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每个创业皇帝身边,总有一批开国将领。如刘邦麾下的韩信、樊哙、夏侯婴等;如李世民麾下的李靖、李勣、尉迟恭等。在这方面,朱元璋略有不同,朱元璋麾下虽然有徐达、常遇春等猛将,但朱元璋擅长培养年轻将领,甚至从娃娃抓起。朱元璋麾下的李文忠、邓愈、沐英等人,都是在未成年时就投身战场,最后成为开国将领。本文要介绍的这位将领,17岁初遇朱元璋,被朱元璋培养成一代名将,此人名叫陆仲亨。
洪武三年,朱元璋大封功臣,拟定封赏六公、二十八侯、二伯,一共36人,在封赏之前,朱元璋特地询问陆仲亨有没有回到南京。两年前,朱元璋刚刚称帝,派遣廖永忠、陆仲亨两位大将平定广东,又到江西平叛,一去就是两年多,朱元璋希望在分封大殿上,能够看到陆仲亨。
陆仲亨是何人?值得朱元璋如此重视?据《明史·陆仲亨传》记载:
陆仲亨,濠人。仲亨年十七,为乱兵所掠。父母兄弟俱亡,持一升麦伏草间。帝见之,呼曰“来”,遂从征伐,至封侯。
也就是说,陆仲亨17岁那年,乱兵将他的父母兄弟全部杀死,陆仲亨躲在草丛中,手里抱着一把麦子充饥。朱元璋路过乡下,正好看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对他说:“你过来!”从那以后,陆仲亨就跟着朱元璋南征北战,成为一代将领。
战争年代,朱元璋收过很多义子,例如朱文忠(后来的李文忠)、朱英(后来的沐英)、朱文辉、朱文逊等人,陆仲亨虽然从17岁就跟着朱元璋,但朱元璋并未收他为义子,大概是因为陆仲亨年龄偏大的缘故。陆仲亨在朱元璋的培养下成长很快,在朱元璋渡江时,陆仲亨跟着徐达,亲手杀死6名元军,对于一个17岁、刚入战场的孩子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在鄱阳湖之战中,陆仲亨不顾自身安危,驾着小船冲击陈友谅的舰队,让朱元璋非常惊叹。陈友谅被灭后,陆仲亨升任骠骑卫指挥使,是年轻将领中的佼佼者。
陆仲亨和朱元璋的感情很好,公元1366年,朱元璋派徐达、常遇春率兵20万攻打张士诚,陆仲亨随行。临行前,朱元璋特地嘱托陆仲亨,要注意自身安全,不可冒进。可见,朱元璋对陆仲亨很不一般。
明朝建立后,朱元璋有意历练年轻将领,洪武元年,陆仲亨被朱元璋派往广东战场,陆仲亨一鼓作气,连续平定英德、清远、胥江、连州、肇庆等地,捷报频传,朱元璋很是高兴。因此,洪武三年,朱元璋分封功臣,陆仲亨凭借战功被封为吉安侯,赐免死铁券。陆仲亨自己或许也没有想到,自己17岁时躲在草丛里遇到的那个人,最后竟然成了开国皇帝。当然,除了朱元璋的培养,陆仲亨也是靠自己的努力才换的富贵。
子曰:克已复礼。不管身居何位,都要约束自己的行为。陆仲亨在当上吉安侯之后,又在雁门关立下大功,日渐骄奢,不仅侵吞百姓良田,还做出很多出格的事情,朱元璋一再忍让。洪武十三年,胡惟庸案爆发,有人举报陆仲亨曾和胡惟庸互通书信,朱元璋说:“此吾初起时股肱心腹,吾不忍罪其。”朱元璋念及昔日的情感,没有将陆仲亨问罪。
十年后,陆仲亨的家奴封贴木自首,告发当年陆仲亨和延安侯唐胜宗一起,曾秘密协助胡惟庸谋反,朱元璋震怒,下令诛杀陆仲亨。陆仲亨一家,因此被株连。
笔者认为:陆仲亨因为犯“谋逆”罪被杀,被列入佞臣,因此名气并不大。但不能因此而否定陆仲亨的成就。那个17岁被朱元璋带到战场的少年,曾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最终又死在了朱元璋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