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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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北京大学中文系)
摘要:郭店竹简《唐虞之道》所记虞舜父亲的名字爲“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寞”。学者已指出,第一字应释爲“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从“瓜”得声,读爲“瞽”。第二字一般释爲“寞”,分析爲从“宀”、“莫”声,但读爲什么意见颇不一致。根据上博竹简《子羔》用作“瞍”的“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字从“艸(卉)”得声,本文认爲“寞”字所从之“莫”不是“从日在茻中”的“暮”字初文,而应该分析爲从“日”、“艸(茻)”声,读爲“瞍”。“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寞”即文献中的“瞽瞍”,二者爲音近通用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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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瞽瞍;音近通用;同形
郭店楚墓竹简《唐虞之道》有一个人名“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寞”,见于九号简和二四号简。原文内容如下(释文用宽式)[1]:
古者虞舜笃事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寞,乃式其孝;忠事帝尧,乃式其臣。 九号
故其爲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寞子也,甚孝;及其爲尧臣也,甚忠。 二四号
根据简文文义,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寞应该是虞舜的父亲。文献所载舜父的名字爲“瞽瞍”,又作“瞽叟”、“鼓叜”等。“瞽”与“鼓”,“瞍”、“叟”与“叜”,都是音近通用关係。整理者认爲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寞“当指舜父瞽叟”[2],这一意见无疑是正确的。但是“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寞”、“瞽瞍”这两个名字之间的关係,整理者未做出说明。本文打算就这个问题,谈一点我们的浅见。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寞”之“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原文从“宀”从似“匕”之字,整理者缺释。黄德宽先生、徐在国先生释爲“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认爲从“瓜”得声,读爲“瞽”[3]。李家浩先生释爲《说文》“读若瞽”的“𠑹”,也读爲“瞽”[4]。“𠑹”、“瓜”二字音近,无论把此字释爲“𠑹”还是释爲“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都可以读爲瞽瞍之“瞽”。但此字所从似“匕”之字,除跟黄、徐二位先生所举曾侯乙墓竹简和包山楚简“狐”字所从的“瓜”字形相近外,还跟上博竹简《孔子诗论》、《周易》“苽”、“𠇗”和“狐”[5],以及信阳楚简用爲“壶”的字所从的“瓜”字形相近[6],可见二位先生把此字释爲“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是可信的。上博竹简《子羔》1号简也有瞽瞍之名,跟“瞽”相当的字作“㝒”,从“古”声[7]。上古音“古”、“瓜”和“瞽”都是见母鱼部字,可以通用。《说文》“鼓”字籀文作“𪔐”,从“古”声。《诗·卫风·硕人》“施罛濊濊”之“罛”,《说文》“罛”字下引作“罛”,“奯”、“𤃴”二字下引并作“罟”。此皆是其证。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寞”之“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与“瞽瞍”之“瞽”是音近通用关係,那么“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寞”之“寞”同“瞽瞍”之“瞍”肯定也不会没有任何关係,这是我们释读“寞”字的重要参照。所以周凤五先生把“寞”读爲《左传》昭公八年“自幕至于瞽瞍无违命”的“幕”,指另外一个人[8],恐怕是不正确的。二四号简明明说舜是瞽寞之子,所以瞽寞一定就是文献中的瞽瞍,没有其他可能。
