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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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成功大学中文系博士候选人）
摘要
《庄王既成》中的两个“航”字构形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简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简4），原考释者释作“舿”，经董珊改读成“航”，陈剑加以证成后，应可成立，但在构形上学者的讨论仍十分分歧，有学者认为就是“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类写法的变体，或以为字近于“蔡”，或释作从“尨”等，最近陈剑从《庄王既成》的“航”字得到启发，将“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这类构形的文字通通改释作“亢”，亦将《庄王既成》二字列入“亢”字字表，但对构形没有进一步说明。我们所见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亢）”字上半从来不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所以应该是个错字。笔者认为《庄王既成》的写法与“蔡”字最为接近，当是“蔡”之讹，但“亢”要错写成“蔡”，必然是有若干相近或相同的结构，才导致书写时产生讹误，然而棘手的是战国时期“蔡”、“亢”都有多种异体写法，要比较二字差异前须先釐清它们各自的异体型态。此外，“亢”、“尨”确实也有若干特徵相近，值得我们留意。因此笔者整理战国文字“蔡”、“尨”、“亢”的写法，比较三字的差异，最后确定《庄王既成》两个“航”就是“蔡”之讹，并解释《庄王既成》的“航”何以会误写成从“蔡”。
此外，《彭祖》简8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陈剑已解出当释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但认为此字有写讹的因素，笔者则欲从“亢”字异体构形中，推敲此字的演变脉络。
壹、关于《庄王既成》“航”字构形
《庄王既成》共见两次“航”字，文例为“王曰：‘…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抑）[1]四航以逾[2]乎？’沈尹子茎曰：‘四航以逾’”构形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简3
简4
上述二字下文皆以△字表示，关于△字的考释意见，目前学者可以分成以下几种看法：
一、释作“舿”，读作“舸”：
原考释者陈佩芬“‘舿’，‘舸’之古文。‘舿’韵在鱼部，‘舸’在歌部，鱼、歌二部古通。‘舸’，《方言》九：‘南楚江湘，凡船大者谓之舸。’《广雅·释水》‘舸，舟也。’楚国青铜器《鄂君启节·舟节》铭文：‘屯三舟为一舿，五十舿岁能返。’”[4]将“舿”通读作“舸”训为大船。
陈伟在《读上博楚竹书〈吴命〉劄记》指出：“《鄂君啓节》中的那个与船有关的字，早先即有不同意见。于省吾先生释爲‘胯’，读爲‘舸’。此说信从者较多，后来却受到吴振武先生的挑战。吴先生承认把此字所从‘说成‘夸’似也无可厚非’，但‘幷不是非看成‘夸’不可’。通过字形比较，吴先生把此字分析爲从舟冢声，看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的古字。吴先生之所以回避‘舿’字，是因爲《鄂君啓节·舟节》说‘屯三舟爲一～’，而《车节》说‘如马、如牛、如德，屯十以当一车；如檐徒，屯二十檐以当一车’，使用‘屯……以当……’的句式表示折合关係。如果本文的分析无误，这些字可能均从‘夸’作。”[5]将构形释作从“夸”。
另外，陈伟在《〈鄂君啓节〉——延绵30年的研读》一文中认为“从字形和文例推敲，我们认爲在这个字右旁的几种意见中，仍然以释‘夸’的可能性最大。如同李守奎指出的，这个字右旁的上从‘大’，下部释‘丂’、释‘主’皆有可能。我们把从‘丂’得声的字与它相比较，就可以看得很清楚。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鄂君啓节
语丛四27
三德10
三德14
用曰3
吴命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老子乙‘巧’
周易18‘考’
内礼9‘孝’
内礼7‘巧’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庄王既成3
庄王既成4

彭祖8
【佑仁按：文字编中的空白栏原文即如此，非笔者所删改】
‘夸’、‘丂’二字，上古音爲溪纽双声，韵部是鱼、幽旁转，音近可通。因而楚文字中这种从大丂声的字，也许就是‘夸’的通行写法。至于《庄王既成》中的字，乃是这种写法的变体，而不是另外的字。遵循这个思路，对于《鄂君啓节》和《庄王既成》从舟之字，应该可以坚持于省吾先生的意见读爲‘舸’。”[6]值得留意的是陈伟此处将“夸”视为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声[7]，而非“于”声。并认为《庄王既成》二字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类写法的变体。
黄丽娟认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右侧是一竖笔，没有弯勾，从舟夸声，董珊认为是“航”字，但在楚方言里，“元”、“阳”二部的字很少通转，这是楚方言的特色，而且“航”字在先秦也很少当成名词使用。金文的“舿”字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从舟，大、于皆声。（“大”是月部）“舿”、“舸”可以互释，所用即是“大”声。“舿”是月部，“舸”是歌部，这两个字可以替换是因为声部能够双向变读，双声符字能够双向释音，在楚文字是常见的。[8]
佑仁按：原考释者引鄂君启舟节铭文“五十舿岁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返”，“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一般都读作“一”，不读“能”。我们在陈伟《〈鄂君啓节〉——延绵30年的研读》所列的字表中可以发现，《庄王既成》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与诸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的构形犹不同，过去何琳仪认为“夸”早期金文从“于”声，但因为“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构形易混，而且“夸”、“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都是溪纽，因此“六国文字‘夸’是周秦文字‘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形变兼音变”[9]，但李守奎认为“证据非常薄弱，所举例证都不可靠”，他认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和“主”楚简中已经混同，但他们与“于”字很少相混[10]。鄂君啓节的字形虽与楚简“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相近，但楚简“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构形单纯，而诸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之字异体写法却很多，可见释“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仍有不少疑义。
黄丽娟认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是一竖笔，没有弯勾”可商，该字应摹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末端往右钩。董珊将“舿”（溪纽鱼部）字读作“航”（见纽阳部），黄丽娟不认同此说认为“但在楚方言里‘元’、‘阳’二部的字很少通转”，不过“舿”字是“鱼”部而非“元”部，参郭锡良《汉字古音手册》[11]、唐作藩《上古音手册》[12]、陈新雄师古音系统[13]等都是作“鱼”部。至于“‘航’字在先秦也很少当成名词使用”的意见，亦可商，“航”字在先秦当名词用的例证颇多，它可当等同于“舟”，而并联多艘舟船亦谓之“航”。
二、释作“从舟从大从冢”读“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陈伟指出：“此字隶作从舟从大从冢之字，读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当船队讲。《鄂君启节·舟节》‘屯三舟为一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四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似指用四舟组成的船的集合。”陈伟将字释作从“舟”从“大”、“冢”声，读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该文注九说明参考自吴振武《鄂君启节“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解》一文的看法，笔者回查吴振武之说应是从“冢”而非“冢”。陈伟后来在《读上博楚竹书〈吴命〉劄记》、《〈鄂君啓节〉——延绵30年的研读》二文中都将字改释作从“夸”读作“舸”，而不从“冢”（参第一条“释作‘舿’，读作‘舸’”之意见）。
佑仁按：此为陈伟前说，后来已改赞成原考释者的意见，其实从“冢”即是以“主”为声符，从构形上看，△字确实有从“主”声的可能，但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诸字有许多异体写法与楚简常见的“主”不同，因此还是必须全面地对构形进行考察。
三、释作“舿”读作“航”：
董珊指出：“‘舿’应读为‘航’、‘行’，字面意义的‘专车’指一车，‘四舿（航-行）’指四车队。此句当与同简‘四与五之间’意义相关，是对庄王所问‘吾后之人，几何保之’的回答。大概是以车行之数喻楚君的世代数。”另外也指出鄂君啓舟节“屯三舟为一舿，五十舿岁一返”的“舿”亦应读“航”，“夸”是溪纽鱼部，“亢”是见纽阳部，冉钲铖铭文有“航”字，且铭文是鱼、阳和韵，因此可以通假。[14]
佑仁按：董珊将字隶定作“舿”读作“航”或“行”，古音通假上确实能通，不过将△字释读作“车队”恐怕有问题，毕竟该字从“舟”，又《庄王既成》前言已谓“专车”，指陆路的运程，则此处的“四△”应指走海路，与“专车”相对，这与鄂君啓节有分舟节与车节的区分相近相近。
四、认为字近于“蔡”：
何有祖认为“3、4号简‘舿’字，也见于《鄂君啓节》，整理者的隶定大致上是可以的。不过其右部‘夸’的部分写得略有变形，近似于楚简‘蔡’字，如‘蔡’也写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简文‘舿’右部即与之同。”认为简文应释作“舿”从“夸”，但字略有变形，与“蔡”字相近。
网友“海天游蹤”也指出“根据新出《庄王既成》03的‘舿’的偏旁写的跟‘蔡’一样，则彭祖本字似也可能从‘夸’得声，属于鱼部字，如此可与阳部字协韵 ”(附记：苏建洲表示简3为简4之误)[15]。
李守奎也指出该字与蔡国之“蔡”“所从的偏旁完全相同”，并将楚简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隶定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从“主”得声，认为从上博五《三德》简14的用例来看“‘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可能也有‘大’的读音”。他指出“蔡”字偏旁被认为是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而“蔡”字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形体相近，有可能是形体的相混，但更大的可能是“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从“大”声）古音相近[16]。
