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伟人曾评价鲁迅先生: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宝贵的性格。鲁迅是在文化战线上的民族英雄。
鲁迅先生在大部分人的印象中就如他的文字一般尖锐锋利,铿锵有力,是一位以笔为戈,口诛笔伐的文化斗士,先生的精神堪称我们的民族脊梁,浩然正气,顶天立地。正如伟人所说,先生的骨头是最硬的,任何敌人都无法打倒甚至撼动他,鲁迅先生于革命斗争和民族精神中永远屹立不倒。
先生虽为文人,却是绝对的铁骨硬汉,有谁能想像得到,这样一位横眉冷对千夫指的硬汉,在升级为奶爸,面对自己软萌可爱的奶娃时会是怎样一种情景。
千夫指尚且能够无所畏惧而横眉冷对,但一个天真无邪的奶娃却终于让他手足无措,缴械投降,我们的鲁迅先生终于遇到了他今生最难对付的强敌。
鲁迅先生没有爱情的婚姻
1904年,23岁的鲁迅读完了弘文学院的学业,于同年9月留学日本仙台医学专门学校学习医学,无论是治病救人的医学,还是后来的弃医从文,鲁迅的目标都是救人于水火,医学可以救人性命,旨在拯救民族精神的文字则是救人的心魂。
这两者间的转换与衔接发生在1906年,鲁迅观看了《日俄战争教育片》后,骨子里疾恶如仇、爱憎分明的火种被点燃,热血随之燃烧成浩然正气,从此再没有熄灭。
鲁迅毅然决然弃医从文,他要将内心的力量付诸文字,强大民族精神,拯救人心。同年6月,鲁迅将自己的学籍转到东京独立语协会所设的德语学校。
正激昂于语言学习,迫切需要累积语言与文字力量的鲁迅正在奔向自己目标的征途上激昂奋进时,却被一纸家书骗回绍兴,家书谎称他的母亲病重,让他尽快回国。
那样的年代里,25岁的鲁迅尚且不能脱离父母的掌控,婚姻之事更是父母之命。在母亲鲁瑞的主持下,在爱情这件事上还懵着圈的鲁迅就无奈地走进了婚姻,迎娶了大自己三岁的朱安。
在结婚之前,鲁迅与自己要迎娶的妻子素未谋面,对于这位温良淑德但识字不多、小脚的典型封建传统女性,新思潮、新文化的鲁迅实在无法接纳,更别提产生什么爱情花火。完婚后,鲁迅就立即动身返回了日本。
对于这段婚姻和妻子朱安,鲁迅曾说:这是母亲送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能好好地供养她。虽然这话有些不近人情,而朱安的一生也未能够得到鲁迅的疼爱,但鲁迅从未提及与朱安解除婚姻关系一事。
在那个年代,一旦被休妻也许就要面对死亡或是比独守空房更加悲惨的境遇,将朱安留下,独守空房虽然也很痛苦,但毕竟衣食无忧,可以轻松安稳度过此生,也许这是在那时的封建礼教下,鲁迅能够为朱安做的最好安排。
鲁迅先生的爱情
许广平,一位新思潮、新文化中成长起来的独立女性,1917年就读于天津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预科,爱好文学,思想革新,文笔出众的许广平,十九岁已经是《醒世周刊》的编辑,《醒世周刊》是当时天津爱国同志会的会刊。
1922年,许广平考入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国文系,那时,41岁的鲁迅正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任教。
在最初的两年时间里,许广平只是鲁迅的众多学生之一,鲁迅先生是许广平敬仰的老师,许广平是鲁迅先生赏识的好学生。直到1925年,许广平以求教为由给鲁迅先生写了第一封信,求教是真,但同时也开启了两人良师益友的私人关系。
除了课堂教学,鲁迅与许广平两个人在文学、革命、艺术等方面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在鲁迅的启发和引导下,许广平的思想不断提高,两个人的关系也逐渐升温。
