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曾经曰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论语》中吃货教育家孔子提到的酱便是酱油的老祖宗。在古代中国,人们以肉类、鱼虾、谷物等食物为主要原料,经过一系列处理后形成的糊状调味品称之为酱。据说在古代用鱼肉制成的酱比较珍贵,只有皇帝和贵族才吃得起。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古代人民很快学会用大豆酱来作为替代品,我们如今吃的酱油,就是当初大豆酱的衍生物。
酱油酿造过程
如今,酱油已不再是专供亚洲人享用的调味品,远在美国的人们也能在超市发现近10种不同的酱油供选,更别提华人市场。此外,西式烧烤店或者西餐馆里也可以见到酱油的身影。除了酱油本身的美味之外,食用酱油或许还能对健康有益。2006年新加坡国立大学的一项研究表明,酱油里含有的抗氧化物质是红酒里的10倍,可能有助于预防心血管疾病。虽然各国文化上有差异,但从吃得美味和吃得健康来看,全球吃货追求的目标相当一致。
酱油,植物与微生物的杰作
酱油酿造
古人是如何发现大豆酱可以用来调味的,已经无从考据。不过,从酱油诞生至今的近3000年来,酿造的方法却基本没有太大变动。酿造酱油的原料非常简单,除了大豆,现代的制法还会加入小麦来增加风味。然而光有米没有巧妇,这炊还是做不起来。制造酱油的巧妇叫做米曲霉(Aspergillus oryzae),除了用做酱油,多才多艺的它还可以用来酿造味噌、黄酒和清酒。在日本,考虑到它对饮食文化影响,这家伙还被认定为日本的“国菌”。
现在,我们来看看这位巧妇是如何酿造酱油的吧。酱油独特的风味主要来源于大豆蛋白,而小麦中的碳水化合物可以使酱油更为芳香和甘甜。作为主要原料,大豆需要在水里提前浸泡一段时间,然后高温蒸好备用。类似地,小麦也需要经过高温烘培,磨成粉末状。当两者混合以后,米曲霉会与它们亲密接触,几天后,再一块被移至最终的酿制场所发酵。由于这个酿制的过程将持续几个月的时间,所以米曲霉需要备好大量的水供其“饮用”。另一方面,为了不让这位巧妇太过辛苦(增殖过度),也不希望有其他的“厨子”过来“打酱油 ”,所以还要在水中溶入食盐来控制整个过程中微生物的生长。
酱油天然的色香味在酿造的过程中就已经产生,在漫长而又不见天日的酿造过程中,米曲霉将大豆蛋白分解成片段或单个氨基酸,将碳水化合物分解为寡糖或单糖。我们有时还会给巧妇介绍几个帮手——乳酸菌(Lactobacillus)和酵母(Saccharomyces cerevisiae)。这些帮手会帮忙制造乳酸和酒精,而所有的这些产物都将在几个月中进行二次发酵,从而产生无数“酱油味”化合物。同样是在酿造过程中,这些原料会发生一种叫做“美拉德反应”(Maillard Reaction)的化学反应,使得葡萄糖和其他糖与氨基酸结合,形成一类叫做类黑素(melanoidin)的物质。正是这些分子构造出了酱油独特的色香味。
酱油
好了,酿造酱油的主要步骤就此完成,剩下的只是沥出酱油原汁,调色调味,以及高温灭菌(所以我们食用的酱油里是没有霉菌的),装瓶上市了。
你要打哪种酱油?
作为著名的清代文艺青年,诗人袁枚屡携大作亮相于现代中学课文。相对较为少知的是,在清朝美食界,袁枚也享有很高的吃货地位。在袁枚发扬吃货精神的著作《随园食单》里,书的第一章《须知单》中,袁枚这样介绍调味的经验:“调剂之法,相物而施……有盐酱并用者,有专用清酱不用盐者,有用盐不用酱者。”这里的清酱指的就是酱油。袁枚以为,不同的食物需要搭配不同的调味品,而种类丰富的酱油也确实有百搭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