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素和尚是中国历史上杰出的书法家。他的草书奔放流畅,一气呵成,和“草圣”张旭齐名。后世把他们二人并称为“张癫素狂”或“癫张醉素”。
怀素生于一个书法世家。他小时候生得眉清目秀,又聪明好学,是个人见人爱的孩子。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长到十岁时,突然想出家。他的父母费尽唇舌也阻止不了他,只好让他到零陵县(今属湖南永州)城外的寺庙当了和尚。在学习经书之余,怀素勤学书法,刻苦练字,达到了痴迷的程度。
因为大量练字的需要,怀素买不起很多的纸张,就找来一块木板和圆盘,涂上白漆书写。过了一段时间,他觉得漆板光滑,不易着墨,就在寺院附近的一块荒地上种植了很多芭蕉树,把芭蕉叶当纸,临帖挥毫。
由于夜以继日地练字,怀素用坏了很多毛笔。他把毛掉光的毛笔收集起来,埋在山下,名曰“笔冢”。在笔冢旁边,有一个小池,怀素常在池水中洗毛笔和砚台,致使池水变黑,称为“墨池”。
成年以后,怀素离开家乡,遍访名家,交流书法艺术。二十二岁那年,怀素在洞庭潇湘一带游学,遇到了五十九岁的李白,两人一见如故,谈笑风生,成了忘年交。李白十分欣赏怀素的书法,写了一首诗《草书歌行》赞扬他的造诣:“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墨池飞出北溟龟,笔锋杀尽中山兔……
起来向壁不停手,一行数字大如斗。恍恍如闻神鬼惊,寸寸只见龙蛇走。”这些诗句的大意是:怀素的草书是天下一绝;他的笔锋凌厉,如同下山的猛虎,可以杀死灵动的兔子;他的字迹看起来就像龙蛇飞舞,惊动鬼神。
在游学经历中,怀素的名声逐渐传遍天下。但他并不自满,而是不停地磨砺自己的书艺。有一次,正在旅途中行走的怀素,看见天上漂浮着几朵白云,像棉花团一样蓬松柔软,在阳光的照耀下发散出金色光辉。过了一会儿,吹来一阵风,云朵很快被吹散开去,变幻出各种奇异的形状。
紧接着,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看到大自然的神奇变化,怀素突然想到,自然有这么奇妙美丽的变化,我能不能把这种变化运用到我的草书书写之中呢?他尝试着把这个体会融入书法创作中。从此,怀素的狂草艺术再次攀上了一个高峰,他不再模仿王羲之、王献之的草书风格,而是形成了自己变化多端的狂草风格。
后来,怀素遇到大书法家颜真卿。他给颜真卿讲述了自己这一段顿悟的经历。颜真卿赞叹道:“你的这段体会,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草圣’张旭的书法渊奥玄妙,有你就后继有人了。”
怀素的狂草书法极大地拓展了中国书法艺术的表现力。与其他的书法家不同,怀素的身份既不是官员,也不是读书人;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和尚,只因为极度热爱写字,所以把全副精力投入书法创作中,写出了昂扬的狂草。
怀素狂草犹如中国书法史上华美的篇章,仿佛是盛唐风貌在书法艺术上的体现。有人认为,怀素仅以书法而成就其名声,后世再无第二人可以做到。他笔法的健劲疾速,也堪称书法史上的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