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公道:“这是我的过错!”马上就整了整衣冠装束,召头须入宫相见。
头须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叩头请罪。
晋文公余怒未消,还在对他当年卷款逃跑的事耿耿于怀。
头须解释道:“居者为社稷之守,行者为羁绁之仆,其亦可也,何必罪居者?国君而仇匹夫,惧者甚众矣。”
什么意思呢?狡辩之词:
当年,你流亡的时候,我悄悄脱离你,没跟你一起逃跑,你别生气,我这都是在帮你坚守阵地、守护社稷呀!而赵衰、狐偃之流,他们虽然紧紧跟随你一起走了,但他们不过是身不由己的奴仆而已,这十几年来,他们究竟又帮了你什么呀?有多大点贡献呀?什么都没有!你又何必要怪罪我呢?如果你一国之君和我这样的小人物成仇的话,那全国害怕你的人就不知道该有多少了!
晋文公听了,默然无语了。
头须就问他:“主公,你虽然已经杀了吕省、郤芮这两个人,但你知道这十几年来,他们两大家族在晋国发展的势力有多大吗?”
晋文公蹙了蹙眉头,苦着脸回答:“很强大。”
头须就说:“他们自知罪重,虽然你已经赦免了他们,既往不咎,但他们总还是疑神疑鬼,放心不下啊!这样终究对你不利,主公,你应该想一个万全之策出来,才好安心。”
晋文公问:“计从何出?难道还像我老爸、老弟那样大屠杀吗?那一套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不想再杀人。”
头须奏道:“臣有一计,不用杀人,可以对你好,对我好,对郤氏、吕氏大家都好。”
晋文公问道:“是何妙计?”
头须究竟出了个什么样的计谋呢?他这样说道:
“以前,我为你掌管私人的小金库时,把你的钱都偷走了,使你一度沦为乞丐,我的罪过之大,杀头灭族也还不清了,这是全国的人都知道的。
“现在,你不如再封我一个高官,还让我继续为你掌管国家的大金库,把国库的钥匙交给我掌管。这样,别人就都会说你不念旧恶,不记旧仇,有这么大的容人之量,有这么宽的海阔胸襟,自然也就群疑尽释矣!”
这头须的胆量的确够大,价钱也的确开得够高。以前只听说过戴罪立功、将功赎罪的事,而身负重罪之人,还敢在君王面前漫天要价,恐怕除了他也没几个人了。
晋文公曰:“善。”就封了他一个高官,又让他去掌管晋国的国库。
头须又说,为了更快地起到效果,现在,就让我开着车带上你,围绕着国都游行一番吧!
晋文公又点头曰:“善。”
于是,头须为文公驾车,在国人面前好好地秀了一场。
吕、郤的党羽们见到后,都悄悄私语说:“看来,重耳果然是个不计前嫌、宽宏大量的人,连头须这样的贪污犯也重用了,勃鞮这样的杀人犯也重用了,又何况于他人乎?”
都不再想着造反了,都想去学头须,学勃鞮,自比管仲,去向晋文公效力讨赏。至此,晋国十多年的动荡,这才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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