佑仁按：何有祖与海天游蹤认为△字与“蔡”字接近，这是有道理的，但“蔡”字本身有许多种异体写法，它与“亢”字究竟有何相近之处，而导致书手产生讹误，这是值得进一步讨论的重点。李守奎释“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为二声字的问题，陈剑文章已有说明。
五、释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读作“航”：
刘洪涛认为“a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a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陈佩芬把a释为‘舿’，注释中又引用了鄂君启舟节铭文‘屯三舟为一舿，五十舿岁一返’（《集成》12113）。我们推测，陈氏把a释为‘舿’，可能是看到了a与舟节铭文的‘舿’文例相同、文义相近的故。但舟节铭文‘舿’字作下引之形：
b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上博竹书《三德》10号简‘毋断陓（洿）’之‘陓’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可证b确应释为‘舿’。但是a之右旁（以下称c）与‘舿’、‘陓’所从的‘夸’字形相差很远，不大可能是一字的异体。我们认为，c应释为‘尨’，a应释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战国文字‘尨’作下引之形：
d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新蔡甲三204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新蔡乙四103
d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新蔡甲三342－2
d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上博三《周易》1号
d4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玺汇》037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玺汇》0407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玺汇》1150
a2所从c之‘犬’旁是战国文字常见的写法，与d3相近；所从‘彡’旁的写法，与d4相近；a1所从c的‘犬’旁不很清楚，从残留的墨蹟看，应与d1相近；所以c应释为‘尨’，a应释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声符‘尨’上古音属明母东部，‘舿’的声符‘夸’属溪母鱼部，鱼部是阳部的阴声，东、阳二部通转是古代楚方言的特徵，二字的声母也有关係，所以这两个字可以通用。董珊把‘舿’读为‘航’，可从。下面再谈一下战国文字中‘尨’与‘蔡’相混的现象。战国文字‘蔡’作下引之形：
e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山18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山192
e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山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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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山200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山10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山206
e1笔划裂变演变为e2，与战国文字‘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裂变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同。e2所从的‘人’字形笔划演变为e3所从的‘×’，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郭店《缁衣》24号）演变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郭店《六德》28号）同例。d1所从的‘入’字形笔划如果向左移动，演变为d2的写法，就与e1的写法很相似了。d2经过d3、d4演变为a2，就与e3的写法无法分别了。这裏举一个例子。上博竹书《彭祖》8号简有一个字作下引之形：
f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f同e2字形最为接近，故整理者释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但我们知道，战国文字‘蔡’与‘尨’有相混的情况，f也有可能是由d2裂变而成的。网友‘一上示三王’2007年7月18日在‘简帛论坛’上发贴指出，《彭祖》这段文字押阳部韵，如果把f释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将不合韵。网友‘海天游踨’随即跟贴指出，f应与a是同一个字。这些意见都是很正确的。我们认为，f应释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是东部字，东、阳通押是楚方言的特色，这就没有不合韵的问题了。”认为《庄王既成》的△字与“尨”有关。刘洪涛在论文尚未发表前曾于武汉大学简帛论坛提出此构想，网友“一上示三王”指出：“尨是东部字，与阳部不谐。而且从字形上看，楚系文字中尨字，仅有如曾侯乙简上那个字形，与蔡相去较远。释为‘尨’似乎不妥。’”，网友“艅艎”也指出：“‘蔡’的上面都不是楚文字的‘犬’，楚文字的‘犬’上面是个叉子形。所以肯定不能释为‘尨’。”
周凤五也认为字从“尨”，读作“航”，他认为“航，并舟。《说文》：‘航，方舟也。从方、亢声。《礼》：天子造舟，诸侯维舟，大夫方舟，士特舟。’所引《礼》说见《尔雅·释水》：‘天子造舟。诸侯维舟。大夫方舟。士特舟。庶人乘泭。’郭《注》以‘造舟’为‘比船为桥’，以‘维舟’为‘维连四船’，以‘方舟’为‘併两船’，以‘特舟’为‘单船’，以‘泭’为‘併木以渡’，可见‘航’有二舟、三舟、四舟之别，舟数多寡取决于地位高低。《鄂君启舟节》‘屯三舟为一航’，其舟数在诸侯与大夫之间，正是楚国封君鄂君启应享的规格。至于简文‘四航以逾’，则属于诸侯一级。其规格更高，完全符合庄王之子孙继世为王的身分。”他并将这段话翻译作：“庄王说：‘如果有四、五代，他们的处境，会是像车辆满载爬上高坡呢?还是像四船併联顺流而下呢?’沈尹子茎答道：‘像四船併联顺流而下。’”
佑仁按：刘洪涛认为△字构形与鄂君啓节字形有落差，因此不认同△与“夸”相关，主张字应从“尨”，并指出战国文字“蔡”、“尨”有相混之例，刘文主要列举的字形为：
d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新蔡甲三204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新蔡乙四103
d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新蔡甲三342－2
d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上博三《周易》1号
d4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玺汇》037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玺汇》0407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玺汇》1150
透过后文“尨”字字表，我们知道d1-d3等写法为楚系很标準的“尨”字（d2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稍残泐，字应摹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与d1实无差别），刘文认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变成“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郭店《缁衣》24号）演变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郭店《六德》28号）同例，但《缁衣》与《六德》的“齐”字是“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讹变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本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变“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现象似不相同。
另外，刘文认为《庄王既成》简文“尨”声可以通读作“航”，“尨”字古音是明纽、东部，“夸”是溪纽、鱼部，声纽差异颇大，作者引用赵彤《中古舌根声母字和双唇声母字在战国楚系文献中的交替现象及其解释》一文以证明纽、见纽通假的可能[17]，透过该文确实可以证明若干楚文字帮系与见系相谐的情况，但不能反证任何见系字都能与帮系字通假，赵彤该文只曾提及一次“夸”字，由于周及徐在探讨帮系、见系音变的问题时，曾以“跨”（见纽）、“步”（帮纽）为例，但赵彤认为“跨”是“夸”的同源词，与“步”无关，“跨”、“步”非同源词，可见赵彤此文仍无法说明“夸”（见纽）何以能与“尨”（明纽）相通。目前尚未见“尨”字与舌根音相通的例证[18]。
不过，晋玺“尨”字在尾巴上添“＝”的特色确实与某些“蔡”字相近，“尨”、“蔡”在古文字中的差异，以及其是否产生相混的现象，亦是值得观察的重点。
周凤五认为“《尔雅·释水》：‘天子造舟。诸侯维舟。大夫方舟。士特舟。庶人乘泭。’郭《注》以‘造舟’为‘比船为桥’，以‘维舟’为‘维连四船’，以‘方舟’为‘併两船’，以‘特舟’为‘单船’，以‘泭’为‘併木以渡’，可见‘航’有二舟、三舟、四舟之别，舟数多寡取决于地位高低。”就郭朴注的理解天子造舟是“比船为桥”，并无具体说明舟的数量，诸侯维舟是“维连四船”，“大夫方舟”是“并两船”，“士特舟”是单艘船，因此就船的数量而言应是天子造舟（多艘）、诸侯维舟（四船）、大夫方舟（二船）、士特舟（一船），所以应是多艘、四艘、二艘之分。
六、释作“亢”读作“航”：
陈剑将诸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之字都改释作“亢”，《庄王既成》的△则从董珊读“航”，陈文指出“《庄王既成》的‘载之专车以上’当指装满一车沿陆路而上运往晋国；‘四△5以逾’承前省略了‘载之’，即将此套无射钟装载于‘四△5’顺水而下运往吴国。当时一辆车的运力，可据鄂君啓车节大致估定。鄂君啓车节铭文云：‘车五十乘，岁一返。毋载金革黾〈龟〉箭。如马、如牛、如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屯十以当一车；如担徒，屯二十以当一车。以毁于五十乘之中。’用以运送辎重物资的车可当十头牛马或二十名挑夫，其载重量约今重一吨左右。如此则一套编钟约今重一吨左右，需‘四航’即八艘小船运送，并不算太离谱。退一步讲，此处的‘航’也可能就用笼统的‘舟船’之义，‘四航’即四艘船。”，字表中并将△字与诸“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同列。
笔者认为△字读“航”，基本上董珊与陈剑已有很好的解释，但对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构形还有进一步讨论的空间。首先，我们可以确定一件事，在从“亢”的字表中（参第20-21页），上半都是从“大”，只有△字右上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所以△字应当是个讹字，学者或疑字近于“蔡”，或疑字近于“尨”。笔者希望透过字形的比对，确认△字到底是何字之讹，及其写讹的理由。
贰、关于“蔡”字构形及其分系
