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捷,字胜欲,号竹山,是南宋末期词人,宋末四大家之一。南宋覆灭时,身怀亡国之痛,坚守气节,不肯入仕元朝,人称“竹山先生”、“樱桃进士”。下面跟历史小编一起了解一下蒋捷的故事吧。
南宋灭亡以后,蒋捷怀着亡国的悲痛,隐居乡野,拒绝出仕,他的气节被当时的人们所敬重,他的人品、词品对于后世,尤其是清代的词坛影响很大。
蒋捷在南宋咸淳十年(1274年)考中了进士,年轻时候也是一个贵公子,也有远大的理想,希望能够效力朝廷,重整山河。可惜没等他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抱负,处于风雨飘摇中的南宋王朝已经覆亡。蒋捷从此郁郁寡欢,退隐江湖,过着飘零凄苦的生活。他的一生饱经了战乱流离之苦,却能始终坚持自己品节操守。
但是,他的生平资料我们现在能够看到的已经不多了。我们只知道,在南宋灭亡后,他有志报国、无力回天,就隐居在苏州一带的太湖之滨。他有时在南泉,有时在沙塘,过着“植干竹以寄志,借诗词而抒情”日子。后来迁居武进,有人推荐他去元朝做官,他坚决不答应。
他给我们留下了大约九十多首词。他的词大多抒发山河沦丧的悲痛,故国的思念,还有自己的人生遭际,风格悲凉清俊。
他的词并没有直接体现出时代的风云变幻,而是采用“待把旧家风景,写成闲话”(《女冠子》)的方式,把感伤故国的一片深情寄寓在落寞愁苦之中。像“飞莺纵有风吹转,奈旧家苑已成秋”(《高阳台》),“星月一天云万壑,览茫茫宇宙知何处”(《贺新郎》),“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梅花引》)等词句,无不饱含着国家破亡、无处容身的悲凉。
《虞美人·听雨》是他代表作,通过听雨这件事,概括了少年、壮年和晚年三个时期的不同感受,身世之感和家国之痛都十分深切: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少年时,和许多放荡不羁的贵公子一样,不知忧愁为何物的他,在浪漫的“歌楼”听雨,还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那时候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啊!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壮年之后,他常常在兵荒马乱之中东奔西走,四处漂泊。水面空阔、乌云低垂的江上,一场秋雨淋漓而下,这幅客舟听雨的画图,饱含了多少的离愁旅思。而那一只失群孤飞的大雁,不就是他自己的影子吗?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而如今,白发苍苍的词人独自在僧庐下倾听着夜雨。萧索的处境,悲凉的心情,可想而知。江山改变已是不争的事实,少年的欢乐和壮年的愁恨,都已随着这点点滴滴的雨声,消逝无踪了。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世事总是无情的,可人却总是无法忘情。“一任”二字,在表面的冷漠和决绝中透露出多少的痛苦呢?人在僧庐,但又如何能真正地与世隔绝。“点滴到天明”,也就是无眠到天明啊!
我们再看另一首《一剪梅·舟过吴江》: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 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这首词大致作于宋亡后飘零太湖的时候,是一曲写在颠沛流离的流亡途中的心灵之歌。
词人漂泊的山明水秀的江南秀丽之地,并不能缓解这个前途渺茫,有家难归的游子的惆怅,他的“一片春愁”,只能“待酒浇”了。在“江上舟摇”的飘流中,看到“楼上帘招”,可以得到暂时的满足了。可是当他这个刚刚借酒浇过愁的人,随着江上小舟继续前行,猛然间看到“秋娘渡与泰娘桥”时,那一点醉意霎时间便已消逝无踪,只觉得寒风入骨,冷雨揪心。
“何日归家洗客袍”,漂泊的人怎会不想家,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飘流的日子,重新过上有佳人相伴,素手调笙,烧起心字形熏香的宁静生活?可是,国已破,家安在!对于词人这样一个忠贞之士来说,将来只剩了无尽的流亡,那种温馨安逸都已在这一问之中一去不复返了。“流光容易把人抛”,词人又从往昔的记忆回到现实,芭蕉叶绿,樱桃果红,年年如此。可是,一度度的桃红叶绿,就意味着一年年的青春流逝。江南的风物一如往日,可是那破败了的家国,还能重见么?所以啊,眼前的这一“红”一“绿”,触发的更是无边的愁思。
整首词把明艳的春光和词人愁苦的内心放在一起,春深似海,愁深也似海,那种对往昔家国的不尽眷念,对眼前处境的极度忧愁,都渗透在字里行间,深切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