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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王恩田:根津三盉与中、蜻族徽
根津三盉与中、蜻族徽
(首发)
王恩田
山东省博物馆
日本东京根津美术馆收藏的三件形制相同的方盉,鋬下腹部各有一字铭文,分别作右、中、左(图一)。有学者据此认为右、中、左三字表示铜盉摆放的位置。以此作为否定族徽说的证据。其实,这是没有仔细观察铭文的误解。右、中、左三件铜盉的铭文周围都是花纹,这种情况在金文中并不多见。铭文周围的花纹情况也各不相同,需要分析。
文化-王恩田:根津三盉与中、蜻族徽
一、“中盉”
中盉铭文“中”字的周围填充有云雷纹。云雷纹是根据铭文“中”字的笔画走势而填充的。“中”字与云雷地纹浑然一体,铭文应是铸出的。族徽周围以云雷纹填充的例证尚见于髭斝(《集成》9106)(图二)。因此,“中盉”铭文中的“中”字应是族徽。
二、“左盉”
据梅原末治《青山庄清赏·古铜器篇》“左盉”题曰:“鋬下边蝉纹拓影。”实际上并非蝉纹,而是一个头朝下的蜻蜓。蜻蜓头部双目鼓出,四翅两两相对,有歧尾。蜻蜓花纹的周围以云雷纹填充。显然“左盉”中的蜻蜓应是“蜻”字族徽。“蜻”字族徽也见于“蜻戈”(图三)。“蜻”字郭沫若认为像鱼脊骨形,唐兰先生认为是蜥蜴的象形[1]。均误。铭文“左”字压在蜻蜓花纹之上,显然是后刻的。
三、“右盉”
右盉的“右”字周围也有云雷纹,“右”字所压的花纹比较凌乱,既不像中盉的“中”字以云雷纹填充,也不像左盉的“左”字所压的蜻蜓纹那样清晰。但“右”字下面所压的是花纹是没有问题的。因此,右盉的“右”字和“左盉”中的“左”字一样,也应是后刻。
综上所证,这三件形制相同的铜盉,并非同时铸造的。只有“中盉”的“中”字和“右盉”中的“蜻”字是铸铭。也就是说“中”字和“蜻”字是族徽。而右盉、左盉的“右”“左”二字是后刻的。因此认为根津三盉的右、中、左是摆放位置,据此否定族徽说是错误的。
(图一《青山庄清赏》根津三盉的铭文拓影是王世民先生提供的。书此致谢。)
文化-王恩田:根津三盉与中、蜻族徽
文化-王恩田:根津三盉与中、蜻族徽
[1]李孝定等《金文诂林附录》2203引,香港中文大学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