“蔡”字金文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宋代学者释作“尨”，在早期蔡国资料尚未大量出土时，学者们多从之，后来经过王国维的考释，由于《说文》“杀”字古文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与三体石经“蔡”字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同形，认为此乃“杀”字，石经以“杀”为“蔡”实为通假[19]，章太炎[20]、孙海波[21]都是支持这个看法。因为三体石经“蔡”与《说文》“杀”字相同，因此早期学者如商承祚[22]、强运开[23]、马敍伦[24]、徐中舒[25]都认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即是古文“蔡”。只有唐兰《殷墟文字记·释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反对把金文当国名使用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读作“蔡”，后来随着蔡国铭文的大量出现，唐兰也承认该字应是“蔡”字[26]，智龛有个比较特别的看法，他认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是由“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蔡公子果戈）这类双脚皆有倒毛的构形进一步省而来[27]（即省略左脚倒毛而来），对此说后文会有详细讨论。
现在古文字的材料不断出现，我们日渐清楚，虽然《说文》“杀”字古文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与三体石经“蔡”字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同形，写法应与金文中常作“蔡国”之“蔡”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同形，但它与习见的“杀”、“蔡”在字形上又有很大的距离，季旭昇师认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旧说或以为即“杀”字之古文，但甲骨文另有“杀”字，是以△不得释为“杀”之古文[28]。因此学者开始寻求他解，何琳仪、黄德宽将“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视为“衰”的分化字，并且从异文、互训、对文等关係上阐释“杀”、“衰”的密切关係[29]，季旭昇师认为其说可从[30]，在此先将“蔡”字春秋及战国时代的字形列出，如下：
【春秋时期“蔡”字一览表】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戬33.9
西周中.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钟/《殷周金文集成》（以下简称“集成”）88
西周中.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钟/集成89
西周中.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钟/集成91
西周中.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钟/集成92
西周早期或中期.蔡尊/集成05974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西周.蔡姞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4198
西周晚.蔡侯鼎/集成2441
西周中.九年卫鼎/集成2831
西周晚.蔡公子壶/集成9701
西周晚.蔡生鼎/集成2518
西周.伯蔡父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3678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春秋晚.蔡大师鼎/集成2738
春秋晚.蔡大史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10356
春秋晚.蔡公子义工簠/集成4500
春秋晚.蔡侯纽钟/集成210
春秋晚.蔡侯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戈/集成11141
春秋.蔡子匜/集成10196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西周中.伯作蔡姬尊/集成5969
春秋晚或战国早.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子鼎/集成2087
春秋早.蔡公子叔汤壶/《新收》1892[31]
春秋.蔡侯盙/《新收》1896
春秋.蔡侯盙/《新收》1897
春秋晚.蔡侯盘/《新收》47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3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3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春秋.蔡叔戈/《古文字谱系疏证》2484
王孙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春秋中.楚系.蔡侯朱缶/集成9991
春秋晚.楚系.蔡侯簠/集成4493
春秋晚.蔡公子果戈/《集成》11147
春秋晚.蔡公子果戈/《集成》11146
智龛认为“（蔡公子果戈）三戈的‘蔡’字均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这是‘蔡’字正体。传世蔡器铭文大多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魏三体石经古文‘蔡’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这是蔡字变体。其简化形迹是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并认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的初形应为两脚都有倒毛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而“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是其省，何琳仪、黄德宽认为智龛推溯初形的看法“非常可信”，进一步引用两例“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钟”的构形分别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并将“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列于字首，文末所列“蔡”、“衰”二字的孳乳表也是以“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为核心，向左向右衍生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或“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省形写法，这表示他们将此类写法视成“蔡”字初形。
首先，《殷周金文集成》所收四例“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钟”之字形分别是“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88）、“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89）、“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9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92），全部都是右脚存有倒毛，而左脚则无，《说蔡》一文中所引“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钟”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古文字谱系疏证》亦曾提及[34]），并无根据。再来，从上述“蔡”字一览表中可知甲骨文、西周金文都是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或“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一直要晚到春秋晚蔡公子果戈才出现双脚倒毛的写法，因此“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没有是初文的可能。至于蔡国诸器双脚倒毛的构形应与鸟虫书脱离不开关係，蔡国盛行鸟虫书[35]，常将结构左右对称，而蔡国鸟虫书中的“蔡”字本身就具有不少异体，曹锦炎认为“蔡国鸟虫书的某些字异体较多，变化颇大，例如蔡字，就有多种构形。由此可见。蔡国鸟虫书在构形上十分自由，充分表现出浓厚的装饰美化趣味”，李明君也认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为装饰性很强的对称繁构”。总之，“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甲骨文、西周金文即已出现，所以拿春秋晚期、战国前期的蔡国鸟虫书写法来作为“蔡”之初形，恐怕是不够妥当的。
【战国时期“蔡”字一览表】
晋系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左使车工蔡鼎/集成2093
左使车山形器/集成10450
左使车工蔡勺/集成9925
左使车勺/9924
左使车筒形器/集成10349
十四年双翼神兽/集成10444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左使车工簠/集成4477
中山王鼎/集成2840[36]
《战典》941
玺彙2869
《中山王文字编》71
《中山王文字编》7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中山王文字编》71
玺彙1426
楚系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苛意匜/《新收》1322
包31
包50
包66
包102
包180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包138
包138
包142
包120
包202
包20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玺彙0097
玺彙309
包214
包248
包206
仰天湖.30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包102
包200
黄州曹家岗5号墓2号简
玺彙3696
玺彙2188
包18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曾侯乙4
曾侯乙15
曾侯乙29
曾侯乙31
曾侯乙38
曾.14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37]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玺彙2189[38]
鄂君啓车节
战国早.蔡侯产剑/集成11603
战国早.蔡侯产戈/集成11144
战国早.蔡侯产剑/《集成》11604
新蔡.零.660
齐系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三体石经
《说文》古文
郭店.语丛一.103
玺彙2205
玺彙1356

从构形上可以看出战国时期的“蔡”字可以分成八个系统：
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上承自甲骨文、金文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蔡公子义工簠/集成4500）、“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蔡侯纽钟/集成210）形写法，但将“大”形上下断开成，字形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3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66）上半从“大”形，唯一的差异在于将“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改易成“＝”形（“＝”又偶增作三笔），目前在竹简文字中尚未看到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的写法，而此写法是楚简中最普遍的构形。改“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为“＝”的现象可以在“嗌”或“衰”字上找到线索[39]。
