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吴镇烽:叔作漆木铜件直筒提梁卣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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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吴镇烽:叔作漆木铜件直筒提梁卣复原


叔作漆木铜件直筒提梁卣复原
吴镇烽
陕西省考古研究院
朱凤瀚先生在《
考古-吴镇烽:叔作漆木铜件直筒提梁卣复原器与鲁国早期历史》一文中[1],发表了海外私家收藏的一组叔器,每件上都铸有长篇铭文,内容甚爲重要,是研究西周前期鲁国历史的富有重要价值的资料。朱先生已对铭文进行了详细考释,本文仅就其中所谓的提梁套盒发表一点不同的意见。
2010年我曾在海外见到过这组叔器,其中所谓的提梁套盒,并不是一件器物,而是两件漆木与铜构件组成的直筒提梁卣。漆木已朽没,只留下青铜构件,计:器底2件,腰箍2件,卣盖1件和铜釦1件(图一)。铜釦连有提梁,器底连有圈足。圈足较矮,下部出沿,另一件圈足的沿更宽绰。两件器内底和一件卣盖铸有铭文,内容相同。其中缺失一件铜釦和卣盖,收藏者误将这些构件套合在一起,很像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流行的搪瓷多层饭盒,故误称提梁套盒(图二)。其实这个所谓的多层提梁盒是提不成的,手捉提梁向上一提,只能提起口沿和盖,下部几层便会脱节。因爲它们每件既没有用于穿连得贯耳,也没有子母口相扣。当时,我对这些构件进行了详细观察和测量,认爲是两件漆木和铜构件组合成的筒状提梁卣,一件完整,另一件缺失铜釦和器盖,仅存器底和腰箍。

考古-吴镇烽:叔作漆木铜件直筒提梁卣复原

考古-吴镇烽:叔作漆木铜件直筒提梁卣复原
第一组构件中的铜釦高3.3、通梁高11.5、口径15×16、口沿宽1.1釐米,盖高6.3、内径12.2×13、外径15.2×16. 2釐米,器底高3.7、上径15.3×15.8、圈足高1.4、外径16.3×16.5釐米,腰箍高3、上下径均爲15×16釐米。第二组构件中器底高4.1、上径15.5×15.8、圈足高1.6、外径16.5×17釐米,腰箍高3、上下径均爲15.2×16釐米。铜釦和提梁均饰三角形垂冠回首夔龙纹,一正一倒配置,圈足饰S形夔龙纹,腰箍和盖面均饰粗綫目雷纹,均以纤细的云雷纹填地。卣底略呈弧形下凹,并有外撇的矮圈足,器底内壁有两两相对的四个方形卯槽。卯槽的左右及上部有加强筋,加强筋及卯槽呈“冋”形。
目前所见的青铜直筒提梁卣,最早出现在商代晚期,如上海博物馆收藏的亚古父己卣,但绝大多数还是西周早期前段的,有的可晚到康王时期。这对直筒提梁卣铜构件上的对角夔龙纹常见于西周昭穆时期,铭文字体与昭王时期的不栺鼎、
考古-吴镇烽:叔作漆木铜件直筒提梁卣复原簋,穆王时期的
考古-吴镇烽:叔作漆木铜件直筒提梁卣复原簋、
考古-吴镇烽:叔作漆木铜件直筒提梁卣复原方鼎相似,竪成列,横成行,笔画紧凑,偶尔还可见到肥笔和首尾出锋的现象,所以它的制作年代应在西周昭穆时期,这是目前所见到的时代最晚的直筒提梁卣。
下面我们就第一件直筒提梁卣作以复原,现介绍如下:
此器的形态由器底、腰箍、卣盖和铜釦(连带提梁)得以确定爲直筒提梁卣。体呈直筒形,盖面隆起,上有圈状捉手,下有小子口,铜釦两侧有半环钮套接虎头提梁,圈足下部出沿。卣体的高度因漆木部分已经朽没,无法得知。但我们可根据同类青铜直筒提梁卣推得。1972年甘肃灵台县白草坡西周墓出土的
考古-吴镇烽:叔作漆木铜件直筒提梁卣复原伯卣(M2.9)[2],通高26、口径12、器高(器底到口沿)19.5釐米,器高与口径之比爲1∶1.625;泾伯卣(M1.3),通高29、口径12、器高29.6釐米,器高与口径之比爲1∶1.633,两器平均器高与口径之比爲1∶1.63,那麽按第一件卣的器口平均直径15.5釐米,器高约爲25.2釐米,如果再加上提梁超过口沿部分的高度(25.2+11.5-3.3=33.4釐米),该卣的通高约爲33.4釐米。
製造方法是首先分别铸造出铜构件,製作好木胎,然后进行组装。
关于木胎的加工方法,推测是由一整块木料直接刻凿而成一个圆筒形。木胎的外径要与铜釦、铜箍、器底的内径相同,厚度与口沿宽度一致,在下端作出四个与器底卯槽大小相当位置对应的榫头。木胎的厚度要与铜釦口沿的内径相同(图三)。整器的合成应该是先套上腰箍,再插入底座,然后扣上口沿,这样器底、腰箍和口沿以及提梁就连成一体,其间的微小缝隙可能使用类似今天的腻子填充,最后再行髹漆(图四)。漆的顔色和纹饰不得而知,从以往西周墓葬出土的漆器残片的顔色推测,一般多爲黑色和朱红色,由于铜扣、腰箍和器底均铸有花纹,对照青铜筒状提梁卣的装饰,除个别满身花纹外,一般都是在盖面、颈部和下腹装饰条状花纹,花纹与花纹之间都作素面,故此卣木胎暴露在外面的部分只是髹以黑漆或者朱红漆,不再绘画花纹。

