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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
《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
苏建洲
彰化师大国文系
先依复旦读书会的意见， [1]将简9「吴害陈」段简文释写如下，个别不同处再标示出来：
隹（惟）[2]三夫=（大夫）丌（其）辱昏（问）之，今日隹（虽）[3]不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敏）既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犯）矣，[4]自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望）[5]日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以）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往），必（比）[6]五六日，皆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敝）邑之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期）也。吴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害）[7]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陈）。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
看得出来这是文意完整的段落。简9中的「三大夫」应是楚国使者，可比对简 7提到「𣌭（答）曰：三夫=（大夫）辱命于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寡）君之菐（僕）。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可见「三大夫」与「寡君」相对，而简8下「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寡）君昏（问）左右：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陈）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地），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以）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陈）邦非它也，先王姑姊[8] 大姬之邑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可见「寡君」是指吴国君主，「帀（师）徒」是指楚国军队。周波先生（网名：飞虎）曾提到：「或以为简1、简3、简8下段、简9（「吴走陈」以上的内容）可能与鲁哀公十年（西元前485年）冬楚因陈叛楚即吴而命子期伐陈，吴延州来季子救陈一事有关（林文华曾指出1号简、3号简可能与鲁哀公十年楚伐吴一事有关），惜不得确证，仅录此以备考。」[9]此说是有道理的。由文意看，简8下段、简9的确可能就是记载《春秋经‧哀公十年》：「冬，楚公子结帅师伐陈。吴救陈。」以及《左传 ‧哀公十年》：「冬，楚子期伐陈，吴延州来季子救陈，谓子期曰：『二君不务德，而力争诸侯，民何罪焉？我请退，以为子名，务德而安民。』乃还。」这件事情。有此认识则可以知道简 9「吴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害）陈」一段是一篇约战的辞令，与《左传‧成公二年》一段文字非常相似 ：
师从齐师于莘。六月壬申，师至于靡笄之下。齐侯使请战，曰：「子以君师辱于敝邑，不腆敝赋，诘朝请见。」对曰：「晋与鲁卫，兄弟也，来告曰：『大国朝夕释憾于敝邑之地』，寡君不忍，使群臣请于大国，无令舆师淹于君地，能进不能退，君无所辱命。」齐侯曰：「大夫之许，寡人之愿也，若其不许，亦将见也。」
「子以君师辱于敝邑」相当于简文「隹（惟）三夫=（大夫）丌（其）辱昏（问）之」；「不腆敝赋」相当于简文「今日隹（虽）不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敏）既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犯）矣」，意思是说虽然我国军队不强，但已经做好攻打（楚国）的準备；「诘朝请见」的「诘朝」是指「次日早晨」，[10]则相当于简文「自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望）日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以）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往），必（比）五六日，皆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敝）邑之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期）也」。看得出来这约战辞令有婉约其词、隐约其说的味道。不过，对于「今日隹（虽）不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既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犯）矣」的读法，我们还想提出一种可能：「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字简文作：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
楚简确定的「敏」字写作：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确实是可以读为「敏」。不过相同字形亦见于《孔子见季桓子》简25「民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氓）不可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侮）」的「侮」字作：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
陈剑先生认为：
「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整理者原释读爲「悔」，梁静（2008）读爲「诲」，文意均不合适。「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字有用爲「侮」之例，如马王堆汉墓帛书《春秋事语·十五·鲁庄公有疾章》「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德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诈）惌（怨）」之「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裘锡圭（2004，页93注12）已指出当读爲「侮」。周波（2007）指出，「秦、西汉前期的『侮』字本写作从『毋』」，「『侮』字本以『侯』部的『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毋』为声符，上古当属侯部。……『侮』并不以之部的『每』、『母』为声符」。简文此字上所从正作「毋」形而非「母」形，当非偶然。[13]