李家浩先生把“寞”读爲“瞙”,他说:“‘寞’疑应该读爲‘瞙’。《玉篇》目部:‘瞙,《字统》云:目不明。’简文的‘𠑹瞙’当是瞽瞍的别名。”[9]李零先生把“寞”读爲“盲”,他说:“下字(引按:指‘寞’),疑读‘盲’(‘盲’是明母阳部字,‘寞’是明母铎部字,读音相近)。舜父瞽叟是因目盲而名。‘瞽’是睁不开眼的瞎子(闭目如鼓,仅留其缝),‘叟’同‘瞍’,是有眼珠无瞳仁的瞎子。‘盲’也是有眼珠无瞳仁的瞎子。参看《说文》卷四上目部对这三个字的解释,以及《周礼•春官•瞽矇》郑众注、梁玉绳《汉书人表考》。”[10]他们都把“寞”看作从“宀”、“莫”声之字。其实读音与“寞”相近而意思跟“瞍”差不多的字很多,比如古音属明母东部的“矇”字,《说文》训爲“不明也”,文献中“瞽矇”、“矇瞍”连言习见,则“寞”读爲“矇”也未尝不可。除读爲“瞙”比较直接这一点外,这三种读法很难说有优劣之分。因爲无论读爲“瞽瞙”、“瞽盲”还是“瞽矇”,跟“瞽瞍”都只是义近而已,它们并不完全相同。文献中一句话或一个词语存在同义关係的异文,是很正常的现象。古人的名和字存在同义关係,也很正常。但舜父称瞽瞍应该是由于他目盲,跟孙膑膑脚后被称爲“膑”一样,是人们给他起的“外号”,他的名和字都没有流传下来。因此“瞽寞”跟“瞽瞍”的关係,既不能用一般的文献异文来解释,也不能用一名一字的关係来解释。从这两个称号的首字都作“瞽”来看,“寞”与“瞍”最有可能还是音近通用关係。要说明这个问题,还得从上博竹简《子羔》中的“瞽瞍”讲起。
上文已经提到,《子羔》1号简也有瞽瞍之名,相当于“瞽”的字作“㝒”,二者是音近通用关係。相当于“瞍”的字则作“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从“宀”从“卉”。曹建国先生认爲此字从“卉”得声,读爲“夔”,从整理者把“㝒”释读爲“质”,认爲质夔就是舜父瞽瞍[11]。陈伟先生认爲此字与《唐虞之道》的“寞”字都从“宀”得声,但未给出具体释读意见[12]。周凤五先生认爲“卉”爲“火”字之讹,此字从“宀”从“火”,爲“叟(叜)”字的省体[13]。杨泽生先生、黄锡全先生、李学勤先生、苏建洲先生都认爲此字所从之“卉”用作“艸”,读爲“瞍”[14]。这里以李学勤先生的说法作爲代表,他说:“楚文字中的‘卉’,如长沙子弹库帛书‘卉木亡常’的‘卉’,及《子羔》简下文‘卉茅之中’的‘卉’,其实都不是‘卉’而是‘艸(草)’,‘草’是清母幽部字,可读作心母幽部的叟(瞍),所以这就是舜父瞽瞍。”上述诸说中,杨、黄、李、苏四位先生的说法无疑是最具说服力的。赵彤先生曾全面梳理楚系文字中的“卉”字,也认爲都应该释爲“艸”,“楚系文字中‘屮’、‘艸’、‘卉’是同一个字的异体,只是字形繁简的区别”[15]。其说可从。这可证明楚文字中的所有“卉”确实都是当作“艸”字来使用的,跟《说文》训爲“艸之总名也”的“卉”没有关係。“艸之总名也”的“卉”应是从三“屮”会意,与三人爲“众”、三木爲“森”同例;而作爲“艸”字异体的“卉”则应属于相同偏旁“屮”的重複[16],二者爲同形关係。“蒐”与从“叟”声的“搜”、“獀”音近古通[17]。《说文》把“蒐”字分析爲从“艸”从“鬼”会意,但苗夔认爲“艸”亦声[18]。如果此说可信,是从“艸(卉)”声的“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可以用作从“叟”声的“瞍”的直接例证。
我们都知道,文字学中有同形字的概念,是指一个字形表示两不同的字。同形字产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有一种是由文字结构的不同造成的。例如:“忐忑”的意思是心不安,从心一上一下会意,“忑”是一个表意字;而战国时代的“忑”则是一个形声字,从“心”、“下”声;二者结构类型不同,自是不同的字[19]。《唐虞之道》的“寞”字跟《子羔》的“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字都从“宀”,应爲一字之异体。“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字所从之“卉”用作“艸”声,提示我们“寞”字所从之“莫”很可能也是从“艸”得声的,即所谓“莫”字应该分析爲从“日”、“艸(茻)”声,跟《说文》“从日在茻中”的“暮”字初文“莫”是同形关係。从三“屮”的“卉”可以用作“艸”,从四“屮”的“茻”用作“艸”也应该没有问题。此“茻”也不是《说文》“读与冈同”的“茻”,而是“艸”字的繁体,二者也是同形关係。上文提到“蒐”字是从“艸”得声的,古文字中的“蒐”字或写作从“茻”[20],与此同例。爲了便于理解,我们也可以把“寞”字分析爲从“宀”、从“日”、“艸(茻)”声,同样也能避免跟“暮”字的初文“莫”纠缠不清。总之,《唐虞之道》的“寞”字应该是从“艸(茻)”得声的,也应该读爲“瞍”。“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
郭店竹简《唐虞之道》“瞽瞍”补释寞”即文献中的“瞽瞍”,二者是音近通用关係。
《唐虞之道》“瞽瞍”的释出,印证了出土文献与传世文献记载的一致性,即舜父之名号只有一个,并不存在别称。
(编者按:[1]荆门市博物馆:《郭店楚墓竹简》,文物出版社,1998年,第39-40、157-158页。
[2]荆门市博物馆:《郭店楚墓竹简》,第159页考释[一二]。
[3]黄德宽、徐在国:《郭店楚简文字考释》,吉林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编《吉林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建所十五周年纪念文集》,吉林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104页。黄德宽、何琳仪、徐在国:《新出楚简文字考》,安徽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8-9页。
