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大革命实际上是资本家发动的,他们有钱,但是没有政治权利。
为了改变这一情况,他们花钱雇佣平民和媒体,宣传启蒙思想。
法国大革命
革命前,法国打仗花了不少钱,而钱都集中在资本家那里,贵族拿不到。
最后由资本家发动群众,掌握政权,消灭了贵族阶级,然后继续剥削平民。
但是革命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想到最后革命的规模居然会这么大,尤其是拿破仑的表现。
这次革命,因为与欧洲以往的战争不同,不再是国王贵族之间,而是整个国家的平民与欧洲贵族之间的战斗。所以,全民动员的法军,要比各国国王的雇佣军战斗意志要强。
大革命本来就是一个错综复杂的话题,历代都被人讨论,从极端肯定要极端否定的都有,所以哪怕一个法国人,也不能说自己代表法国主流思想做出了一个结论,不然的话,我可以举出不同法国人作出的不同论断,每个都看上去言之成理。
正如同每个人所说的那样,大革命是一个具有深层历史意义的事件。
第一,大革命是法兰西贵族阶级最后的丧钟,但是不是最初的。
没错,法国贵族阶级在1789年之前就已经死了。
在路易十四和路易十五时代,法国贵族们云集凡尔赛宫,竞相沉迷在奢华迷乱的生活当中,这样风花雪月的生活,对文化来说当然是有益的,但是对贵族阶级本身的经济力量来说,却是一种自杀行为。大量贵族将自己原有的地产质押典当,丧失了领地的直接辖有权,而是从通过原有领地的土地交易中收税来维持收入(没错,在丧失所有权之后,贵族们还是可以从以后的土地交易当中收税)
也就是说,从波旁中后期开始,贵族阶级已经从整体上同领地割裂,成为了一个事实上的寄生阶级——当然,我不是说全部,还是有不少贵族留在乡村地方,并且躲过了大革命的疾风骤雨。
如果既不能对国家带来多少益处,又没有足够的实力保卫既得利益,只靠着“冢中枯骨”来维持自己的荣华富贵,那么这时的贵族阶级也就是和南朝的士族差不多了,只等着一个侯景出现。
第二,大革命的主体是城市贫民阶级,很多法令都反应了他们的直接诉求。
当时法国的城市贫民阶级已经十分壮大,之前很多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只是在补充一点:很多城市贫民阶级其实并不是出身于赤贫家庭,而是来自于家境不错的家庭,但是因为当时法国的中产阶级家庭也实行长子继承制,幼子们分不到任何财产。
所以,到了大革命时代,政府就颁布了法令,确定由子女直接均分父代财产,然后被拿破仑保留到了法典当中。这种我们今天习以为常的规定,实际上是靠一个大革命争取过来的。
第三,大革命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暴力的。
法国大革命
从大革命的经过我们可以看到,1789年三级会议刚刚开始的时候,就连罗伯斯庇尔这样的野心家也只能高喊国王万岁,只有当国王决定保卫他亲爱的贵族阶级特权、通过压迫第三等级代表的时候,他们才坚定了斗争的决心,然后才有了著名的网球场宣言。
甚至,哪怕大革命之初,人们所构想的国家也只是一个君主立宪制国家而已——只有等到路易十六叛逃外国、并且勾结外国要求他们入侵铲平暴民的时候,人们才希望除掉国王。哪怕就算如此,对路易十六的死刑判决(在国民公会以记名方式投票)也并非绝对多数。
所以大革命的恐怖是循环上升的结果,在内部和外部的因素共同催动之下,激进派才越来越得势,不能一味地认为大革命时代人们只知道嗜血。英国的条件具有不可复制性,因为它是个岛国,本质上很少面临外敌入侵的风险(美国其实也十分类似),因而可以从容优雅。
我个人认为路易十六是个好人,但是他不是个好国王,他的执政失误酝酿了大革命,他的进退失据催发了大革命,他的悲剧就是在一开始不想要以强硬手段对付第三等级,等到太晚的时候又想要这么做,如果路易十六一开始就打算流血,他的统治是可以维持下去的,他的儿孙才需要面对那不可避免的汹汹洪水。
另外,说“拿破仑没有想推广启蒙思想”这是完全错误的,拿破仑在国内和每个占领区都推行《法典》,这几乎是当时最代表启蒙思想的法律了(当然,拿破仑主观目的是不是推广启蒙思想就不做争论了),别忘了当时普鲁士和俄罗斯还在实行农奴制。
“法国大革命并不干净”,“暴力革命不可取”,“法国如果跟英国一样平稳过渡就好了”如果是凡尔赛的贵族后裔们当然是有资格这么说的,但是如果作为一个法国平民的后代,我认为对先辈的牺牲还是要保留一点敬意为好……
我觉得法国的官方观点就比较中肯,引用一下先总统密特朗的总结吧:
“法国大革命就像生活本身一样,是一个混合物。它既鼓舞人心,又令人难以接受。在大革命中,希望与恐怖交织,暴力与博爱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