此说为「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释为「侮」提供了很好的证据，简文「不侮」的意思接近《诗‧大雅‧行苇》：「序宾以不侮」的「不侮」，高亨先生解释说：「此句指评定宾客射箭的成绩，以有礼貌，不轻侮任何人为原则，就是说对于射不中的人，不得以轻侮的态度对待。」[14]则简文可以读为「今日隹（虽）不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侮），既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犯）矣，自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望）日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以）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往），必（比）五六日，皆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敝）邑之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期）也」，意思是说：我们虽然不轻侮任何人，但（楚国）既然侵犯陈国了，从望日以后五、六日都是敝邑可以交战的日子。这样理解文意上也是很顺畅的。
其次，讨论「吴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陈）」的读法。「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字作：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即「害」字，在简1 中读为「骇」。[15]但是在简9的读法，禤健聪先生认为待考。刘云先生则认为：「整理者释 A为『走』，认为：『走，去，离开。『吴走陈』，吴军离开了陈地。』如果此处果真如整理者所言是『吴军离开了陈地』的意思，那么A可能应读为『遁』、『退』，两词都可以表示从陈地离开的意思。」宋华强先生（网名：jiaguwen1899）在刘文后评论说：「『走陈』不能表示『离开陈』，整理者的意见自不可从。『害』声与『遁』、『退』读音不近，恐亦难相通。而且这样读的话，『陈』上须有一『自』类的介词才行。我怀疑『陈』上之字可以读为『朅』，与『害』声近韵同。《说文》：『朅，去也。』也就是『离开』。《九辩》『车既驾兮朅而归』。『去』表示『离开』义时其下可以直接宾语，『朅』既与『去』同义，大概也是可以这样用的，只是我尚未在古书中寻见此类用例。大概也是一个方言词，在传世古书中留下的用例有限。」可见简 9「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字的释读仍有考虑的空间。笔者以为「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即「害」，匣纽月部，中古一等开口，应读为「捍」，见纽元部，中古一等开口。典籍中也有通假例证，如《礼记‧内则》：「皆有轩」，郑玄注：「轩，读为宪。」《礼记‧乐记》：「〈武〉坐致右『宪』左」，《孔子家语》作「〈武〉坐致右而『轩』左」。《集韵‧上声‧阮韵》：「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捍）陈」，即吴国捍卫陈国之意，也就是《春秋经‧哀公十年》所说的「吴救陈」。
还有一种可能是刘云先生文中曾提到甲骨文：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字有可能是其流变。[21]甲骨文中的这个字，于省吾先生释为「途」，[22]赵平安先生改释为「达」，[23]刘桓先生认为此字从止害声，应释为「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遏）」。[24]与刘先生几乎同时，朱凤瀚先生也指出此字应理解为从止害声，隶定作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加止是表示与行动有关的动词。但他认为此字在卜辞大部分应读为「会」，即《说文解字》所云：「会，合也」之「会」。会与害声韵并同。[25]朱先生说「会」与「害」音近可通，显然是对的，《晏子春秋‧内篇谏上》第十二章人名「会谴」，《上博六‧竞公疟》作「割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26]即是明证。则本简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可以读为「会」，而有会合的意思。从另一角度看，楚简中与甲骨文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临尔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毋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尔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的「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作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如「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少（小）臣成奉（逢）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害）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虐）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甲三64）」，后者显然是与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同一系的写法。《新蔡》二字用法看不出明显的差别，则本简「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字自然可能继承会合的用法。朱先生指出卜辞有「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某方」的说法，如：
丁未贞，王令卯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危方。（《合集》32897）
庚辰贞，令乘望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危方。（《合集》32899）
解释说因为同组卜辞中可见危方曾向商王贡献牛用作祭牲，因此卜问是否要令卯、乘望（应即望乘）会危方，可能是会迎来送祭牲的危方之人。又指出「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虎方」的文例，但是能否读为「会」难以判定。如虎方此时与商人为敌，则「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也可能读如「害」，创伤之意。或读为「遏」，训作止。[27]依此说，可以理解为若双方非敌对关係，则读为「会」是合理的。《左传 ‧哀公二年》：「阳虎曰：『吾车少，以兵车之旆，与罕、驷兵车先陈。罕、驷自后随而从之，彼见吾貌，必有惧心，于是乎会之，必大败之。」杜预注：「会，合战。」则简文「吴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会）陈」即吴人会合陈人战斗之意。
[1]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研究生读书会：〈《上博七·吴命》校读〉，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8年12月30日，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 Src_ID=577。亦见《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第三辑）》（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年7月）265页。