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此系写法将前系“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上半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写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使字形成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18），这么一改使全字构形类似从“犬”，并于犬旁尾划上两道横笔。而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写法仅见楚简，在金文中目前尚未得见。此种变体写法比较少见，就现有材料来看，见于楚系的包山简、仰天湖简及部分玺印中。
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前述一、二两系的写法都是将“倒毛”结构（也就是“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与右脚连接，除此之外我们也看到歧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者，如“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中山71），由大腿至小腿处歧出，这类写法最后演变成上下两个独立的结构，即将“大”形或“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与下半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分离，字形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玺彙2189）、“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战典》941），这就是第三系写法的演变脉络。而“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亦可省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如“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曾侯乙14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曾侯乙4）。
4.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此系竖笔于“大”形正中间直贯而下，并与倒毛相接连，例如“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玺彙1356）、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玺彙1426）、“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战典》941），写法竖笔直贯而下的形态与“亢”字相近。
5.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构形将第三系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左右翻转，“＝”形保留古体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写法，此外，“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写法首笔左斜的幅度并不明显，此类字形见晋系中山王鼎。
6.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此系是齐系与楚系曾侯乙竹简的写法，构形承“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而来，最大特徵是将“大”形的手臂改易成平直，我们知道将“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写成“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是齐系以及楚系曾侯乙墓竹简的重要特色[40]，因此二批材料中的“蔡”字其手臂部分亦多作此形。将之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蔡侯朱缶/集成9991）字相对比，即能发现本系只是将手臂改为平直而已，字形例如“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玺彙2205）、“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曾侯乙简142），其中齐系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竖笔直立，何琳仪已经指出[41]，“蔡”字“竖笔直立”的特徵早在春秋蔡侯簠、蔡侯朱缶就已经出现。
7.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此系写法与《说文》“杀”字古文之“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与三体石经“蔡”字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同形。
8.具有美术化的字形，参蔡侯产诸器之构形。
从上述的分析可以知道，一、二系的差异只在，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还是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之区别，对于此问题，笔者认为在古文字中“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确实存在讹混的例证，例如“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望1卜），其“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但《曹沫之阵》简45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讹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于”字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2.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2.9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亦偶见讹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如“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秦M1）。又如“睪”或“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曾侯乙编钟. 右鼓. 00289）、“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203（沇儿镈）、“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651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王义楚觯）、“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1039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令尹者旨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卢）、“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261（王孙遗者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114（子璋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4616（鄦子妆簠）、“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10296（吴王夫差鉴）、“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946（王孙寿甗），其“目”旁下从“大”形，但是又见将“大”形下半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写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例如“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邾公华钟/集成245）、“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其次句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421）。郭店《六德》有两个学者读作“谄”的字，一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简24）一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简36），又如“不”字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2840（中山王鼎），但也可以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邳伯缶/集成10006），从上述例证可知“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确实有讹变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可能。
参、关于“尨”字构形及其与“蔡”字的差异
相对于前述“蔡”字的多样写法，“尨”字构形较为单纯，笔者先将战国文字与秦汉篆隶中“尨”字的写法罗列如下：
【“尨”字一览表】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楚系.新蔡.甲三：204
楚系.新蔡.甲三：342-2
楚系.新蔡.乙四：103
楚系.新蔡.乙四：130
楚系.新蔡.零：515
楚系.上博.周易·简0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楚系.上博·周易·简01
楚系.上博·周易·简01
楚系.新蔡.甲一：25/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楚系.新蔡.乙三：4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楚系.新蔡.甲二：5/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楚系.新蔡.甲三：172、乙三：19/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楚系.新蔡.乙三：38/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楚系.天策
楚系.曾89/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楚系.天策
楚系.天策
