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是《史记·越王勾践世家》当中记载的一句话,其中所表达的意思就是告诉世人,有些事情成功之后,其中功绩显著的人会被抛弃,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所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一点尤其是在帝王之家被体现的最为淋漓尽致。譬如说,汉高祖刘邦和项羽对战时,对韩信极为重视。然而一等项羽战败之后,他就迫不及待收回了韩信的兵权,最后更是将其斩杀。
由此可见,对于争霸天下的君王来说,只有将王权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才是“正理”,但凡是对自己的核心权利有所侵犯,甭管是敌人也好,还是为自己立下汗马功劳的臣子也好,其下场总归不会太好。
然而遍数历朝历代的帝王,其中光武帝刘秀的表现却是让人意外,他在一众功臣的辅佐下建立了东汉,但在位二十三年期间,却并没有杀害过任何功臣。
那么,刘秀是否真的是一位极为优秀的帝王,从来没有行过“鸟尽弓藏”的龌龊事情吗?
事实上,刘秀对一众功臣还算厚道,但是唯独对自己的皇后郭圣通,在处理方面就显得有些不妥当了。
一、“王牌”郭圣通
光武帝刘秀这个君王大家都知道,在历史上他可以说是一位比较贤明的皇帝了。他即位之后,以宽厚怀柔的态度来对待那些有功之臣,使得云台二十八宿将和三百六十五功臣成为东汉王朝的最大支柱,这也是光武一朝时局始终比较稳定的原因。
不过,说起光武帝刘秀的称帝之路,就不得不说起跟他联姻,并且以10万大军做“嫁妆”的“王牌”郭圣通了。
众所周知,刘秀在帝王之路上能够走的那么顺利,能够取得江山,为大汉续两百年国运,地方豪强势力可以说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而其中最重要的一股势力便是真定王刘杨。刘秀为了能够取得江山,刻意跟真定王结交,并且娶了真定王刘杨的外甥女郭圣通。
就这样,以郭圣通为联络枢纽,有了刘杨的10万大军支持,刘秀才最终成就霸业。而刘秀跟郭圣通之间的结合,与其说是感情相合,不如说是政治联姻。
尽管郭圣通成为刘秀的皇后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常融洽,郭圣通也为刘秀生了五个儿子,但他们的婚姻本质上还是政治联姻。
然而就是这一场政治联姻,让郭圣通成为刘秀手上的一张“王牌”。有了如此关键的强力支持者,刘秀才能最终一统天下。按理说,郭圣通成为皇后之后,儿子长大之后会成为太子,会继承刘秀的地位,母子会荣耀一生才对。
但实际上,郭圣通只当了十六年的皇后,就落了个被废的下场,甚至还落下了千古骂名。
刘秀如此废后的行为引发了后人的关注,为什么他在对待功臣方面一向是宽厚怀柔,但却对郭圣通下了“狠手”呢?
从史料中所记载的资料来看,似乎一切原因都要从他们之间的“政治联姻”来探寻了。
二、刘秀废后
前面说过,刘秀和郭圣通之间的结合,实实在在是一桩“政治联姻”。尽管郭圣通嫁给刘秀之后受到了他的宠爱,但他其实早跟自己的原配夫人阴丽华相爱多年了。因此,即便刘秀即位之后将郭圣通封为皇后,但在内心之中,他的感情多半还是偏注于阴丽华的。
单是这样也不算什么,毕竟郭圣通成为皇后之后和阴丽华一样也为刘秀生下了五个儿子。照理说,就算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深,也达不到“废后”这样严重的程度。
实际上,刘秀废郭圣通这个皇后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他跟郭圣通背后的家族势力产生了利益冲突,而且是无法调和的冲突。
说的简单一点,刘秀在取得天下之前,离不开地方豪强势力的支持,所以跟真定王刘杨联姻了。但是取得天下之后,刘秀为了稳固王权统治,深入研究之后却是发现,那些支持自己取得天下的豪强势力,正是天下不稳的祸根。
若是不将他们清除掉的话,自己打下的江山,迟早有一天再度分崩离析。
于是,为了解决哪些地方豪强势力,刘秀想出了一个政策,那便是“度田制”。这个度田制有什么厉害之处呢?其实,这个度田制跟土地改革很类似,就是丈量土地,核实地方豪强的土地和奴役人数,以便于国家统一征收赋税。
同时,其中还有很关键的一点,那就是限制地方豪强兼并土地。也就是说,这个政策出来之后,地方豪强势力就不能通过各种手段将老百姓的土地兼并了。
这个度田令从刘秀这里下发到天下各州、郡之后,遭到了各地豪强势力的极力反对,尤其是郭圣通背后的势力也在暗中推波助澜。
事实上,在度田制开始实施的前十年,郭圣通的舅舅真定王刘杨就因谋反被诛杀了。虽然刘秀因怜悯对方还未行动就被杀死而将其王位赐给了他的儿子刘得,但这种事情发生之后,很明显两者之间的关系已经变了。
后来,度田令下发,度田制度开始实施之后,地方豪强势力百般阻挠,可以说给刘秀制造了很大的麻烦。于是,代表着“地方豪强势力”的皇后郭圣通,就被刘秀给废除了皇后之位,并且刘秀还留下了“无《关雎》之德,有吕、霍之风”的评价,将郭圣通钉上骂名。至此,刘秀手中的“王牌”郭圣通彻底退居幕后。
那么,郭圣通被废之后的晚年生活如何呢?
从历史角度来看,郭圣通尽管被废为太后,但她的结局应该还算不错。
三、安度晚年
一说起帝王家的事情,尤其是皇后被废的事情,想必大家脑海中冒出的一定是“她不会有好下场”这样的念头,大家所想的无非是她会被打入冷宫,或者是被直接处死的场面。
但实际上,跟打入冷宫或者直接处死这样悲惨的结局相比,郭圣通被废为“太后”之后,生活际遇还不错,刘秀对郭圣通母子还是挺关照的。
就单说一点吧,郭圣通在建武十七年被废为太后的同时,她的长子刘疆依然还是太子,而且刘秀也并没有对太子有何不满之处。但是刘疆自己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比较危险,于是多次请求刘秀将自己退位为藩王,两年之后,刘秀才同意刘疆的提议,改立刘庄为太子。
而郭圣通成为太后之后,一直和所生的皇子居住在北宫,也并未像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一样,受到刘秀的冷落。
反而在这之后,她和她的父族都受到了刘秀的关照。甚至为了安慰郭圣通,刘秀还将他的弟弟郭况封为阳安侯。
建武二十八年,郭圣通安享了十一年的“太后”生活之后去世了,死后被刘秀葬于北邙山上。
总的来说,虽然郭圣通被刘秀从皇后的位子降了下去,但她并没有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至多算是“鸟尽弓藏”罢了。
结语:
纵观刘秀即位之后的一系列作为来看,他并不是一个“无情”的帝王。他对待功臣足够宽厚,将“以仁治国”发挥到了极限。但唯独对郭圣通的处理,显得不甚妥当。不过,这也是联姻政治下的无奈手段了。
若非刘秀推行度田制度,若非郭圣通背后的家族势力跟刘秀相对立,恐怕刘秀也不会通过废后的行为来震慑天下。不过刘秀在废除郭圣通皇后之位后,总算没有冷落她,而是对她多有关照,让她能够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