[4]李家浩:《读〈郭店楚墓竹简〉琐议》,姜广辉主编《中国哲学》第二十辑(《郭店楚简研究》),辽宁教育出版社,1999年,第342页。
[5]李守奎、曲冰、孙伟龙:《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一——五)文字编》,作家出版社,2007年,第362、398、463页。
[6]河南省文物研究所:《信阳楚墓》,文物出版社,1986年,图版一一九、一二二。参看董珊:《信阳楚墓遣策所记的陶壶和木壶》,武汉大学简帛研究中心编《简帛》第三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29-30页。
[7]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33、184-185页。按“㝒”字原文从“宀”从“占”,下引李学勤先生文认爲所谓“占”是“古”字之讹变,此从之。又据下引苏建洲先生文,施谢捷先生对“㝒”字作过比较细緻的考证,文章发表在国学研究网站。此文我没有覆查到,读者欲知其详,可参阅苏先生文所引。
[8]周凤五:《郭店楚墓竹简〈唐虞之道〉新释》,《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七十本第三分,1999年,第749页。
[9]李家浩:《读〈郭店楚墓竹简〉琐议》,第342-343页。
[10]李零:《郭店楚简校读记》,陈鼓应主编《道家文化研究》第十七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第499页;又《郭店楚简校读记(增补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97页。
[11]曹建国:《读上博简〈子羔〉劄记》,简帛研究网(http://www.jiaobo.org/)2003年1月12日。
[12]陈伟:《〈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二)〉零释》,简帛研究网2003年1月12日。按此意见在正式发表时已删去(《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4期,第497-498页)。
[13]周凤五:《楚简文字零释》,第一届应用出土资料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苗栗,育达商业技术学院,2003年4月,第2页。此文蒙苏建洲、单育辰二位先生赐阅,作者表示感谢。
[14]杨泽生:《〈上海博物馆所藏竹书(二)〉补释》,简帛研究网2003年2月15日;又《上博竹书考释(三篇)》,《第四届国际中国古文字学研讨会论文集》,香港中文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2003年,第277-282页;又《战国竹书研究》,中山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160-163页。黄锡全:《读上博楚简(二)劄记(壹)》,简帛研究网2003年2月25日;又《读上博楚简(二)劄记八则》,朱渊清、廖名春主编《上博馆藏战国楚竹书研究续编》,上海书店出版社,2004年,第458页。李学勤:《楚简〈子羔〉研究》,朱渊清、廖名春主编《上博馆藏战国楚竹书研究续编》,第15页;《文物中的古文明》,商务印书馆,2008年,第364页。苏建洲:《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二)校释》,博士学位论文,台湾师範大学国文所,2004年,第411页;又《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二)校释》,花木兰文化出版社,2006年,第325页。
[15]赵彤:《“卉”是楚方言词吗?》,简帛网(http://www.bsm.org.cn/)2007年6月17日。
[16]参看何琳仪:《战国文字通论(订补)》,江苏教育出版社,2003年,第214-215页。
[17]高亨编纂,董治安整理:《古字通假会典》,齐鲁书社,1989年,第502页。
[18]苗夔:《说文声订》,丛书集成初编本,商务印书馆,1936年,第5页。
[19]朱德熙:《寿县出土楚器铭文研究》,《历史研究》1954年第1期,第113页;《朱德熙古文字论集》,中华书局,1995年,第13页。关于这种类型的同形字,还可看裘锡圭:《文字学概要》,商务印书馆,1988年,第211-212页。
[20]容庚:《金文编》,中华书局,1985年,第34、528页。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六)》,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第87、89、268-270页。按后者原文从“宀”,整理者释爲“寞”,此从何有祖先生释(《读〈上博六〉劄记》,简帛网2007年7月9月)。从“茻”的“蒐”字跟“莫”字在字形上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唐虞之道》“寞”字所从的“莫”有没有可能是“蒐”字之误,这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411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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