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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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浙江大学历史文化遗産研究院)
《文物》2011年第3期,报道了河南南阳春秋楚国彭射墓出土的一批有铭青铜器,器主爲彭子射,简报作了很好的释文[1]。读了之后,觉得2件尊缶的铭文释读有误,1件匜的铭文也有补释之处,今提出拙见,供《简报》作者参考。

《简报》谓:“尊缶盖内有铭文1行4字,其中一字爲合文,铭文爲‘彭射之酉关’。肩部有铭文1行4字,其中一字爲合文,铭文爲‘彭射之酉关’。”从公布的2件拓本看,所谓的“合文”即第4字实作“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此字也见于望山二号楚墓出土的遣册中,是一个从“酉”、“灷”声的字(“灷”即“朕”字所从的声旁,《说文》小篆讹爲“灷”)。《简报》已明确指出,这是一座春秋晚期的楚国墓葬,在楚文字中,“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字的另一种构形,写作“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见信阳楚简及郭店楚简,这是将“酉”、“灷”两个偏旁从左右结构改爲上下结构,类似这种书写情况,古文字常见。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即楚文字的“尊”字异体,裘锡圭先生在郭店楚简《尊德义》篇的按语中早已指出,此字“从文义看,似是‘尊’之异体。”[2]裘说甚是,不仅从文义,而且从文字构形(形声结构)亦可证明。所以,明确了“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同“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即“尊”字异体,铭文应改释爲:“彭射之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尊)”。
彭射墓出土的铜器中归入“礼器”的共20件,除1件斗、2件漏斗无铭文外,其余皆铸有铭文而且都有器物的自名。如此,根据器从自名的原则看,这两件《简报》定名爲“尊缶”的青铜器,似乎应改称爲“尊”。但考古出土的同形制器却有自称爲“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缶”者,如河南淅川下寺M2出土的蒍子朋尊缶、安徽寿县蔡侯墓出土的蔡侯申尊缶[3],学者们大都将“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缶”之“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释爲“尊”,义爲尊贵,“凡称爲尊的器是指行礼时放置在一定的位置”,所以尊缶“是陈设用的缶”[4];或以爲“尊”义同“峻”,认爲尊缶是形容缶之高者,以区别于水器类的缶[5]。联繫到战国时期楚墓出土的遣册中则将这类铜器称爲“赴缶”的情况,上述说法现在看来皆有可疑。
现时青铜器定名通称爲“尊”的,于铭文中至今无以“尊”作爲专名之例,先秦礼经中所见之“尊”则是酒器共名[6],宋人书中才将“尊”作爲具体器类名。虽然“尊”与“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两字可以通借(如郭店楚简《五行》、《语丛》等),但铜器铭文中“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字皆是用作修饰语的,而本器铭的“尊”字则是用作宾语。因此,“彭射之尊”铭文中的“尊”字,究竟是作爲器物专名还是共名,抑或其它,给我们提出了新问题。

《简报》指出:“匜底中部有铭文2行7字,铭文爲‘彭子射之行□曳(匜)’。”从公布的拓本看,铭文当释爲:
彭子射之
行会曳(匜)
“会”字拓本很清楚,不难辨出。“曳”字《简报》识出甚确,其构形作双手抴一倒写的“人”,是会意字,马王堆帛书《老子》乙本242上“曳”字作“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构形相同,也从倒“人”可证。器名自称“会曳”,也见于一件传世的蔡国青铜匜(现藏故宫博物院),铭文作:
蔡子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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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乍(作)会曳(匜)。 《三代》17.26.1
“曳”字构形与彭射匜铭文略有变化,双手位于倒“人”下部两侧。“曳”字旧不识,《集成释文》10196号直接释爲 “匜”[7]。《说文》:“曳,臾曳也。从申,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声。”可知“曳”、“臾”两字有关联,但分析字形有误。《说文》又谓:“臾,束缚捽抴爲臾,从申从乙。”段玉裁注:“束缚而牵引之谓之臾曳。”构形还是没有说清楚。林义光《文源》谓:“臾从人,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象两手捽抴一人之形。”林氏分析其构形甚是,实际上“臾”、“曳”乃一字分化,段玉裁注也说:“臾、曳双声,犹牵引也。”则看成是通假关係。
“曳”,读爲“匜”。古音“曳”爲喻母月部字,“匜”爲喻母歌部字,两字属双声关係,故可通假。《史记·司马相如列传》:“抴独茧之褕袘”,《文选·上林赋》“袘”作“绁”,是“也”(“匜”字从“也”得声)、“曳”相通之证。此外,《集成》10212着录一件江苏盱眙出土的吴国青铜匜,铭文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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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季生乍(作)其盥会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匜)。
证明匜铭确有自称作“会匜”。
“会”字读爲“沬”,杨树达先生曾指出:“‘会’古音在月部,‘沬’古音在没部,二部音近故可通作也。”[8]《说文》:“沬,洒面也。”可知“会匜”是指专供洗脸时所用之匜。彭子射匜铭文自称“行会匜”,是指出行时洗脸所用。
传世还有一件青铜匜(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铭文作鸟虫书,也自称“会曳”,但“会曳”二字皆作繁构:
王字(子)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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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匜)。 《三代》17.25.2
古文字在表行动意时常常赘增“辵”旁,如“去”作“迲”、“来”作“逨”、“及”作“﨤”等,故“会”字可写作“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说文》“会”字古文作“徻”也同理。“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字是在“曳”字上增加表器皿义的形旁“皿”,以“曳”爲声旁,组成一个新的形声字。“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字旧或释爲“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读爲“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9],《集成释文》10196号则直接释爲 “匜”。按“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字上部之“曳”,双手也在倒“人”上两侧,由于是鸟虫书,“人”之第二笔中部又加粗作肥笔,故“人”字不易辨认。今得彭子射匜及蔡子匜铭文佐证,“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
文化-彭射铜器铭文补释”字之释可以成爲定论。
(编者按:[2]荆门博物馆《郭店楚墓竹简》第174页“注释”﹝一﹞裘按,文物出版社,1998年。
[3]刘彬徽、刘长武《楚系金文彙编》第102、165页,湖北教育出版社,2009年。
[4]唐兰《五省出土重要文物展览图·序》。
[5]刘彬徽《楚系青铜器研究》第180页,湖北教育出版社,1995年。
[6]马衡《凡将斋金石丛稿·中国金石学概要上》,中华书局,1977年。
[7]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殷周金文集成释文》,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2001年。
[8]杨树达《积微居金文说·蔡子匜跋》,科学出版社,1959年。
[9]李家浩《信阳楚简“浍”字及从“?”之字》,载《着名中年语言学家自选集·李家浩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387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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