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媳妇,还真跟养不熟的鸟儿似的——好吧,我们就按照那个时候的逻辑来看,可是以宗法教养的天下,只听说过“无不是的父母”这种愚孝;她这种行为倒很像“七出之条”的“事父母不周”(那个时候要是媳妇在公婆面前斜眼看东西、站姿不好都可以算)。也不知道,所谓和婉的好教养里哪一条能够找出这样当面让人下不来台的——唯一的解释是,从小被作为未来中宫之主被教养的她根本就瞧不起这位出身庶妃的太后婆婆,所以说,“大清门”之事与其说是她被“逼到墙角”的反戈一击,不如说是心里早就这么想的结果。
三、 “大清门”
同治皇帝染上天花(梅毒的可能比较大);弥留之际,劝慰皇后“忍耐等待出头之日”;可偏偏皇后娘娘等不及把自己对婆婆的鄙视“进行到底”——“我是从大清门进来的,请给媳妇留一点体面。”慈禧太后是偏妃出身,不可能享受从大清门里抬进来的荣耀,皇后有意无意的话触到了她的伤疤——有意估计是心里的实话说出来了,无意则在于实话没能憋到“熬出头”的那天。
结果就是,招来了只有下等奴才受的杖责侮辱(这里倒是让我觉得,皇后不可能怀孕;要说慈禧怕皇后有孕妨碍自己,不大可能——太皇太后抚育一个不知道能不能长大的奶娃娃,威胁并没有那么大;而如果皇后真的怀了孕,杖责之下又怎么可能还不流产呢?既然没有流产的记录,估计是没有怀孕;而且据另一种记载,同治帝实际上比较宠爱的应该是后来封为敬懿皇贵妃的赫舍里氏,当时为瑜妃——而皇帝对皇后更多的是敬;我也很难想象面对“敬”得持重若老人的妻子——要爱还蛮难的吧)。
而从这句话,也可以看出,阿鲁特氏对于自己婚礼的荣光是很看重的——也可以证明我对于她因为婚礼费用而“不安”记载的怀疑。
反正人太看重活着的形式看来只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仪式的殉葬品——大清门进来,大清门出去——阿鲁特氏不得不自绝(后来她被掘墓剖腹,证明了她并非吞金,大概是绝食),与同治合葬。
崇绮在阿鲁特氏死后不久,即被免去吏部侍郎的官职,外放出京,屡遭贬谪;直到光绪十年,因朝中缺人,才回到京城,任户部尚书——在顺应太后的情况下,做了几天“大阿哥”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