[2]依文意读为「惟」。
[3]原读为「唯」，今改读为「虽」。
[4]原标为句号，此依文意改为逗号。
[5]冯胜君：〈上博七《吴命》九号简「望日」补说〉《古文字研究》第28辑（北京：中华书局，2010年10月）461-463页。
[6]陈伟：〈读《吴命》小札〉，简帛网，2009年01月02日，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 id=936。亦参见孟蓬生：〈《吴问》一得〉，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01月16日，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 Src_ID=661。
[7]此句释读详后。
[8]「姑姊」之释见宋华强：〈《上博（七）·吴命》「姑姊大姬」小考〉，简帛网，2009.01.01，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930。或参见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网站论坛上的讨论： http://www.gwz.fudan.edu.cn/ShowPost.asp?ThreadID=3788。侯乃峰先生〈上博藏楚竹书《吴命》「先王姑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大巸」考辨〉一文，载《中国史研究》2010年3期5-12页对文意亦有很好的阐发，可以一併参看。
[9]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研究生读书会：〈《上博七·吴命》校读〉一文下的评论（2009-1-1216:57:57）。
[10]杨伯峻：《春秋左传注》（台北：洪叶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3年5月）790页。
[11]安徽大学古文字研究室：〈上海楚竹书（二）研读记〉，简帛研究网，2003.01.13引何琳仪说、郭永秉：〈说《子羔》简4的「敏以好诗」〉《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第一辑（上海：复旦大学，2006年12月）326- 330页。不过，魏宜辉先生认为此字是「繁」的省体，读为「辩」。见氏着：〈论战国楚系文字中省体之「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字及相关问题〉《古文字研究》28辑（北京：中华书局，2010年10月）537页。
[12]周凤五：〈上海博物馆楚竹书<彭祖>重探〉，《南山论学集——钱存训先生九五生日纪念》（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6年5月）12页注8。
[13]陈剑：〈《上博（六）·孔子见季桓子》重编新释〉，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 2008年3月22日。亦见《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第二辑）》（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年8月）182页。
[14]高亨：《诗经今注》（台北：里仁书局，1981年10月）407页。
[15]刘云：〈说《上博七·吴命》中所谓的「走」字〉，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 01月16日，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663。禤健聪：〈说《吴命》简1的「骇」〉，简帛网，2009年01月16日，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973。禤文后以〈说上博《吴命》「先人」之言并论楚简「害」字〉为题，刊登于《古文字研究》28辑（北京：中华书局，2010年10月）464-470页。
[16]睡虎地秦墓整理小组：《睡虎地秦墓竹简》（北京：文物出版社，2001年12月二刷）63页。
[17]参拙文：〈《上博三‧中弓》简20「攼析」试论〉，《简帛研究2009-2010》。
[18]孟蓬生：〈《三德》零诂(二则)〉，简帛网，2006年02月28日，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 id=247。
[19]【清】孙星衍撰，陈抗、盛冬铃点校：《尚书今古文注疏》（北京：中华书局，2004年2月二版）547页。
[20]向熹编：《诗经词典（修订本）》（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年7月2版）176页。
[21]刘云：〈说《上博七·吴命》中所谓的「走」字〉，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 01月16日，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663。
[22]于省吾：《双剑誃殷契骈枝三编》二十三叶，1944年石印本。
[23]赵平安：〈『达』字两系说——兼释甲骨文所谓『途』和齐金文中所谓『造』〉，《中国文字》新 27期（台北：艺文印书馆，2001年12月）51-64页。
[24]刘桓：〈释甲骨文「
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遏」》《古文字研究》第27辑（北京：中华书局，2008年9月）96—99页，。
[25]朱凤瀚：〈再读殷墟卜辞中的「众」〉《古文字与古代史》第二辑（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 2009年12月）14- 17页、14页注19的说明。不过裘锡圭先生〈关于商代的宗族组织与贵族和平民两个阶级的初步研究〉《古代文史研究新探》，江苏古籍出版社，1992年6月，第326页已指出此字很可能是表示「迎」、「会」一类意义的动词，读爲「屠」不一定妥当。亦参看单育辰：〈楚地战国简帛与传世文献对读之研究〉，吉林大学古籍研究所博士论文，（指导教师：吴振武教授）2010年4月，65页注2。
[26]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六）》（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7月）图版17、26、30页，释文考释 164、184、188页。
[27]朱凤瀚：〈再读殷墟卜辞中的「众」〉《古文字与古代史》第二辑（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 2009年12月）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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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建洲：《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0751《吴命》简9“吴害陈”段试读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4/51092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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