楚系.天策/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楚系.天策/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晋系.玺彙323
晋系.玺彙1150
晋系.玺彙2848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晋系.玺彙407
晋系.玺彙1526
晋系.集粹
秦系.说文小篆
秦系.睡虎地.法.81/拔
银雀山.22/拔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马王堆.战.274/拔
银雀山.166/拔
“尨”字甲骨文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甲骨文合集》465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合集11208），《说文》云：“尨，犬之多毛者。从犬从彡，《诗》曰：‘无使尨也吠。’”何琳仪认为是“象犬有长毛之形”，“尨”字与犬有关，故构形从“犬”，楚简“彡”旁或斜三笔或省作两笔，小篆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与楚简“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除“彡”旁的笔势外，并无太差异。晋系“尨”字的特色在于将“彡”旁，省作两笔，并置于犬尾。
进一步我们谈谈关于“蔡”与“尨”字形差异的问题。如前所述，蔡国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一般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66），但部分字形将右上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变“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使字形成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18），使整个字的构形像是从“犬”，并在犬尾划上两道横笔，这就是“蔡”字第二系的构形，刘洪涛认为这类写法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实与“尨”字相讹混，并进一步认为《庄王既成》的△字实乃从“尨”。就上述表格可知楚简的“尨”字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新蔡.甲三：204）、“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新蔡.乙四：130），它们与楚系的“蔡”字是不混的。刘洪涛主要的证据是晋系“尨”字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玺彙32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玺彙1150）、“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玺彙407）等字，这类写法将“＝”置于“犬”旁的尾巴之上，与楚系“蔡”字第二系写法近似，都是在“犬”旁上添加两横笔，但两种写法在“犬”字上即有差异，而晋系“蔡”字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左使车筒形器/集成10349）、“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左使车工簠/集成4477），可见晋系的“尨”、“蔡”亦有所区隔，此外晋系“尨”字的“＝”是以斜笔呈现，“蔡”字则不作斜笔。总而言之，笔者认为晋、楚两系的“蔡”、“尨”各不混乱。
另外，曾侯乙墓竹简170有“△马”，字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原整理者释作“犬”，从之[42]，李守奎改释作“尨”，董珊[43]、萧圣中[44]、陈伟[45]等皆从之，何琳仪《战国古文字典》[46]、季旭昇师《说文新证》列“犮”字[47]。这个字后来在上博简中出现很多次，写法见“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上博.周易5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三德.18），、“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天子建州甲.1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天子建州乙.11），释作“犮”是正确的，“犮”字是在“犬”旁尾巴上着一笔划而成[48]。新出印台汉简日书“犮”字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读作“祓”，可见曾侯乙墓“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应与“尨”无关。另外，《亘先》简1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原考释者释作“尨”，但字形与楚简“尨”字不太相同，季旭昇师认为“未必是‘尨’字”，苏建洲认为当释“犮”，待考。
肆、关于“亢”字及其特殊写法
我们先把古文字中确定的“亢”字罗列如下：
【“亢”字一览表】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合集18070
佚43
乙3334
乙6819
亚高作父癸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3655
亢爵/集成7336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令方尊/集成6016
大僕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3869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令方彝/集成990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4266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方彝/集成9900
弭伯师耤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4257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冉钲铖
货币大系458
小篆
古文四声韵
汗简
睡虎地.日乙.129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睡虎地.日乙.97
汗简
汗简
汗简
货币大系458
曾箱漆衣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类海3.30
类海2.15
马王堆.星.110
马王堆.阴甲.218
汉印/亢易曼印
汉印/亢过之印
何琳仪认为“从大，下加斜笔表示遮拦，指事，《广雅·释诂》：‘亢，遮也’…，小篆大旁之上肢与下肢已脱离，遂使初文不显。”，季旭昇师认为“从大，跨下着一斜笔，本义不详”，从上述字表来看，“亢”字于“大”形两脚之间添加一斜笔，除甲骨文或作“＼”，由左上至右下倾斜，金文以及后世字形多作“／”，由右上至左下倾斜，或做平行的“－”，马王堆与汉印写法于“／”或“－”下再添一横笔，应当是承袭自战国“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写法。这类典型的“亢”字，字形上并无太大争议，但过去有一批特殊写法的“亢”，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列入“夸”字[49]，学者或留意到其与“夸”的差异，而改释作从“冢”得声[50]或从“主”得声[51]，笔者先将文字构形列出如下[5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货币大系1341反
货币大系1342反
货币大系1280反
货币大系1282反
货币大系1344
货币大系1346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货币大系1343
货币大系1337
货币大系1341正
货币大系1342正
货币大系1345
货币大系1340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货币大系1336
货币大系1347
货币大系1342反
货币大系1348
东亚钱志4.64
东亚钱志4.64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东亚钱志4.64
东亚钱志4.64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52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52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52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5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52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52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52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52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23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17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52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52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52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52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11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1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19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7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11
《先秦货币文编》编号11
《古陶文彙编》3.1285
《古陶文彙编》3.1286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古陶文彙编》3.1287
《陶文字典》556 页附录 0961 号[53]
望山 M2 简 15
《古陶字彙》419－420页
《古陶字彙》419－420页
《古陶字彙》419－420页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古陶字彙》419－420页
《陶文字典》第473页附录0508号
用曰.3
荆门左冢楚墓漆梮
荆门左冢楚墓漆梮
彭祖.8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吴命.2
古玺彙编.1331
古玺彙编.2552
包180
包163
包86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三德.10
包山简85
包山简85
语丛四.26
望山M2简15
三德.14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楚系.容成氏.1
楚系.楚帛书

