金叙、聂士成和前来支援的马玉昆、宋得胜所部,在日军三路炮火夹攻下,“伤亡鳞叠,犹相持不少后”(宋庆撰:《大清□建锦州毅军昭忠祠碑文》。该碑现存辽宁省锦州市博物馆内。)。不久,立见尚文指挥的日军左路队,迂回至虎山西侧,将截断援军后路。马玉昆、宋得胜被迫率军向九连城北的栗子园撤退;出援的铭军也退回九连城。日军左、中、右三路军乘势由虎山东、西两侧及正面发起冲锋。守虎山的马金叙部虽已孤立无援,但仍“顽强抵抗,毫无退却之色”(日本参谋本部:《明治廿七八年日清战史》,第十三章,第三三一页。)。日军先后向虎山阵地发动四次冲锋,马金叙、聂士城率部奋勇还击。在战斗中马金叙“受伤二十余处”(易顺鼎:《盾墨拾余·魂北魂东杂记》,卷五。),“其弟督队阵亡”(《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一八四三))。冲锋的日军也在清军抗击下“死伤多人”(日本参谋本部:《明治廿七八年日清战史》,第十三章,第三三二页。)。但终因日军反复“纵军环攻,士成兵单,势不支,战一时许,亦退渡□河而西”(姚锡光:《东方兵事纪略·奉东篇》。)。接着,马金叙也被迫退出虎山阵地。上午十一时,日军终于占领了虎山。日军占领虎山后,仍有四百余名清军,坚守虎山北方阵地继续抵抗,一直战斗到午后十二时半始退。
日军攻占虎山后,乘势沿□江西上,向九连城以北栗子园、苇子沟一带进犯,遭到驻守在栗子园西面高地、九连城北方高地一带清军的猛烈射击,“死伤相踵”(日本参谋本部:《明治廿七八年日清战史》,第十三章,第三三五页。)。
日军既占虎山阵地,午后一时,山县有朋率幕僚渡江设军司令部于虎山,开始策划对九连城发动新进攻的作战部署:计划二十六日凌晨,由桂太郎率第三师团从栗子园进攻九连城侧背;由野津道贯率第五师团沿河右岸,进攻九连城东北;另派部分兵力进攻九连城下游的安东县以牵制清军。
二十六日拂晓,日军按既定作战部署,向九连城发起总攻。首先集中大炮进行轰击。但城内部寂然无声,不见清军动静。及派士兵攀越城墙侦察,发现全城一空,清军只影皆无。至是,方知清军已在前夜弃城逃跑。原来清军在二十五日的战斗中,只有马金叙、聂士成及马玉昆、宋得胜等率军力战。刘盛休所部“铭军仅凭垒施炮”。在虎山战斗紧急时刻,宋庆“几番令其接应,仅至□河岸,未过河”;而盛军则“在沙河稍远,并未一矢加遗”(《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一八七八)。)。及见虎山失守,铭军先自“惊溃”;“盛军十数人乘势□溃,纵火焚烧军械”(易顺鼎:《盾墨拾余·魂北魂东杂记》,卷五。)。清军大乱。于是“铭军溃而南,盛军败而北”,宋庆兵单,且“毅军之营哨官伤者十六”(宋庆撰:《大清□建锦州毅军昭忠祠碑文》。该碑现存辽宁省锦州市博物馆内。),无力再战,也连夜“□惧北走,退保凤凰城”(姚锡光:《东方兵事纪略·奉东篇》。)。于是,日军不费一枪一弹,垂手占领了九连城。驻守安东县的清军,闻九连城失利,也于二十五日夜全部退往大东沟及大孤山。二十六日,日军没有迂到任何抵抗,顺利地占领了安东县。这样,二万余重兵驻守的清军鸭绿江防线,竟在一日之间,全线崩溃。

鸭绿江防之战是甲午战争的一次关键性战役。争夺虎山的战斗,更是一场恶战,打得十分激烈。以致后来“日人教科书中犹言及之”(于云峰等撰:《安东县志》,卷八。)。这次战役双方伤亡都很大。据日自己公布的数字,死伤将卒共计一百四十九人(日本参谋本部:《明治廿七八年日清战史》,卷二,附录第三十,《明治二十七年十月二十五日虎山附近战斗第一军死伤表》。)。但日军对自己的伤亡损失,“常尽作伪之能事”(马吉芬:《黄海海战评述》。),故其公布之伤亡人数不一定真实可靠。清军伤亡确数不详。据日方记载,仅战场遗尸即达五百余具(川崎三郎:《日清陆战史》,卷四,第一九四页。)。清军的伤亡主要是在虎山战场。其中仅毅军牺牲在虎山的即达“三百三十三人”(宋庆撰:《大清□建锦州毅军昭忠祠碑文》。该碑现存辽宁省锦州市博物馆内。)。清军不仅伤亡惨重,各种武器及军用物资的损失也极严重。仅被日军掳获的各类大炮即达七十八门,步枪四千四百挺。其他军用物资无算。
