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皇姑屯事件始末:我所亲身经历的皇姑屯事件(2)

  早有预感,张作霖会出事

  张作霖和芳泽既有了这么一场严重的冲突,所以我们大家在临行时都有一种惴惴不安的预感,惟恐在山海关出事。我在出发时私自备妥一个裹伤包,还有两盒饼干,以防万一。

  专车由北京开出后,直驶天津,过津时靳云鹏、潘复、杨毓珣和日籍顾问町野等在津站下去(町野闻系张作霖派往联系阎锡山,他因与阎不熟,准备在天津找一个与阎认识的日军官同去。)专车到山海关时,车站上只有一两名日本守备队站岗,态度如常,看不出紧张的样子。吴俊升已先由奉天赶到山海关站迎接,他还向我说: “老弟,给来的电报看见了,你们都辛苦了。”

  专车平安开出山海关后,大家觉得放了心,都解衣而睡。吴俊升上车同张作霖见了面,彼此说了几句话之后,他们就和刘哲、莫德惠、常荫槐等玩了一夜扑克牌,一直快到皇姑屯时才散。车到新民时已经天亮,我看沿铁路两旁皆有步哨警戒,面向外立,作预备放姿势,十余步就是一岗。可是在南满铁路和京奉铁路交叉地点附近,就没有看到哨兵警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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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车被炸

  专车过皇姑屯时,奉天宪兵司令齐恩铭来接。齐登车后,专车即向东行驶,开往小西边门外奉天车站。数分钟后穿过南满铁路桥洞时,我正在走廊向外张望,忽见南边有两个著黄色制服的人跑上南满铁路大堤。我进入包房,尚未坐定,即闻轰然一声巨响,刹那间又是一声,比前一声更大,车才煞住,我被震昏倒在地下。等我恢复知觉,睁眼一看,包房里车窗和窗前小桌不知去向,满地都是玻璃碎片。

  当时我疑惑已经受伤,可是试试四肢皆能转动,站起来又摸摸身上也如平常,并无疼痛之处,只发现手掌流血,可能是被碎玻璃扎破的。

  我取出药布药棉擦了伤口,没来得及包扎,就赶快跑出包房。在车厢走廊上看我们的机枪队,排列向南北两方扫射约数秒钟,经何丰林喝令停止射击,枪声停止。我下车一看,大吃一惊,张作霖那辆包车全部车厢塌下,已不成车形,后边那辆饭车也是一样,还直冒烟,开始起火。再一看南满铁路桥东面桥栏矮铁墙炸的向天竖立起来,洋灰桥墩东面上半截炸去三分之一。

  这时大家忙於抢救受伤的人员,首先我看到吴俊升被数人架上一辆皮篷马车向市内而去(后据闻当时已死,头顶 穿入一大铁钉)。

  又看见日籍顾问仪我满面是血,向车头方向跑去。又看见莫德惠从车上抬下来送赴小西边门外奉天市立医院,刘哲是带著伤自己步行走去的。这时张作霖已经被抬上宪兵司令齐恩铭的一辆破旧汽车,由副官王宪武抱著横卧车中,回转帅府去了。

  当时我叫勤务兵郭万元到列车把照相机取来,准备摄影。正在此时,由南方沿著南满铁路来了一队日本军,持枪向我列车方面跃进。我赶紧跑入市内,因而未能把这有历史价值的照相拍成,至今思之,真是遗憾!

  我入市内,因为不了解这事是否有内部原因,所以未敢径直回家,先给家中去一个电话试探一下。接电话的是家中的厨师老褚,我问他听见响声没有,知道是什么事,他回答说,听见了响声,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回答的话说得很流畅而自然,估计大致没有什么问题,我这才回家,我一到家,就先给北京张学良打电话,没叫通。恰好奉天电报局局长张志忻来看我,我立即求他到密电处代发一个急电给张学良报告此事,只说:“大元帅受伤较重,但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