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用汲,字明受,隆庆二年中进士,历任推官、户部员外郎。后因上疏劾张居正,削籍归。张居正死后,起补刑部,累官南京刑部尚书。用汲为人刚正不阿,遇事敢为。万历二十一年卒,年六十六。赠太子太保,谥恭质。
个人事迹
公元1567年冬,王用汲上京赶考,翌年,王用汲考中进士,登上通向官场的第一个台阶,王用汲新官上任,从淮安推官、常德同治,到户部员外郎。此君生性朴直,有点海瑞的“直劲”;好仗义执言,见不平事不吐不快。志书说他“直声震天下”。 万历六年(公元1578年)二月二十九日,万历皇帝“大婚”礼毕。张居正认为万事妥当,便递上《乞归葬疏》,要请假回乡葬父。此次回乡,除了安葬父亲,也有衣锦还乡之意。
这次还乡团的阵容极为壮观,兵部特派一千骑禁军作为警卫随从。宰相出行,地动山摇!
就在张居正归葬之时,户部员外郎王用汲上疏,弹劾张居正擅权。以张居正归葬时的一件事为话题,直指张居正专用阿谀奉承之徒,败坏了官场风气。
王用汲就此事生发下去,他说“以臣看来,天下无事不私、无人不私,独陛下一人公耳”,但是陛下又不亲理政事,将政务委托给善于奉迎的一帮大臣。大臣独占私利而无所顾忌,那么小臣就越发苦于没有门路办自己的私事。 被张居正削籍为民。 张居正死后,海瑞、王用汲,几乎同时被起用,而且官职有加无减。海瑞一个人孤零零,冷清清地离开人世,当时任南京佥都御史的王用汲去看他,感到十分惊诧,一个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朝廷命官,怎么会是这样的生活遭遇?陋室、布衫、葛帏……一只随身的破竹箱,里面除了十几两俸银,一条葛巾,几件旧衣服,别无所有。王用汲见此情景,深受感动,抑不住泪如雨下。他凑了一笔钱勉强办了丧事,把海瑞的遗体运回琼山安葬。
明史记载
王用汲,字明受,晋江人。为诸生时,郡被倭,客兵横市中。会御史按部至,用汲言状。知府曰:“此何与诸生事?”用汲曰:“范希文秀才时,以天下为己任,矧乡井之祸乃不关诸生耶?”举隆庆二年进士,授淮安推官。稍迁常德同知,入为户部员外郎。
万历六年,首辅张居正归葬其亲,湖广诸司毕会。巡按御史赵应元独不往,居正嗛之。及应元事竣得代,即以病请。佥都御史王篆者,居正客也,素憾应元,且迎合居正意,属都御史陈炌劾应元规避,遂除名。用汲不胜愤,乃上言:
御史应元以不会葬得罪辅臣,遂为都御史炌所论,坐托疾欺罔削籍,臣窃恨之。夫疾病人所时有,今在廷大小诸臣,曾以病请者何限。御史陆万钟、刘光国、陈用宾皆以巡方事讫引疾,与应元不异也,炌何不并劾之?即炌当世宗朝,亦养病十余年。后夤缘攀附,骤列要津。以退为进,宜莫如炌。己则行之,而反以责人,何以服天下?陛下但见炌论劾应元,以为恣情趋避,罪当罢斥。至其意所从来,陛下何由知之。如昨岁星变考察,将以弭灾也,而所挫抑者,半不附宰臣之人。如翰林习孔教,则以邹元标之故;礼部张程,则以刘台之故;刑部浮躁独多于他部,则以艾穆、沈思孝而推戈;考后劣转赵志皋,又以吴中行、赵用贤而迁怒。盖能得辅臣之心,则虽屡经论列之潘晟,且得以不次蒙恩;苟失辅臣之心,则虽素负才名之张岳,难免以不及论调。臣不意陛下省灾塞咎之举,仅为宰臣酬恩报怨之私。且凡附宰臣者,亦各藉以酬其私,可不为太息矣哉!
孟子曰:“逢君之恶其罪大。”臣则谓逢相之恶其罪更大也。陛下天纵圣明,从谏勿咈。诸臣熟知其然,争欲碎首批鳞以自见。陛下欲织锦绮,则抚臣、按臣言之;欲采珍异,则部臣、科臣言之;欲取太仓光禄,则台臣、科臣又言之。陛下悉见嘉纳,或遂停止,或不为例。至若辅臣意之所向,不论是否,无敢一言以正其非,且有先意结其欢,望风张其焰者,是臣所谓逢也。今大臣未有不逢相之恶者,炌特其较著者尔。
以臣观之,天下无事不私,无人不私,独陛下一人公耳。陛下又不躬自听断,而委政于众所阿奉之大臣。大臣益得成其私而无所顾忌,小臣益苦行私而无所诉告,是驱天下而使之奔走乎私门矣。陛下何不日取庶政而勤习之,内外章奏躬自省览,先以意可否焉,然后宣付辅臣,俾之商榷。阅习既久,智虑益弘,几微隐伏之间,自无逃于天鉴。夫威福者,陛下所当自出;乾纲者,陛下所当独揽。寄之于人,不谓之旁落,则谓之倒持。政柄一移,积重难返,此又臣所日夜深虑,不独为应元一事已也。
疏入,居正大怒,欲下狱廷杖。会次辅吕调阳在告,张四维拟削用汲籍,帝从之。居正以罪轻,移怒四维,厉色待之者累日。用汲归,屏居郭外,布衣讲授,足不贱城市。居正死,起补刑部。未上,擢广东佥事。寻召为尚宝卿,进大理少卿。会法司议胡槚、龙宗武杀吴仕期狱,傅以谪戍。用汲驳奏曰:“按律,刑部及大小官吏,不依法律、听从上司主使、出入人罪者,罪如之。盖谓如上文,罪斩、妻子为奴、财产入官之律也。仕期之死,槚非主使者乎?宗武非听上司主使者乎?今仅谪戍,不知所遵何律也。”上欲用用汲言,阁臣申时行等谓仕期自毙,宜减等,狱遂定。寻迁顺天府尹。历南京刑部尚书,致仕。
用汲为人刚正,遇事敢为。自尹京后,累迁皆在南,以强直故也。卒,赠太子太保,谥恭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