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图,字表圣,自号知非子,又号耐辱居士,唐朝末期诗人、诗歌评论家。他出身在唐末乱世,看到世事难为,无奈归隐,最终却为大唐王朝的灭亡绝食殉难。下面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司空图出生于一个官宦人家,曾祖父、祖父和父亲都官至郎中。司空图少年时期就有文才,诗歌文章都很出色,但没有得到乡里人的称赞,只有绛州刺史王凝很赏识他。
唐懿宗咸通十年(公元 869年),王凝回到朝廷担任礼部侍郎,知贡举,时年三十三岁的司空图进京应试,以第四名的成绩考中了进士。同时参加考试的人们不服,他们觉得司空图是个无名之辈,怎么就能得中高第。王凝知道了,就召集所有上榜的门生宴饮,他当众宣称:“我王某忝为此次主考官,我看今年的考试,好像是专为司空图一人而设的。”意思是说,今年的考生,只有司空图一人是名副其实的。
受到王凝的赞许,司空图名声大振。不久,王凝因事被贬为商州刺史,司空图感于知遇之恩,主动上表请求随行。唐僖宗乾符四年( 877年),王凝出任宣歙观察使,召请司空图进入他的幕府。第二年,朝廷征召司空图回朝做殿中侍御史,但司空图不忍心离开王凝,故意拖延,因而逾期,被降职为光禄寺主薄,分司东都洛阳。
当时卢携罢相,正住在洛阳,他对司空图的才华和品格非常看重,经常去拜访他。卢携曾在司空图家里的墙上题了一首诗称赞他说:“姓氏司空贵,官班御史卑。老夫如且在,不用叹屯奇。”(《题司空图壁》)后来,卢携被召回朝廷复任宰相,就召司空图担任礼部员外郎,不久又升迁为礼部郎中。
唐僖宗广明元年( 880年),黄巢起义军攻入长安,司空图回到了故乡河中。后来他听说僖宗逃到了凤翔,便去拜见,被封为知制诰、中书舍人。第二年,僖宗又逃到了成都,他追随不及,又回到了老家河中。
从这时起,司空图开始了他二十多年的隐居生活,直到去世。他的大部分诗歌和诗论也都是在这一时期写成的。
晚唐朝廷危机四伏,岌岌可危,司空图看到了这一切,却又无力去改变,所以晚年的他只好采取避世隐退的人生态度。回乡以后,他既不和百姓往来,也不和官府联络,只愿终老山野。他的诗作《丁未岁归王官谷》就是这一思想的体现:
家山牢落战尘西,匹马偷归路已迷。
冢上卷旗人簇立,花边移寨鸟惊啼。
本来薄俗轻文字,却致中原动鼓鼙。
将取一壶闲日月,长歌深入武陵溪。
当时镇守汉中的王重荣兄弟都很仰慕司空图的名声,常常送他很多礼物,他都坚决拒绝了。后来王重荣又骗他作碑文,并赠送他几千匹绢,司空图就把这些绢堆放在虞乡的集市上,任由人们拿走。
后来他定居在中条山王官谷的先人别墅里,这里“泉石林亭,颇称幽栖之趣”,他更加不理世事,每天只和一些高僧、名士吟咏为乐。
唐昭宗即位后,朱全忠把持朝政,先后几次征召司空图入朝,要授予他舍人、谏议大夫、户部侍郎、兵部侍郎等职位,他都以老病为由,坚辞不受。天复四年(904年),朱全忠又一次召他为礼部尚书,司空图不得已来到洛阳,他佯装老朽,在上朝时脚步蹒跚,连笏板都掉在了地上,朝廷只能放他回去。
此时的司空图,早已看透了乱世的浑浊,只愿独守自己的节操和信念,这在这首《力疾山下吴村看杏花》诗中也可以看出:
浮世荣枯总不知,且忧花阵被风欺。
侬家自有麒麟阁,第一功名只赏诗。
为此,他在王官谷的庄园专门修了一个亭子,取名叫“休休亭”(也叫“三休亭”),并写了一篇《休休亭记》来表明自己的志向:“休,美也。既休而美具。谓其才,一宜休也;揣其分,二宜休也;耄而聩,三宜休也。而又少而坠,长而率,老而迂,是三者皆非济时之用,则又宜休也。”他说度量自己的才分,该退休了;揣摩自己的福分;也该退休了;年老而且昏聩,更改退休了。并且,自己年轻时就懒惰,成年后又任性,老年后迂阔,不能够救世济用,是非退休不可了。他又自号为“知非子”、“耐辱居士”,又作了一首《耐辱居士歌》来表示自己这种“宁处不出”的心志:
咄,诺,休休休,莫莫莫,
伎两虽多性灵恶,赖是长教闲处著。
休休休,莫莫莫,
一局棋,一炉药,天意时情可料度。
白日偏催快活人,黄金难买堪骑鹤。
若曰尔何能,答言耐辱莫。
《新唐书》记载,司空图晚年“豫为冢棺,遇胜日,引客坐圹中赋诗,酌酒裴回。客或难之,图曰:‘君何不广耶?生死一致,吾宁暂游此中哉!’”他预先给自己准备好墓地棺材,碰上好天气,就约来朋友在墓穴里喝酒赋诗。有人批评他,他就说,你何不把眼界放宽呢,生死没有什么不同,我宁愿先在这里畅游一番。
司空图的旷达远近闻名,当时虽然盗贼流寇到处杀人抢劫,却从不来他的王官谷骚扰,所以许多士人也常常跑到他这里来避难。
后梁开平二年(908年),唐朝的最后一个皇帝唐哀帝被杀,司空图扼腕叹息,就此绝食,最终呕血而死,终年七十二岁。
司空图是诗人,但他的最高成就还是诗论,他的《二十四诗品》是一部千古不朽之作。《二十四诗品》把诗歌的艺术表现手法分为雄浑、含蓄、清奇、自然、冼练等二十四种风格,每格一品,每品用十二句形象化的四言韵语来比喻说明。是唐诗艺术在理论上的具体反映,是当时诗歌艺术论的一部集大成著作,对后世的文学批评和创作具有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