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飞燕:试谈《繫年》中厥貉之会与晋吴伐楚的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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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谈《繫年》中厥貉之会与晋吴伐楚的纪年
孙飞燕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博士后
1、简文:楚穆王立八年,王会诸侯于厥貉,将以伐宋。简56
案:据《春秋》经传,厥貉之会在鲁文公十年。则简文中的楚穆王八年应相当于鲁文公十年,据此可推知楚穆王元年为鲁文公三年。但是据《史记·十二诸侯年表》,楚穆王元年为鲁文公二年。那么,是《年表》有误还是简文有误呢?
据《春秋》经传,楚穆王杀成王在鲁文公元年。如果按照次年改元法,则楚穆王元年为鲁文公二年;如果按照当年改元法,则楚穆王元年即鲁文公元年。但无论如何,楚穆王元年都不可能为鲁文公三年,因为如果楚穆王在鲁文公三年才改元,从楚成王卒到鲁文公二年的时间无法解释。
《年表》虽然没有记载厥貉之会,但将楚穆王元年归在鲁文公二年,可见司马迁认为楚穆王是次年改元的。既然简文中楚穆王的纪年有误,我们应当尊重《年表》的记载,楚穆王九年相当于鲁文公十年。因此,简文“楚穆王立八年”当改爲“楚穆王立九年”。
2、简文:晋简公立五年,与吴王阖庐伐楚。简109-110
案:晋简公即晋定公。据《春秋》经传,伐楚一事在鲁定公四年。则简文中的晋定公五年应相当于鲁定公四年,据此可推知晋定公元年为鲁昭公三十二年。但《年表》中晋定公元年为鲁昭公三十一年。那么,是《年表》有误还是简文有误呢?
据《春秋》经传,晋顷公于鲁昭公三十年六月卒。考虑到晋鲁建正的不同,鲁历六月为晋历四月,所以不存在卒时鲁历在正月、二月而晋历尚在前一年的问题。若晋定公次年改元,则昭公三十一年为晋定公元年;若当年改元,则昭公三十年为晋定公元年。但无论如何,晋定公元年不可能在鲁昭公三十二年。因为如果晋定公在鲁昭公三十二年才改元,从晋顷公卒到鲁昭公三十一年的时间无法解释。
《年表》晋定公元年为鲁昭公三十一年,可见司马迁认为晋定公次年改元。既然简文中晋定公的纪年有误,我们当依照《年表》的记载。因此,简文“晋定公立五年”当改为“晋定公立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