将这类字很长一段时间被释成“夸”，吴振武、李守奎、陈剑等都指出释“夸”绝不可信，李守奎指出“只要看看同批简中的‘于’及从于‘竽’、‘雩’、‘邘’等字即可知道，上揭三字(佑仁按：指包山85、86、163)的右旁绝不会是‘从大、于声’的‘夸’”，古文字中我们所见的“夸”字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合集481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西周晚. 伯夸父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集成4345）、“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商代晚.夸甗.集成790）、“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商代晚.夸爵.集成743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商代晚.夸戈.集成10659）、“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夸矛.《新收殷周青铜器铭文暨器影彙编》）、“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古陶文彙编》5.3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古陶文彙编》5.34）、“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先秦货币通论.144）、“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马王堆.方.217）、“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马王堆.经.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睡虎地.为.14）、“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小篆），可见“夸”字从甲骨文至秦汉篆隶并无太大的变化，“夸”字《说文》云：“奢也。从大于声。”字从“于”，“于”字楚简“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2.16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帛丙7.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帛乙5.7），上半不会添饰笔，竖笔也从不添饰笔，“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确实不应释作从“于”，也不当看成“夸”字。
另外，陈伟也认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应是“夸”字，但是以“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声与诸“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相比较，“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旁在楚简中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孔子诗论.8）、“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用曰.15）、“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郭店老子乙.14），与上述“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诸形相较，虽然能够符合部分字形，但也未必能面面俱到，例如“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吴命.2）就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不同，释作从“主”声也有同样的问题。
对于吴振武所谓从“冢”省声，以及李守奎解作从“主”声之字，陈剑认为战国文字中“动”、“重”、“冢”、“斗”、“浊”等诸字都从主声，但通读都不造成困难，而楚简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字很多，但从“主”字声系去思考时，却没有比较恰当的字，这说明此字恐不从“主”。陈剑进一步认为《彭祖》、《三德》的韵尾判断它应当是阳部字，再从《性自命出》与《性情论》的异文关係来看，指出它应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音读应当相同，“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是匣纽阳部，与之谐声的不出牙侯音的範围。进一步，他认为从《庄王既成》的“航”，《三德》的“阬”，《语丛四》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等，都显示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与“亢”有很密切的关係，而“亢”字是见纽阳部，符合声韵的要求，因此陈剑认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与一般写法“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亢）字的差异，仅在于前者多出一笔，论点很具有说服力，但对于《彭祖》简8“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的构形，笔者认为还有讨论的空间。
伍、关于《彭祖》简8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
《彭祖》简8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该字构形过去有很多种解法，原整理者释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季旭昇师、李綉玲学姊认同此说[54]，李守奎将此字隶定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认为“所从声旁当即‘蔡国’之‘蔡’”，黄人二[55]、林志鹏[56]释作从糸、蔡声，史杰鹏认为该字与包山简中的习见的“蔡”字偏旁仍有距离的，所以很可能不是“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57]，《庄王既成》发表后网友“海天游蹤”认为《庄王既成》04的“舿”的偏旁写的跟“蔡”一样，则彭祖本字似也可能从“夸”得声[58]，刘洪涛认为从糸从尨[59]，陈剑则将字改释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并认为“《彭祖》此字字形中确有写讹的因素”，我认同陈剑将“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从释“亢”的意见，此字与“蔡”、“尨”无关，但不倾向以写讹来解释该字，因为从所知的“亢”字来看，“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的演变脉络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亢”字的构形应该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货币大系458），而“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类写法应是以“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为本，而逐渐产生构形上的孳乳，最初应是在“－”笔下添一形“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或“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饰笔[60]，“亢”字其“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饰笔最初应当是加于“－”笔的中间，也就是构形应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但是“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或“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饰笔有往“－”笔右侧移动的现象，使写法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最后甚至移至最右侧，如“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这种将“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或“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移动到右侧的写法，使“大”形下的整体构形十分近似“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或“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其演变脉络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置中）（“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右移）（“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移至最右）
接下来原有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或“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笔划上又常被添加“-”、“。”、“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等饰笔或以肥笔形态出现，例如“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原有的“一”上再添加横形饰笔，这在“主”、“示”等字上均见）。同样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或“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也有向右移动的现象，而且横笔缩短并倾斜，写法例如“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这种将“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移动到最右侧的写法，使“大”形下的整体构形十分近似“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其演变脉络为：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置中）（“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右移，横笔缩短并倾斜）
上博简中还有一种写法很特别写法的“亢”，它在“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笔上添加两笔饰笔，字形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套上笔者前述竖笔右移的规律，并将横笔缩短倾斜后的结果，我们即可解释“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这种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写法的来源，我们把前述几种右移的情况都列出来，整个构形的演变将会更加清楚：
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置中）（“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渐右移）（“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移至最右）
