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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章开沅:制度比人更长久——序《商务印书馆企业制度研究(1897—1949)》
一生与书为伴,因此对出版社感情甚深。小学时代多读开明书局所出儿童书刊,中学到大学多读商务印书馆的“万有文库”与“大学丛书”,及至解放以后终生从事史学工作,又与中华书局结下不解之缘。上个世纪60年代前期,我还曾在中华书局借住并工作将近一年,与李侃、赵守俨等朝夕相处,情逾手足,对中华这家老字号增进了认识。
那时北京的中华书局与商务都在公主坟附近翠微路同一幽静院落,所以我常常把这两家出版社联系在一起,在我的心目中仿佛是相互映照的双子星,在漫长的黑夜中为国人增添了光明。当时,这两家出版社虽然都已改为公营,但原有的业务骨干留用者尚多,其中有些人就是从实习生(相当于学徒)干起的“老中华”“老商务”,从他们身上,乃至从整个出版运营过程,仍然可以看到当年出版界两大时代骄子的流风遗韵。也许是我情有独钟,甚至在共产党派来的书局领导与重要骨干金灿然、李侃等人身上,也可以看到商务、中华的学脉传承。即使是在充满偏见乃至敌意的海外学界,稍有良知者对于这两家出版的学术佳作也不能不刮目相看。
我常说,好校长不如好制度,因为好校长终将轮换,但好制度则必然留存。出版社也是一样,出版家并非绝无仅有,但如果没有形成一套相对合理而又稳定的制度,有些出版社虽然也曾经历过自己的鼎盛春秋,但仍难免过早陨落。本书两位作者都是业内行家,深知制度研究对于出版史与出版学的重要性。他们在前言中已经深刻指出:“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商务印书馆以人才立馆,以制度建馆,以文化兴馆,实现了传统印刷业向出版业的进步,并进而实现了以出版业务为主体,辐射甚广的行业拓展,其多元化的经营方式、产业化的管理模式,对于我们今天出版行业的集团化、多元化发展有着巨大的借鉴和指导意义。出版机构的历史地位和社会作用,既要看他的出版物,也要看他的出版管理。而商务印书馆在这两个方面都创造了一流,留给后人太多的感慨和启示。”
正如各行各业一样,出版业已经形成巨大的改革潮流,而由于电子读物的迅速兴起,更使传统出版业面临严峻的挑战,但对于智者勇者强者而言,这也正是革故鼎新,脱胎换骨,开拓进取的大好时机。但愿有更多的出版人从商务的历史得到有益的启示,把出版业各项改革做得更为稳妥扎实而又勇猛精进。
近30年来,我一直致力于海峡学术文化交流,与台湾出版界亦多有接触。1993年在政大执教期间,博士生中间就有锦绣出版社的副总编辑,她曾经交来一篇有关经营管理与技术更新的论文详细提纲,使我进一步了解出版业与出版学的江湖之深与运营之难,现今《商务印书馆企业制度研究(1897-1949)》将由台湾花木兰出版社以繁体字付印。欣悦之余,略缀数言为序。
(范军、何国梅着《商务印书馆企业制度研究(1897—1949)》2014年12月由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于2015年荣获第四届中国大学出版社图书奖优秀学术着作二等奖。此序是着名历史学家章开沅先生为该书台湾花木兰文化出版社2016年繁体字修订版所作的序言,标题为编者所拟——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