许广平成长为学生运动的骨干,并写下大量批判段祺瑞政府黑暗统治的檄文,还曾在鲁迅主编的《国民新报》上发表过《同行者》一文,文中歌颂鲁迅给人以光和力,给将来璀璨和辉煌,表明她将不畏惧旧社会卫道者的猛烈袭击与压迫,会与鲁迅携手同行,向着爱的方向奔驰。
因在女师大风潮和三·一八惨案中,鲁迅先生支持并保护进步学生与学生的正义斗争并发表文章抨击迫害学生的罪行而被免职并遭追捕。
1926年8月,鲁迅被迫离开北京赴厦门大学任国文系教授,许广平同车离京南下,赴广州工作。这个时候的鲁迅与许广平已经从良师益友的关系上升为革命伙伴、革命伴侣。
1927年4月,广州遭受了血雨腥风的大屠杀,鲁迅先生辞去任职,于1927年9月离开广州转战上海。抵达上海后,鲁迅与许广平正式开始了共同生活。
鲁迅先生与儿子
1927年,终于找到革命并与许广平正式开始了共同生活的鲁迅已经46岁,但鲁迅并没有生养孩子的打算,他曾在一封写给学生李秉中的回信中说他并不相信人死后会有灵魂继续存在,所以也不需要后代为死后的自己祭奠。
他虽然没有子女,但他并不介意,不养育子女,便也不必为子女担忧,反而让他觉得轻松。在当时兵荒马乱、时局动荡的年代,他东奔西走时带着几箱书籍都觉得累赘,何况要带个孩子。由此可见,被当时动荡的生活所迫,鲁迅先生并没有打算生养孩子,而是想成为民国丁克。
然而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1929年9月,避孕失败的鲁迅从民国丁克的美梦中惊醒,成功升级为民国奶爸。对于这个意料之外的新职务,刚开始时,鲁迅似乎很不情愿,对此他这样吐槽:求子者日夜祝祷而无功,不欲者稍不经意而辄妊,此人间之所以多苦恼欤。
而且,鲁迅与儿子的第一次父子见面,似乎也不怎么愉快。1929年9月26日晨三时,许广平开始阵痛,一直到9月27日大清早,经过了二十七八个小时的阵痛,许广平已经狼狈不堪,她似乎听见医生和鲁迅商定了什么,然后安慰她说:不要紧,拿出来就好了。
原来,许广平可能因为年龄稍大的关系遇到难产,医生在准备用产钳将孩子取出前征求鲁迅的意见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鲁迅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保大人。幸运的是,医生技术娴熟保得母子平安。但经历这一遭危险,让鲁迅在见到儿子时的第一句话就是:是男的,怪不得这样可恶!
奶娃并不会与这样毒舌的父亲计较,反正他也听不懂,不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奶娃对父亲的考验却刚刚开始。
对于带娃的苦恼有信为证,在1933年鲁迅与日本汉学家增田涉的通信中他曾这样说:我对海婴这小家伙讨厌的吵闹领教够了,已在罢工中,不想再有出品了。
而在鲁迅一封写给日本友人山本初枝的信中,鲁迅曾这样说:孩子是个累赘,有了孩子就有许多麻烦。你以为如何?近来我几乎终年为孩子奔忙。但既已生下,就要抚育。换言之,这是报应,也就无怨言了。……你先生还是在家看孩子吗?何时才出去活动?我也是在家看孩子。
小结:
吐槽归吐槽,鲁迅先生对儿子的爱应该是他这个硬汉此生最柔软的情感,就连他最锋锐的文字在写给儿子时都变成了棉花糖一样的轻柔。
林语堂曾称誉鲁迅先生的难能可贵为白象,在儿子周海婴出生后,鲁迅便转送儿子称其为小红象,他在哄儿子高兴时自作小调:小红,小象,小红象;小象,红红,小象红;小红,小象,小红象;小象,小红,小红红。
原来,钢铁一样的鲁迅先生,也可以这样温柔,只是这温柔不像他其它的文字一样属于大众,这样的温柔只属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