2.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置中）（“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右移，横笔缩短并倾斜）
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置中）（“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右移，横笔缩短并倾斜）
我们也可以更简易直截地说，“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形是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而两笔释笔可参照“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应特别留意“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等字“大”旁下的笔划都是作斜笔，陈剑早指出这种写法是保留“亢”字原有特徵[6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也应作如是观。
探索至此，我们可以进一步谈《庄王既成》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此字读“航”没有疑义，但字表中诸“亢”字从来没有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写法，二字右旁是错字，这是可以确定的，但这位书手之所以将“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从“亢”）误写成“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从“蔡”），是因为“亢”、“蔡”下半都有“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因此一时之间误将“亢”字上半的“大”形写成“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归根究柢这就是《庄王既成》误写成“蔡”的理由。
陆、“蔡”、“尨”、“亢”之差异
上述我们从“蔡”、“尨”、“亢”字入手，比较其差异，现在我们将诸字的各种异体写法列出，以收纲举目张之效，并谈谈几点考察后的结论（图形后面之标示为其国别）。

蔡
尨
亢
A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晋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楚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晋
B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楚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晋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晋
C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楚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晋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晋
D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楚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晋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楚
E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楚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楚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晋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晋
F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楚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楚
G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齐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楚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楚
H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齐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楚
I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晋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晋
J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晋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齐

战国时期“蔡”、“尨”、“亢”字形比较：
1.“尨”字C（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D（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两种写法将“＝”写于“犬”旁尾巴，使字形与“蔡”E（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G（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相近，都是以“犬”为主，并在尾巴上着两笔，不过细查仍能区别其中的差异，晋系“尨”字C（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D（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所从的“＝”是斜笔，而楚系“蔡”E（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G（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则是横笔。因此“尨”、“蔡”还不到相混的程度。
2.楚系“蔡”E（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写法与楚系“亢”G（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写法只有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与从“大”形之别，下半都是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而晋系“蔡”A（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与楚系“蔡”F（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也只有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与从“大”形之别，下半都是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列表如下：

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从大
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蔡（楚）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亢（楚）
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蔡（楚）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蔡（晋）
3.晋系“蔡”I（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写法与楚系“亢”G（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相近，差异点在于保留古体“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写法，而且“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旁左斜的笔势较不明显，我们可视为异地形近的现象。
4. “亢”G(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与“蔡”D(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同为楚系文字，构形亦十分相近，前者只比后者多“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
5.“蔡”J（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写法上从“大”，竖笔直贯而下，这种特徵与“亢”I（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相近。
柒、结论
本文认为《彭祖》简8的“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其字形来源可于“亢”字特徵中找到其演变线索。此外，透过字形的分析比对，可以发现“尨”与“蔡”、“亢”的差异比较大，而“蔡”、“亢”在构形上确实存有不少相近的地方，容易使书手在抄写的过程中产生讹误。《庄王既成》的“航”字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是目前所见“亢”字中唯一上半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的写法，应是个讹字，它原本应写成“亢”G（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右旁的写法，但因楚简“亢”、“蔡”形近，因此讹写作“蔡”E（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不过这应该是书手一时的笔误，基本上“蔡”、“亢”在楚文字中还是有严格的区别。
苏建洲教授对本文提出不少意见与指正，在此特申谢忱。
（编者按：[1]“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读“抑”，参董珊：《读〈上博六〉杂记》，武汉大学简帛网，2007年7月10日。
[2]“逾”指“顺水而下”，参陈伟：《读〈上博六〉条记》，武汉大学简帛网，2007年7月9日。
[3]此字右上稍残泐，刘洪涛认为它与简四写法不同，而近似“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新蔡甲三342－2)，笔者认为《庄王既成》简三、简四两字并无差异，右上都是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形。附记：苏建洲先生表示此字“其上应是‘大’形，大概接近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彭祖）的写法”。高荣鸿《由〈上博六‧庄王既成〉看两个偏旁同形现象》(待刊稿)则认为是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此字右上残泐，如何理解该字，确实有讨论的空间。
[4]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六）》，(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页245－246。
