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娄昭君:一位生了四皇帝两皇后的女人

 

这个生了四皇帝两皇后的女人叫娄昭君(公元501—562年),鲜卑族人,北魏司徒内干之女,高欢之妻。娄昭君是中国南北朝时期的一位传奇女性。她的传奇,不仅表现在她抛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选丈夫,并协助丈夫高欢开创了北齐王朝基业;还在于她为高欢生育的六子二女中,其中,有三个儿子登基称帝,一个儿子被追谥为皇帝,两个女儿均成为一代皇后。作为一位母亲,娄昭君所经历的这种传奇,获得的这份殊荣,即使放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奇迹。

高欢共有一妻十妾,十五个儿子,三个女儿。从娄昭君一人独生八个孩子的骄人战绩上,不难看出高欢对她的宠爱。说来也奇,娄昭君每次怀孕都会做怪梦,“孕文襄(高澄)则梦一断龙;孕文宣(高洋)则梦大龙,首尾属天地,张口动目,势状惊人;孕孝昭(高演)则梦蠕龙于地;孕武成(高湛)则梦龙浴于海;孕魏二后,并梦月入怀”。《北史》的这种记载虽然奇异,但她的儿子高洋、高演、高湛先后称帝,高澄被追谥为文襄皇帝,两个女儿分别成为北魏孝武帝和东魏孝静帝的皇后,却是事实。

在高欢以及长子高澄死后,娄昭君作为高欢的遗孀,东魏孝静帝的岳母,继任丞相高洋的生母,逐步把持了东魏朝政大权。

在文宣帝高洋建立北齐政权后,她被尊为皇太后。高洋死后,高洋的儿子高殷即位,她被尊为太皇太后。不久,她发动宫廷政变,废黜孙子高殷为济南王,另立儿子高演为皇帝。孝昭帝高演去世后,娄昭君诏令儿子高湛登基,即武成皇帝。期间,娄昭君作为皇太后一直临朝听政。她的另外两个儿子高淯、高济分别被封为襄城景王、博陵文简王。

三立一废,展示了娄昭君这位传奇女性在驾驭政局方面的过人之处;而之前她对高欢的慧眼独具,为国家的自我牺牲,更让人刮目相看,拍案称奇。

娄昭君虽然生于贵族人家,但她自幼“明悟”过人,尤其是在婚姻大事上极有个人主见。为此,很多“强族”都遭受过她的白眼,她要自己选夫。一次,也是机缘巧合,娄昭君看到了正在城楼上值班的高欢,只见他“目有精光,长头高颧,齿白如玉,有人杰表。”(见《北史》)日后必成大器,对其一见钟情,认定高欢就是未来的丈夫。

高欢此时还是北魏的一名低级士兵,既无背景,也无势力,穷困落魄,前景渺茫。娄昭君派婢女将自己的意思告诉高欢,等高欢来提亲。高欢家里穷,出不起聘礼,娄昭君便“数致私财,使以娉己,父母不得已而许焉”。

成亲后,娄昭君四处打点,高欢“始有马,得给镇为队主”,后来担任函使,负责护送公文。随后,高欢“倾产以结英豪”,一步步成为大将军、渤海王,娄昭君“及拜勃海王妃,阃闱之事悉决焉”(见《北史》),娄昭君把家务事全揽了,让高欢全心投身政治。

北魏末年,高欢渐渐操控了朝政大权。永熙三年(公元534年),北魏孝武帝元修与高欢决裂了,于是,逃离洛阳,投奔宇文泰,建立了西魏。

元修走后,高欢立大司马元亶的世子元善见为皇帝,建立了东魏。这样一来,北魏同时出现了元善见和元修两位皇帝,从而分裂为东魏和西魏。东魏建立后,高欢任大丞相、太师,元善见不过是个傀儡而已,高欢才是无冕之王。高欢从一个普通士兵走到这一步,作为贤内助,娄昭君没少出主意,“密谋秘策,后恒参预”(见《北史》)。

娄昭君在帮助高欢开创北齐基业的同时,也为丈夫的事业做出过巨大牺牲。北魏分裂后,东魏、西魏之间战事不断。一次,在高欢带兵攻打西魏期间,娄昭君分娩双胞胎时遭遇难产,为了不让丈夫分心,她硬是独自承受了这份生死攸关的苦楚。

为了争取柔然政权的支持,高欢不得不与柔然蠕蠕公主结成政治婚姻。对此,娄昭君忍痛割爱,主动让出正室之位给丈夫完婚。娄昭君这一深明大义的举动,既让丈夫感动流涕,也让举国欢呼赞叹。

北齐大宁二年(公元562年)四月,娄昭君病逝,后被追谥为北齐“武明皇后”。“武明”这一名副其实的美谥,既是对这位传奇女性的高度评价,也是对娄昭君传奇人生的确切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