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古代,南方尚“九”,北方尚“十”;两种不同的文化系统,在彼此的碰撞过程中,使得许多人物形象发生了衍化:此地奉若神明者,到了彼处,却成了可怕的妖怪。
比如在南方楚地,有一种凤凰,叫做“九凤”,极受人们的崇拜和爱戴。但是到了北方秦地,九凤却变成了“九头鸟”,是一种凶戾的怪物,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九头鸟画像
据《太平御览》、《齐东野语》等记载,九头鸟又叫做“鬼车”或“姑获鸟”,浑身长着红色的羽毛,春夏之际,天气阴晦的夜晚,便会在天空中飞鸣而过。这种鸟极其可怕,若看到谁家亮着灯火,就会进入谁家,要么掠食婴儿,要么吸人魂魄,带来可怕的灾难。
九头鸟原来是有十个头的。周公听说了这种怪物后,非常恨恶,便让猎师庭氏去射杀它。但是猎师三射而不中,上天便派遣天狗,咬掉了其中的一头。从此它便成了九头怪物,但是那个受了伤的脖子还在,并且一直在滴着血。
这种怪物虽然可怕,但毕竟曾经为狗所伤,非常怕狗。所以人们只要一听到九头鸟的叫声,便马上熄灭灯,让狗大声地吠叫,它也就不敢降落下来了。
九头鸟
九凤在北方演化为九头鸟的同时,在南方却演化出了“姑获鸟”的美丽传说。这个时候她还叫做“天帝少女”,乃是上界的神仙。她披上羽毛就变成飞鸟,脱下羽毛就幻化成美丽的女子。这个女子曾被豫章县的一个男子偷去羽衣,无法飞天,无奈之下与该男子结为夫妻,并生下了几个可爱的儿女。
但是这个美丽的传说,到了其他的文化系统中,却又发生了变形。姑获鸟变成了一个死亡产妇怨气所化、喜欢偷人婴孩的妖怪,又叫做“夜游女”或“产女”。她还保留着九头鸟的某些性格特征,如喜欢在夜间活动,身上滴着血,会给普通人带来灾难,热衷于偷人婴孩等。日本的姑获鸟,便是继承了“夜游女”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