[5]陈伟：《读上博楚竹书〈吴命〉劄记》，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2009年7月12日。
[6]陈伟：《〈鄂君啓节〉——延绵30年的研读》，武汉大学简帛网，2009年8月25日。
[7]于省吾认为“夸”字可能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声纽接近，韵部为鱼、阳对转，于省吾：《“鄂君启节”考释》《考古》，1963年第8期，页442－444。
[8]此为黄丽娟对于“简帛资料文哲研读会”，该次主题“《庄王既成》与《申公臣灵王》导读”，98年11月22日，国立台湾师範大学勤大楼6楼专题讨论室，具体的内容是参考“98年度简帛资料资料文哲研读会”网站，网址：http://web.ntnu.edu.tw/~696200165/jinbo/index.htm，该意见为许淑婷助理所整理。
[9]何琳仪：《句吴王剑补释——兼释冢、主、幵、丂》，香港中文大学中文系编集：《第二届国际中国古文字学研讨会论文集》，(香港：问学社有限公司，1993年10月)，260页。
[10]李守奎：《楚文字考释献疑》，收入张光裕、黄德宽主编：《古文字学论稿》，(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08年4月)，页346。
[11]郭锡良《汉字古音手册》，(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6年)，页12。
[12]唐作藩：《上古音手册》，(江苏：江苏人民出版社，1982年)，页73。
[13]李添富曾依据陈新雄师的系统对《说文解字》标注古音，参许慎撰、段玉裁注、李添富标注古音：《说文解字注》，经韵楼藏版，（台北：洪叶出版社，1999 年 11 月），页 497。
[14]董珊指出：“鄂君啓舟节（《集成》12113、《中国青铜器全集》第10卷98页左）：‘屯三舟为一舿，五十舿岁一返’，此‘舿’应当读为‘航’。《说文》：‘𣃚，方舟也。从方、亢声。《礼》：天子造舟，诸矦维舟，大夫方舟，士特舟。（小徐本‘大夫方舟’作‘大夫𣃚舟’。）（臣铉等曰：今俗别作航，非是。）’其所谓‘《礼》’，见《春秋公羊传》宣公十二年何休《解诂》引以及《尔雅·释水》，李巡注：‘并两船曰方舟也。’又《说文》‘方，倂船也。象两舟省总头形。’《方言》卷九：‘舟，自关而西谓之舟，自关而东或谓之舟，或谓之航。’郭璞《音义》：‘航，行伍。’可见，‘航’既为两船相倂之称，再转爲量词，指三舟为一组，是容易理解的词义引申。冉钲铖铭（00428）：‘自作钲铖，以□其船其航，□□□大川，以□其阴其阳’。其‘航’字原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从‘亢’声。冉钲铖铭文有韵，主要是鱼、阳合韵，‘航’字押韵的情况也可以证明释读不误。可见‘航’ 字也是早已有之，并非俗别字。”董珊：《读〈上博六〉杂记》，武汉大学简帛网，2007年7月10日。
[15]参武汉大学“简帛论坛”讨论区，2007年07月19日，网址：http://www.bsm.org.cn/bbs/read.php?tid=1234
[16]李守奎：《楚文字考释献疑》，收入张光裕、黄德宽主编：《古文字学论稿》，(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08年4月)，页347。
[17]赵彤：《中古舌根声母字和双唇声母字在战国楚系文献中的交替现象及其解释》，《中国语文》2006年第3期，页249—255。
[18]张儒：《汉字通用声素研究》，(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2年)，页315－316。
[19]王国维：《魏石经残石考》，收入《王国维遗书》第九册，(上海：上海古籍书店，1983年)，页33。又见民国时期经学丛书第四辑第六十册，页65。
[20]章太炎：《新出三体石经考》第一百条考释意见，收入民国时期经学丛书第四辑第六十册，页95。
[21]《魏三字石经集录》，(台北：艺文印书馆，1975年)，页2。
[22]参商承祚：《十二家吉金图录》，(台北：台湾大通书局，1976年)，页241。
[23]强运开：《说文古籀三补》，(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6月)，页3。
[24]马叙伦：《说文解字六书疏证》，(上海：上海书店，1985年4月)，页105－106。
[25]成都：四川辞书出版，1988年)，页55。
[26]唐兰在其使用的《殷虚文字记˙释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一条上批“此条误”三字。唐兰：《殷虚文字记》，(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页144。
[27]智龛：《蔡公子果戈》，《文物》，1964年第7期，页33。
[28]季旭昇师：《甲骨文字根研究》，(台北：文史哲出版社，2003年)，页81。
[29]何琳仪、黄德宽：《说蔡》，《徐中舒先生百年诞辰纪念文集》，(成都：巴蜀书社，1998年)，页187－190。又载《东南文化》1999年第5期，页105－108，后来收入《新出楚简文字考》则改作《释“蔡”》一名，何琳仪、黄德宽、徐在国撰：《新出楚简文字考》，(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07年3月)，页286－295，亦可见何琳仪：《战国古文字典》，(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页941；黄德宽主编：《古文字谱系疏证》，(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年)，页2482－2483。
[30]季旭昇师：说文新证（下册），（台北：艺文印书馆，2004年），页32。
[31]此为《新收殷周青铜器铭文暨器影彙编》一书之简称。
[32]此摹本据黄德宽主编：《古文字谱系疏证》，(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年)，页2484。
[33]此摹本据《新收殷周青铜器铭文暨器影彙编》，台北：艺文印书馆，2006年)，页235。
[34]参黄德宽主编：《古文字谱系疏证》，(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年)，页2482。
[35]曹锦炎：《鸟虫书通考》，(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99年)，页133－151。
[36]中山王鼎此字右旁明显上下断开，《古文字谱系疏证》摹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失真，黄德宽主编：《古文字谱系疏证》，(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年)，页2483。
[37]蔡国文字何琳仪入楚系，何琳仪：《战国文字通论》，(北京：中华书局，1989年)，页151。
[38]该玺何琳仪入楚系，参何琳仪：《战国古文字典》，(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页942。
[39]“嗌”字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2.175)、“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天策)，字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但也可以从“＝”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包2.83)。“衰”字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孔子诗论.3)、“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孔子诗论.8)但也可作“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唐虞之道.26)。
[40]吴振武：《古玺姓氏考（複姓十五篇）》，《出土文献研究》第三辑，(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页77；张政烺：《说庚壶的“大”字》，《张政烺文史论集》，(北京：中华书局，2004年)，页815－818。
[41]何琳仪：《战国古文字典》，(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页941。
[42]台北：艺文印书馆，1997年页170。
[43] 董珊：《楚简〈恆先〉初探》，简帛研究网，2004年5月12日。
[44]萧圣中：《曾侯乙墓竹简释文补正暨车马制度研究》，武汉大学博士论文，2005年5月，页53。
[45]陈伟：《楚地出土战国简册[十四种]》，(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9年)，页369。
[46]何琳仪：《战国古文字典》，(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页954。
[47]季旭昇师：《说文新证（下册）》，（台北：艺文印书馆，2004年），页106。
[48]林澐：《先秦古文字中待探索的偏旁》，《古文字研究》第二十一辑，(北京：中华书局，2001年)，页369。又见《林澐学术论文集（二）》，(北京：科学出版社：2008年12月)，页180。
[49]例如高明《古陶文字徵》将“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与“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同列不别，高明：《古陶文字徵》，(北京：中华书局，2001年)，页66。
[50]吴振武：《说梁重釿布》，《中国钱币》1991年第2期，页21－26，又见吴振武：《鄂君啓节‘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字解》，香港中文大学中文系编集：《第二届国际中国古文字学研讨会论文集》，(香港：香港中文大学中国语言及文学系，1993年)，页273－292。
[51]李守奎：《楚文字考释献疑》，收入张光裕、黄德宽主编：《古文字学论稿》，(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08年4月)，页344－348。杨泽生：《〈太一生水〉“成岁而止”和楚帛书“止以爲岁”》，荆门郭店楚简研究（国际）中心编：《古墓新知——纪念郭店楚简出土十周年论文专辑》，(香港：国际炎黄文化出版社，2003年11月)，页237－244。
[52]陈剑《试说战国文字中写法特殊的“亢”和从“亢”诸字》一文已对这类字做了很详细的收罗，下列下列字表多取资于该文。
[53]李先登：《河南登封阳城遗址出土陶文简释》，《古文字研究》第七辑，(北京：中华书局，1982 年 6 月)，页230 。
[54]季旭昇师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三)读本》，(台北：万卷楼图书公司，2005年10月)，页269。
[55]黄人二、林志鹏：《上博藏简第三册彭祖试探》，简帛研究网2004年4月29日。
[56]林志鹏：《战国楚竹书〈彭祖〉考论——兼论〈汉志〉“小说家”之成立（一）》，简帛网2007年08月18日。
[57]史杰鹏：《上博竹简（三）注释补正》，《古文字论集（三）》，页180－182，《考古与文物》2005年增刊。
[58]参武汉大学“简帛论坛”讨论区，2007年07月19日，网址：http://www.bsm.org.cn/bbs/read.php?tid=1234
[59]刘洪涛：《释上博竹书〈庄王既成〉的‘航’字》，武汉大学简帛网，2007年7月20日。
[60]上述说法陈剑文中都已经谈及。
[61]陈剑认为“其个别的中间一笔还作一斜笔形，仍然保留着‘亢’字较原始的特徵。也就是说，在‘

先秦文化-《庄王既成》“航”字构形考察’较原始的字形中，实际上就包含有‘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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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407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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