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三国演义》时,常常会感叹书中女性的不幸:在演义的第14回中刘安之妻被丈夫宰杀款待刘备;36回中徐庶之母怒骂曹操后自缢而死……就连著名的江东美女大乔、小乔和刘备之妻孙夫人的遭遇也是不幸的。
她们三人在正史中均无地位,都曾被当作一种政治工具。《三国演义》44回中,曹操南下进攻东吴,东吴君臣对战与和犹豫不决。诸葛亮利用二乔的美丽,假意劝周瑜将二乔献给曹操以求罢兵,激怒周瑜决意抗曹,才有了历史上著名的赤壁之战。孙夫人则更是活生生的特定工具。接替兄长孙策掌管东吴的孙权,想夺回被刘备占据的荆州,周瑜献计:把孙权之妹孙尚香嫁给刘备,用美人计将刘备羁留在东吴。孙权暗喜点头,并派人到荆州商议联姻之事,可见荆州的地位远比他妹妹重要得多。
此外,她们还有着各自不幸的遭遇。建安4年(公元199年)孙策、周瑜攻打皖城(今安徽怀宁县),在兵荒马乱中得到天姿国色的二乔。孙、周二人当时都是25岁;大乔、小乔年龄皆在20岁左右。孙策娶大乔,周瑜娶小乔。一对姐妹花,同时嫁给两个天下豪杰,堪称郎才女貌、美满姻缘,然而二乔的结局却是凄凉悲怆的。
大乔嫁给孙策后,孙策忙于开创东吴基业,东征西伐,夫妻聚少离多。婚后第二年4月,孙策就被前吴郡太守许贡的家客剌成重伤而死,年仅26岁。那时大乔不过20岁出头,身边只有襁褓中的儿子孙绍。当时寡妇再嫁,被视作普通的事,大乔却坚持守节,含辛茹苦,抚育遗孤。一代佳人,红颜暗消,不知何时郁郁而终。
小乔与周瑜,伉俪情深,共同生活11年。11年间,小乔随周瑜四处转战。周瑜率兵江夏击黄祖、赤壁破曹操、南郡败曹仁,战功卓著。建安15年(公元210年),周瑜准备攻打益州时,病死巴丘(今岳阳),时年36岁。小乔30岁左右,从此过着寂寞生活,在对周瑜的追忆中消磨余生。后来其女嫁给孙权的儿子孙登。长子周循颇有周瑜儒雅、潇洒遗风,可惜早逝。次子周胤很不成器,屡次触犯刑律。孙权念及周瑜功劳,加上诸葛瑾等人说情,赦免了周胤的罪,可是赦令未到,周胤就病死在放逐之地庐陵。这对小乔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小乔最终因病而亡。
至于孙夫人,书中曾说她“极其刚勇”,“虽男子不及”,但也无助于她成为牺牲品的命运。她18岁出嫁,刘备已50多岁,这是在政治利益驱动下的畸形婚姻。婚后两年,刘备率军从荆州入川。孙权欲趁机攻打荆州,谎称孙夫人母亲吴国太病危,接她回东吴。孙夫人带着刘备之子阿斗急忙上路,途中被赵云、张飞拦截,夺走阿斗,还被张飞斥责:“私自归家,这便无礼”。在孙刘两家均无政治地位的孙夫人,回东吴后就长住东吴娘家,与夫婿刘备天各一方。《三国演义》84回写刘备兵败猇亭,孙夫人听到刘备死于军中的传言,便到江边望西遥哭,泪洒江天,然后投江而死,结束了悲剧的一生。
往事如烟,伊人已逝,红颜成灰。但大乔、小乔和孙夫人的不幸遭遇,仍不免让当今世人为之一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