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帛医药文献中的“七”

简帛医药文献中的“七” ,对于想了解历史故事的朋友们来说,简帛医药文献中的“七”是一个非常想了解的问题,下面小编就带领大家看看这个问题。

原文标题:简帛医药文献中的“七”


(西南大学文献所)
提要:在简帛医学文献中经常出现了一种比较特殊的数量表示法,即用“七”或“七”的倍数来表示名量或动量。笔者在穷尽性分析此种特殊称数法的基础上,结合传世文献,重点考察了其出现原因与规律。
关键字:简帛文献  称数法  原因  规律
在简帛医书中经常出现一种比较特殊的数量表示法,即用“七”或“七”的倍数来表示名量或动量。
1、《马王堆汉墓帛书(肆)》[1]
1)《五十二病方》中共出现16处(简66、104、105[2]、108、109-110、111、198、200、205、206-207、215、217-219[2]、270、381)。例下:
①《巢(臊)者》66:“侯(候)天甸(电)而两手相靡(摩),乡(向)甸(电)祝之,曰:‘东方之王,西方□□□□主冥冥人星。’而□。”[P.34]
②《尤(疣)》104:“ 一,以月晦日之丘井有水者,以敝帚骚(扫)尤(疣),祝曰:‘今日月晦,骚(扫)尤(疣)北。’入帚井中。”[ P.39]
③又105:“ 一,以月晦日日下餔时,取?(块)大如鸡卵者,男子,女子。”[P 40]
④又108:“一,以月晦日之内后,曰:‘今日晦,弱(搦)又(疣)内北。’靡(磨)又(疣)内辟(壁)二七。”[P.40]
⑤又111:“一,祝尤(疣),以月晦日之室北,靡(磨)宥(疣),男子,女子,曰:‘今日月晦,靡(磨)宥(疣)室北。’不出一月宥(疣)已。”[P.40]
⑥《【人】病马不间(?)者》182:“一,取蠃牛,薤一?(?),并以酒煮而饮之。”[P.47]
⑦颓(?) 215:“ 一,以冥蚕种方尺,食衣白鱼一七,长足。”[ P.51]
⑧ 381 :“ 一,祝曰:‘啻(帝)右(有)五兵,?(尔)亡。不亡,泻刀为装’。即唾之,男子,女子。”[P.68]
2)《养生方》中共出现了1处,如下:
《□巾》92-93:“【一曰】:蠃四斗,美洛(酪)四斗,天牡〈社〉四分升一,桃可大如枣,牡〈杜〉蝼(狗)首二七,□□□□□□□□□半升,并渍洛(酪)中。”[P.108]
2、《周家台三O号秦墓简》[2]中共出现了7处。
1)321-322:“即发,以 四分升一 (饮)之。男子 (饮),女子欲<饮>。”[P.128]
2)323:“·叚(瘕)者,燔剑若有方之端,卒(淬)之醇酒中。女子,男子七以?(饮)之,已。” [P.129]
3)324-325:“·治?(痿)病:以羊矢(屎)三斗,乌头,牛脂大如手,而三温?(煮)之,洗其□,已?(痿)病亟甚。” [P.129]
4)331:“·其一曰:以米亦可。男子[以]米,女子以米。” [P.130]
5)336-337:“即两手搕病者腹;‘而心疾不智(知)而鹹’,即令病心者南首卧,而左足践之。” [P.131]
6)368-370:“以修(滫)清桮(杯),赤叔(菽)各,并之,用水多少,次(恣) 殹。” [P.134]
7)377:“即取守室,置椆中,而食以丹,各尽其复(腹),□”[P.136]
以上所举各例中,“七”与“二七”表示“七/七之倍数+量词”,其中“七”可单用,也可用“一七”来表示。徐莉莉先生认为是“以‘七’为记数的单位,是因为在当时人们的观念裏,‘七’是一个带有巫术意义的常数。而帛书古医书所载医术还具有浓厚巫术氛围的缘故。”[3]但我们至今只发现“七(一七)”或“二七”,却没发现有“三七”甚至以上的数位,这种情况表明还不能仅仅用“七”具有巫术意义一言而敝之。如果说是因为取用量没有超过十四之故,其他文献中却发现了“三七”、“四七”等甚多例句。如:
《宋书·符瑞志上》:“汉元、成世,道士言:‘谶者云:赤厄三七三七,二百一十年,有外戚之篡。祚极三六,当有龙飞之秀,兴复祖宗。’”[P.774]
《汉书·光武帝纪上》:“自关中奉《赤伏符》,曰‘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注:“自高祖至光武初起,合二百二十八年,即四七之际也。”[P.21]
上举例中的“三七”、“四七”实指“二百一十年”、“二百二十八年”,均为特定概念,但并无任何巫术意义。
