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公元前770年周平王东迁洛邑以后,周王室更加衰微。从前是周天子统帅和号令诸侯——“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而如今,这些权力已逐渐转移到诸侯手中——“礼乐征伐自诸侯出”。于是,整个春秋时期,齐桓公、晋文公等霸主,自然成为当仁不让的主角。特别是晋文公所在的晋国,更是成为春秋时期最强大的诸侯国。
对此,在不少历史学者看来,整个春秋时期,基本都是姬姓晋国在替周天子行使王道,晋国在整个春秋历史上维持了百年之久的霸业(公元前632年—公元前597年,公元前589年—公元前506年),这段时间晋国基本取代了周天子,得以率领诸侯南征北战。其中,就本文所要说的晋平公,在位期间击败了齐国和楚国,可以说巩固了晋国霸业。在晋平公之前,晋国因为连年征战,国力受到了损耗。不过,虽然对晋国霸业做出了重要贡献。但是,晋平公在位后期不理朝政,导致晋国大权被六卿等卿大夫掌握,这在一定程度上为三家分晋埋下了伏笔。
首先,晋平公(?―公元前532年),姬姓,名彪,晋悼公之子,春秋时期晋国国君,公元前557年―公元前532年在位。晋悼公十五年(鲁襄公十五年,公元前558年)十一月癸亥日,晋悼公去世,公子彪继位,是为晋平公。晋平公元年(鲁襄公十六年,公元前557年)正月,晋平公安葬父亲晋悼公。同年,晋平公派兵攻打齐国。齐国国君齐灵公与晋军在靡下交战,齐军败退。
晋军追逐齐军,围困齐国都城临淄,烧光外城房屋。向东攻到胶水,向南攻到沂水,齐国都是据城防守,不与晋军恋战,晋军于是退兵返回。由此,非常明显的是,晋平公刚刚继位的时候,就击败了齐国这个大国,这无疑巩固了晋国的中原霸主霸座。在春秋时期,虽然齐国在齐桓公去世后走向了衰落。但是,齐国的整体实力,依然是比较强大的,也即仅次于当时的晋国和楚国。因此,在晋悼公刚刚去世的时候,齐国实际上想要趁机恢复自己的霸业。不过,这显然和晋国的利益相冲突。所以,对于晋平公来说,选择派兵攻打齐国,并在这场战役中让齐国损失惨重。
晋平公元年(鲁襄公十六年,公元前557年),许国国君许灵公向晋国请求迁都。晋国允许许国迁移,许国的大夫不同意迁都,许国内乱,晋国单独出兵进攻许国。因为晋国是中原霸主,所以,对于许国这样的小国,连迁都的事情都需要征得晋国的同意。
郑国的子蟜听到晋国将要进攻许国,就辅佐郑简公跟随晋国的军队。齐灵公率领军队会见晋国荀偃。同年六月,晋国军队驻扎在棫林。六月初九日,晋军驻扎在函氏,攻进许国。此时晋国的荀偃、栾黡带兵进攻楚国,报复在宋国扬梁的那一次战役。楚国的公子格带兵,和晋军在湛阪作战。楚军大败。晋军就侵袭方城山的外边,再次进攻许国然后回国。由此,非常明显的是,围绕着许国这个诸侯国,晋国和楚国爆发了湛阪之战。
湛阪之战的象征意义绝对不可小视:晋国大军攻入楚国本土,这是晋文公时期也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这也是继前583年的晋伐蔡攻楚破沈之战,前572年焦夷之战后,晋国军队第三次攻入楚国本土,可见楚国此时的战略退缩到了何等地步。因此,此后一段时间,晋国基本很少考虑来自楚国的威胁,而主要任务就转变为如何稳定中原局势、维持晋国霸业了。对此,在笔者看来,晋平公即位之后,连败齐国、楚国,这自然巩固了晋国的霸业,这也促使晋平公成为晋国历史上比较有作为的君主。
晋平公六年(鲁襄公二十一年,公元前552年)齐国国君齐庄公到澶渊(今河南濮阳西北)同晋平公及宋、卫、郑、曹、莒、邾、滕、薛、杞、小邾等国结盟,承认晋国的盟主地位,晋国的霸业得到巩固和维持。同年,鲁襄公朝拜晋国。晋国大臣栾逞因犯罪,逃亡齐国。
晋平公八年(鲁襄公二十三年,公元前550年),齐庄公暗中派遣栾逞到曲沃,并以兵跟随在后。在这场战役中,齐国大军来到了太行山,栾逞在曲沃内造反,袭击绛城。绛城没有防备,晋平公被逼得想自杀,范献子制止了他并带领自己部下反击栾逞,栾逞败回曲沃。曲沃人攻击栾逞,栾逞战死,曲沃人灭了栾氏家族。齐庄公听说栾逞失败,在返回齐国时攻取晋国的朝歌才离去,以报复临淄之役的大仇。由此,非常明显的是,在这场里应外合的战役中,齐庄公成功报复了晋国,这让晋平公愤怒不已,准备反击齐国。
晋平公十年(鲁襄公二十五年,公元前548年),齐庄公被齐国大臣崔杼杀害,晋国趁齐国内乱之际在高唐打败齐军,以报复太行山一战的大仇。对于晋平公这位君主,虽然在对外作战的时候取得了不错的战绩。但是,晋平公在位后期骄傲自满,不理朝政,这自然让晋国的卿大夫家族进一步壮大了。
最后,晋平公十四年(鲁襄公二十九年,公元前544年),吴国延陵季子出使来晋国,与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会谈说:“晋国的大权,早晚将归于赵、魏、韩这三家。” 晋平公十九年(鲁昭公三年,公元前539年),齐国派晏婴到晋国,与叔向会见。叔向说:“晋国处于末世。晋平公加重赋税、修建池台楼阁,却不理朝政,晋国还能长久吗?”晏子觉得这话很对。由此,非常明显的是,晋平公不仅没有解决卿大夫家族执掌大权的问题,反而让这种情况加重了。
晋平公八年(前550年),栾氏之乱,栾氏被灭族,晋国的十一家六卿世家此时仅剩韩氏、赵氏、魏氏、智氏、范氏、中行氏六家,之后此六家每家占据一卿位,长期把持晋国大权,所以后来晋国六卿又被用来特指此六大卿大夫家族。到了春秋末期,晋国的六卿在互相争斗的过程中,只剩下魏氏、韩氏、赵氏三家了。所以,最终魏国、韩国、赵国这三国瓜分了晋国,这就是著名的“三家分晋”。
虽然三家分晋完成的时候,晋平公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晋平公让卿大夫家族进一步壮大,无疑为三家分晋埋下了伏笔。此外,晋平公二十六年(鲁昭公十年,公元前532年),晋平公去世,其子夷继位,是为晋昭公。在晋平公去世后,晋国的君主大多碌碌无为,也即更加不是晋国卿大夫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