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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大历史”:史学研究的一个重要维度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大历史”概念由澳大利亚学者大卫·克里斯蒂安首次提出,意指从宏观的角度探究过去。学者认为,大历史研究与中国传统的“究天人之际”思想相呼应,研究前景广阔。一个跨学科的新视角
首都师范大学副教授孙岳介绍,“大历史”概念的提出背景并不复杂。1988年,在澳大利亚麦考瑞大学历史系的一次教师研讨会上,有学者提出“历史该从何时讲起”的问题。克里斯蒂安主张“从最初讲起”。但何为“最初”?是猿转变成人的一刻,还是作为人类生存环境的地球形成的时刻?抑或137亿年前的宇宙“大爆炸”?克里斯蒂安选择将宇宙“大爆炸”作为大历史叙述的起点。1991年,克里斯蒂安在《为“大历史”辩护》一文中首次提出并阐释了“大历史”概念;2004年,其经典着作《时间地图:大历史导论》出版,大历史研究由此方兴未艾。
北京外国语大学全球史研究院院长李雪涛表示,在大历史研究提出的时期,学术分工愈来愈细,大量的社会科学方法被机械地引入史学研究。“大历史研究的提出,是呼吁重新重视整体研究,以及整体与部分的关联性。”
重庆师范大学教授刘耀辉认为,碳十四测年技术、DNA的发现、板块构造理论等科学技术的发展,为大历史研究的兴起奠定了坚实基础;全球化及日益突出的环境问题,则促进了大历史研究的进一步兴起。
“当时史学家基本上都关注人类史,而且各学科间以及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之间也障碍重重。”刘耀辉评价说,由于大量吸收了科学史的成果,大历史研究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跨学科研究方向。
大历史研究区别于布罗代尔“长时段”概念
近些年反对史学研究碎片化、“历史学应重回长时段研究”的呼声渐起。
“大历史研究被视为以往宏大历史叙事的一种延续。”刘耀辉表示,克里斯蒂安受到法国年鉴学派代表人物布罗代尔的影响。在克里斯蒂安2005年所写的文章《宏观史学》中,他赞同性地引入了布罗代尔看待历史的宏大视野。此外,其主要着作《时间地图:大历史导论》也把布罗代尔的《15至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列为参考书之一。
刘耀辉认为,大历史研究与布罗代尔的长时段研究一样,都要求史学工作者抛弃狭隘的思维,改变风格和态度,重新审视历史时间概念。大历史研究所使用的时间尺度包含长时段,但回溯得更远,并在科学的基础上讲述万物生成和文明演进。
“布罗代尔的长时段理论仅涉及人类历史的一部分,而大历史研究是从宇宙自然史的角度考察人类的历史。”李雪涛补充说。
在孙岳看来,“大历史”不只是为了所谓长时段,而是从最早的宇宙“大爆炸”讲起的,大历史研究是在追根溯源中发现历史呈现出阶段性特征。这导致“大历史”围绕八个节点展开:宇宙大爆炸,星系的形成和最初化学元素的形成,太阳、太阳系和地球的生成,生命的诞生,人类的出现,农业文明及早期城市,国家的兴起,通向现代性的突破。
孙岳认为,大历史研究诚然要探究宇宙间的一切事物,但其关注点却在整体中见个体,个体要置于整体演化的大框架之中,比如将人类史置于生命史、地球史、宇宙史之中加以叙述。
中国学者已开展跨学科大历史研究
“人类历史当前正进入一个瞬息万变的时代。在此背景下,人们自会产生‘如何理解世界变迁’、‘当下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快’、‘人类应该怎样应对’等疑问。”首都师范大学教授刘新成认为,要回答这些问题,首先应回顾历史。因此,探讨“人类常规”、追究“人类社会变迁的方式和原因”、“认识、描述、理解世界范围的变化”,就构成了“大历史”论着的共同宗旨。
一部分中国学者已经开始了这方面的研究。孙岳介绍,山东大学教授齐涛、马新在完全没有接触“大历史”之前,就已经开始有意识地连接“自然史”与“人类史”的跨学科大历史研究,并得出有关“大洪水与中国文明的发生”的新结论。他们的相关研究始于大约30年前,早于西方的“大历史”概念的正式问世。
孙岳认为,中国史学有着悠久的“究天人之际”传统,不少中国学者参与大历史研究是颇为自觉的。刘耀辉认为,与世界史研究相比,大历史研究在时间回溯上更久远,而且超出了传统历史学学科的概念与方法。“大历史”的视角、主题和模式,也在补充和丰富着世界史研究。学者认为,气候变化问题、人口过剩问题、环境污染问题、资源匮乏问题、核武器扩散问题、战争威胁问题……这些都超出了现有“专业”史学家的视野,甚至出现了史学家在重大问题面前的失语,进而“让位于”气候学家或经济学家。由此观之,大历史研究朝向扭转这一被动局面的努力非常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