俞晓群先生谓:“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七’是一个最令人迷惘的数字。《周易》的卦、爻辞中三次用到‘七’,都描述着一场噩运的终结。而在更多的情况下,数位‘七’常常与死亡联繫在一起……”[4]
但万建中先生(1994:38)却认为:“然而,由于在不同的地域文化中,‘七’,总是作为时间概念中的一个圣数而出现的,中国亦是这样。因此,在单日中,唯逢‘七’才具有吉祥节日定时的象徵意义。”
完颜绍元先生也指出:“做七,亦称烧七、斋七、理七、七七斋等,是民间常见的祭奠习俗。……根据上述记载和其他若干资料,学者多认为做七习俗来源于生缘说,大约在佛教传至东汉后到南北朝这段时期内形成,从唐初起突破信众範围,走向世俗化。为何要规定‘七’为忌日?谓人生有六道流转,在一个人死此生彼之间,有一个‘中阴身’阶段,如童子形,在阴间寻求生缘,以七日为一期;若七日终,仍未寻到生缘,则可以更续七日,到第七个七日终,必生一处。(见《瑜珈论》)。……相反,也有人认为做七习俗本于道教。……还有人认为做七习俗源自先秦时代的‘魂魄聚散说’:人之初生,以七日为腊,一腊而一魄成,故人生四十九日而七魄全;死以七日为忌,一忌而一魄散,故人死四十九日而七魄散,做七的意义就是祭送死者。……还有人推测,做七习俗的原型是‘虞祭’,即周代时‘国人’于父母塟后迎其魂灵于殡宫的祭祀仪式,‘虞’就是‘安’的意思,即使亡者之灵得到安息。”[5]
但是出土医学文献中的“七”似乎不能全用巫术意义来解释,主要是因为“七”不仅代表了数位本身,还寓有称量义。关于这点,前面笔者已提及,此不赘述。
苏宝智、解延年、严斌庸、吕艺则从字形来分析了“七”的特殊意义:“‘七’的形、义都有‘切’的意思,因此古人便以七月为处斩犯人的月份。……汉人对‘七’的忌讳,大概也是始于古时的‘切’、‘分’等的理解。在现代一些民俗中也同样可以找到例证。福建闽南、河南一带有逢七不出门的说法,其源也应于此。汉文化中的‘七’常与丧事联繫在一起,如有些地方人死七天、十四天、四十九天都要举行一些活动,其来源如何,还可进一步探究。”[6]
刘道超(2003:60)则认为:“据此,我认为,数位‘七’之所以能够具有宇宙数字之性质及巫术的、神话的意义,成为一个‘模式数位’,在中国和世界文化及民俗各方面有如此广泛的应用,根本原因在于它体现了宇宙运动及人类生物节律。”
儘管目前我们尚且无法确定“七”的最初意义,但它本身寓有多重含义是毫无疑义的。
[主要参考文献]
[1]《数字“七”发微》,钟年,《中南民族学院学报》1994·4:58-62;
[2]《数字“七”的时间象徵意义》,《文史杂誌》1994·4:38;
[3]《女性与数字“七”》,钟年,《民间文化旅游杂誌》1996·2:59-61;
[4]《神圣而神秘的数字 “七”》,李树德,《世界文化》1999·4:13;
[5]《唐代九姓胡崇“七”礼俗及其源流考辨》,《文史》2002·3(总60期):105-111;
[6]《神秘数字“七”再发微》,刘道超,《中南民族学院学报》2003·5:57-60。
(编者按:[1]马王堆汉墓帛书整理小组《马王堆汉墓帛书(肆)》,北京:文物出版社,1985年版。
[2]湖北省荆州市周梁玉桥遗址博物馆《关沮秦汉墓简牍》,北京:中华书局,2001年8月版。
[3]《马王堆汉墓帛书(肆)所见称数法考察》,徐莉莉,《古汉语研究》1997·1:22。
[4]《数在中国古代的神秘意义》,《数术探秘》页244,北京:三联出版社,1995年8月版。
[5]《中国风俗之谜》页273-275,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0年6月版。
[6]《中国汉字文化大观》页220,何九盈、胡双宝、张猛主编,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年1月版。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414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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