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的墓为什么在西湖

苏小小墓,即慕才亭,位于杭州西湖西泠桥畔。苏小小,六朝南齐时歌妓。家住钱塘。貌绝青楼,才技超群,当时莫不称丽。常坐油壁香车,年二十三咯血而死,终葬于西泠之坞。后人于墓上覆建慕才亭,为来吊唁的人遮蔽风雨。为什么苏小小作为一个历史难以考证的人物,她的坟墓会在西湖湖畔呢?

在杭州西湖边有很多历史人物的坟墓,有高僧、名士,也有诗人、名妓,其中在满植梅花的小孤山上,有西泠桥,桥边有两座坟墓,一座是历史名妓苏小小的,另一座是清末民初的和尚苏曼殊的。

苏小小,生平无详考,相传是南齐时钱塘名妓,年十九咯血而死,终葬于西泠之坞。历史常常简单到一句话就是一个人的一生。“苏州杨柳任君夸,更有钱塘胜馆娃。若解多情寻小小,绿杨深处是苏家。”白居易老先生看样子也是个风流种子。“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传说苏小小死后葬于西泠桥畔,前有石碑,题曰:钱塘苏小小之墓。苏小小墓在杭州的知名度可谓家喻户晓。有诗云:“湖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铸金”。

墓上覆六角攒尖顶亭,叫“慕才亭”,据说是苏小小资助过的书生鲍仁所建。亭上挂了整整12副楹联,分别有“桃花流水沓然去,油壁香车不再逢”、“金粉六朝香车何处,才华一代青冢犹存”、“灯火疏帘尽有佳人居北里,笙歌画舫独教芳冢占西泠”、“几辈英雄拜倒石榴裙下,六朝金粉尚留抔土垄中”、“千载芳名留古迹,六朝韵事着西泠”等。“生在西泠,死在西泠,葬在西泠,不负一生爱好山水”是苏小小的遗愿,西泠桥畔的埋香之所,既了却了佳人遗愿,又为西湖山水增色。

“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苏小小苏小小,南齐人氏,是当时江南名妓之一.此人貌觉青楼,才空士类,深得各界仰慕,然而正应了美丽总是太短暂这句话,死神在她19岁时就降临到了这位旷古绝今的尤物身上.苏小小死后被葬于西湖畔的一座山坡上,据传说苏小小死后,芳魂不散,常常出没于花从林间.据史书记载,宋朝有个叫司马樨的书生(在洛下梦一美人搴帷而歌,问其名,曰:西陵苏小小也。问歌何曲?

曰:《黄金缕》。后五年,才仲以东坡荐举,为秦少章幕下官,因道其事。少章异之,曰:“苏小之墓,今在西泠,何不酹酒吊之。”才仲往寻其墓拜之。是夜,梦与同寝,曰:妾愿酬矣。自是幽昏三载,才仲亦卒于杭,葬小小墓侧。 )此传说虽然有些恐怖,然多少表达了人们对苏小的怀恋与同情.后世鸿儒大雅亦颇有感触,有诗为证:李贺《苏小小》诗: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油壁车,久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

沈原理《苏小小歌》:歌声引回波,舞衣散秋影。梦断别青楼,千秋香骨冷。青铜镜里双飞鸾,饥乌吊月啼勾栏。风吹野火火不灭,山妖笑入狐狸穴。西陵墓下钱塘潮,潮来潮去夕复朝。墓前杨柳不堪折,春风自绾同心结。

元遗山《题苏小像》:槐荫庭院宜清昼,帘卷香风透。美人图画阿谁留,都是宣和名笔内家收。莺莺燕燕分飞后,粉浅梨花瘦。只除苏小不风流,斜插一枝萱草凤钗头。

徐渭《苏小小墓》诗:一抔苏小是耶非,绣口花腮烂舞衣。自古佳人难再得,从今比翼罢双飞。薤边露眼啼痕浅,松下同心结带稀。恨不颠狂如大阮,欠将一曲恸兵闺。可见苏小小在各位文人雅士中的影响有多大.虽然她是个妓女,可她却能让鸿儒大豪折腰;虽然她是个妓女,可她却流芳百世.人们在书起她的时候总是忽略了她的身份,却能记得了她的美.也许在人们心中,苏小小早就成为了美的化身.关于苏小小的评价。

余秋雨先生在其<西湖梦>中早有精辟的论述: 与这种黯淡相对照,野泼泼的,另一种人格结构也调皮地挤在西湖岸边凑热闹。 首屈一指者,当然是名妓苏小小。 不管愿意不愿意,这位妓女的资格,要比上述几位名人都老,在后人咏西湖的诗作中,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苏东坡、岳飞放在这位姑娘后面:“苏小门前花满枝,苏公公堤上女当垆”“苏家弱柳犹含媚,岳墓乔松亦抱忠”……

就是年代较早一点的白居易,也把自己写成是苏小小的钦仰者:“若解多情寻小小,绿杨深处是苏家”;“苏家小女旧知名,杨柳风前别有情”。 如此看来,诗人袁子才镌一小章曰:“钱墉苏小是乡亲”,虽为鲁迅所不悦, 却也颇可理解的了。 历代吟咏和凭吊苏小小的,当然不乏轻薄文人,但内心厚实的饱学之士也多的是。在我们这样一个国度,一位妓女竞如此尊贵地长久安享景仰,原因是颇为深刻的。

苏小小的形象本身就是一个梦。她很重感情,写下一首《同心歌》曰“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朴朴素素地道尽了青年恋人约会的无限风光。美丽的车,美丽的马,一起飞驶疾驰,完成了一组气韵夺人的情感造像。

又传说她在风景胜处偶遇一位穷困书生,便慷慨解囊,赠银百两,助其上京。 但是,情人未归,书生已去,世界没能给她以情感的报偿。她不愿做姬做妾,勉强去完成一个女人的低下使命,而是要把自己的美色呈之街市,蔑视着精丽的高墙。 她不守贞节只守美,直让一个男性的世界围着她无常的喜怒而旋转。最后,重病即将夺走她的生命,她却恬然适然,觉得死于青春华年,倒可给世界留下一个最美的形象。她甚至认为,死神在她十九岁时来访,乃是上天对她的最好成全。

难怪曹聚仁先生要把她说成是茶花女式的唯美主义者。依我看,她比茶花女活得更为潇洒。在她面前,中国历史上其他有文学价值的名妓,都把自己搞得太逼仄了,为了个负心汉,或为了一个朝廷,颠簸得过于认真。只有她那种颇有哲理感的超逸,才成为中国文人心头一幅秘藏的圣符。

由情至美,始终围绕着生命的主题。苏东坡把美衍化成了诗文和长堤,林和靖把美寄托于梅花与白鹤,然苏小小,则一直把美熨贴着自己的本体生命。她不作太多的物化转捩,只是凭借自身,发散出生命意识的微波。 妓女生涯当然是不值得赞颂的,苏小小的意义在于,她构成了与正统人格结构的奇特对峙。

再正经的鸿儒高士,在社会品格上可以无可指摘,却常常压抑着自己和别人的生命本体的自然流程。这种结构是那样的宏大和强悍,使生命意识的激流不能不在崇山峻岭的围困中变得恣肆和怪异。

这里又一次出现了道德和不道德、人性和非人性,美和丑的悖论:社会污浊中也会隐伏着人性的大合理,而这种大合理的实现方式又常常怪异到正常的人们所难以容忍。反之,社会历史的大光亮,又常常以牺牲人本体的许多重要命题为代价。单向完满的理想状态,多是梦境。人类难以挣脱的一大悲哀,便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