清军鸭绿江防线迅速溃败的原因很多。而造成这次惨败的直接原因主要是:
第一,兵力不如日军。日军进犯鸭绿江防线第一军的总兵力不下三万人。清军虽号称八十余营,但编制严重不足,实际兵力不过二万人左右。如奉军(包括靖边军)名义上虽有十三个营的编制,但由于平壤战斗的伤亡大量减员,实际只有三千人。其他部队也有类似的情形。
第二,装备不足,士气低落。纪律废驰。守卫鸭绿江防线的清军,一部分是平壤退来的败兵;一部分是由各地抽调的防军。平壤的失败和左宝贵的牺牲,对清军士气影响很大。所谓“平壤左宝贵阵亡,援奉诸军卒胆慑”(曹和济:《津门奉使纪闻》。),不敢与日军见仗。且由平壤败退的队伍,“带伤及足踵难行者十有八九,带有枪回者不过十之六七,所有枪子每枪不过数颗,锅帐炮位等遗失尽净”(《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一六四二)。)。虽经养息、补充、整顿,仍未能完全复原。同时,供应不济,棉衣缺乏。正如宋庆所说:“军旅所需,百无一办”(宋庆撰:《大清□建锦州毅军昭忠祠碑文》。该碑现存辽宁省锦州市博物馆内。)。各军纪律废驰,原来以纪律败坏着称的盛军,由平壤败退后,依然是“见贼即溃,遇物即掳,毫无顾忌,杀之不止,……是该军虽有如无,尚须防其骚扰”(《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一九○四))。由各地调来的“防营平时废驰者大抵皆然,一经战队,官则惊慌失措,勇则四散奔逃,”(《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一九○四))。如守安平河口的黑龙江齐字练军就是一触即溃;而守九连城的铭、盛二军竟不战而逃。
第三,主帅无能,诸将不服调遗。总统鸭绿江诸军的宋庆,在接受任命时曾表示:“此行如不能奏攘倭之功,唯一死以报国”(川崎三郎:《日清陆战史》,卷四,第一九八页。)。作为一员将领,他有抗敌决心,也称得起勇敢能战。但他“无调度,非大将材,且诸将骤禀节度,多不悦,故诸军毕集,仍散漫无纪律”(姚锡光:《东方兵事纪略·奉东篇》。)。实际上,宋庆“虽负节制诸军名,各军实阴不受部勒”(曹和济:《津门奉使纪闻》。)。能够服从宋庆调度指挥的,只有毅军九营,其他各军多不服调遣。如刘盛休铭军虽“素称劲旅,惟承平二十年,已非旧日士卒,近悉为刘氏族邻少年子弟,饷糈过厚,踵事增华,既骄且惰,不听约束”(《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二○○六)。)。在虎山战斗危急之际,宋庆多次令其出援,竟不理会,宋庆亦毫无办法。至于依克唐阿所部黑龙江镇边军,根本不归宋庆指挥。他负责防守鸭绿江防线左翼,二十四日与日军稍一接触,即退往宽甸,竟置鸭绿江防于不顾。无怪宋庆哀叹:各军之间,互不统属,“瞻循依违,败不相救”(宋庆撰:《大清□建锦州毅军昭忠祠碑文》。该碑现存辽宁省锦州市博物馆内。)。
第四,在战略部署上有缺点。在整个鸭绿江防线,宋庆及诸将虽然重视了虎山阵地的防守,但却忽视了九连城上游安平河口的防卫。当时,日军“毕集于义州,作欲渡状。我诸军严防中路九连城江面,而倭人仍潜袭上下游,将以全力萃于中路,为批吭□虚计,我诸将竟不察”(姚锡光:《东方兵事纪略·奉东篇》。)。以致二十四日日军首先由朝鲜水口镇渡江,占领了安平河口,威胁虎山、九连城侧背。且清军虽曾注意“严防中路九连城江面”,但二十四日晚日军在江面终夜架桥,清军近在咫尺竟毫末觉察。这一事实充分说明,清军的腐朽窳败已到了何种程度!
(资料来源:《齐齐哈尔师范学院学报》198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