考古-吴镇烽:叔作漆木铜件直筒提梁卣复原

考古-吴镇烽:叔作漆木铜件直筒提梁卣复原
漆木与铜构件组合的器物,铜构件不仅对漆器起到加固的作用,同时还有装饰的作用。这件漆木铜件提梁卣,铜釦和铜底是对漆木卣胎的口部和底部进行箍套,主要用以加固,其次也有装饰作用。通常筒状提梁卣的提梁,都是安装在颈部,与颈部的条带花纹处在同一位置上,也就是距离口沿约4-6釐米处,但铜釦的高度只有3.3釐米,所以提梁的连接钮和花纹就只有放在铜釦上,这样就显得提梁的位置偏上;同样通常下部花纹带一般处在下腹,而这个卣的花纹铸在器底和矮圈足外壁,也显得偏下,所以就在二者之间加了一道腰箍,一方面是对木胎起到加固作用,更重要的是用于填补中间过于宽绰的空隙,起到装饰的作用。如果不用腰箍而在木胎上直接绘製漆花,这与铜釦、铜底的高低起伏和纹饰风格不相一致,加上这个铸有纹饰的铜箍,给人以美的享受,在视觉上感到器表高低起伏以及纹饰错落有致,非常协调得体。
漆木与铜构件组合的器物除此之外,还有1974年宝鷄市茹家庄
考古-吴镇烽:叔作漆木铜件直筒提梁卣复原伯墓也出土了一件鸟纹包铜漆木方盒 [3],1984年西安市长安区马王镇张家坡M152出土的漆木与铜件组合的3件达盨、M170出土的铜足漆案、M61出土的铜釦漆木壶、M152出土的铜釦铜底漆木罍以及M176出土的包铜漆木方盒等[4];张家坡出土的这些漆木铜件组合的器具,张长寿和张孝先先生都作了复原,可参考。这些铜件漆木器的时代均在西周早期后段。
这些漆木铜件组合器具的发现,表明了西周早期在器具的製作上已经有了飞跃性的发展,出现了许多新的工艺,除传统的青铜器、漆木器之外,像北京琉璃河燕国地出土的漆觚、漆罍、漆豆不仅器形仿自青铜礼器,同时还用各式蚌片镶嵌成各种图案,有的还贴金镶翠[5];张家坡西周墓葬中也发现过镶嵌蚌片的漆俎、漆豆[6],还有我们介绍的这些青铜构件与漆木器做成直筒提梁卣、铜足漆盨、铜足漆案、铜釦漆壶、铜釦铜底漆罍以及包铜漆盒等复合器具,大大地丰富了西周时期的礼器。这些器具同时兼顾到了实用与审美的需求;这些艺术形式充分体现了西周早期器具製造上一种新的时代风尚。
注 释
[1]《新出金文与西周史》,朱凤瀚主编,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
[2] 甘肃省博物馆文物队:《甘肃灵台白草坡西周墓》,《考古学报》1977年2期。
[3]《宝鷄
考古-吴镇烽:叔作漆木铜件直筒提梁卣复原国墓地》,卢连城、胡智生编着,文物出版社1988年。
[4] 张长寿、张孝先:《西周时期的漆木器具》,《考古》1992年6期。
[5]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北京市文物工作队:《1981-1983年琉璃河西周燕国墓地发掘简报》,《考古》1984年5期。
[6]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沣西发掘队:《1967年长安张家坡西周墓葬的发掘》,《考古》1980年4期。